“以这个山dòng为中心,一共有三条路,一条是我最开始进去那条,另一条通向渔村,还有一条,通向焱山岛地火dòng。”
邱雁君惊奇不已:“怎么会通向那里?熔浆不会流出来吗?”
“不会,我走进去过,出口离地火至少有四五丈高。”
“然后呢?难道明克允在里面?”邱雁君还记得主题。
时季鸿摇头:“他卡在通向渔村那个通道里,我探路的时候遇见了他,那时他就剩最后一口气,全身筋骨断了一大半,幸好经脉没有全毁,才能护住心肺,苟活下来。”
“可是当初紫浮宗派去找人的,是一座荒山啊,明克允怎么会出现在海底通道里?”
“明克允说,他那日带着杨伟文确实去了一座荒山,但他没有一开始就下杀手,而是质问杨伟文为何如此灭绝人xing……”
邱雁君无语:“还质问,直接杀了多好,跟他废什么话?不知道反派都死于话多吗?”啊,不对,明克允不是反派,但反派也会趁好人话多时反击呀!没看过电视剧就是缺乏常识。
时季鸿看了她一眼,装没听见,继续说道:“杨伟文暗算了他,两人在荒山打斗一场,他被打落山崖滚入海中,黑犬跟着跳海去救他,他那时估计自己撑不住了,又猜测杨伟文不会死心,一定还会想办法参加紫浮宗大比,用尽力气写了一封血书,叫黑犬带着,渡海潜入七星岛。黑犬把他拖到岸边,他自己动不了,后来还是被涨cháo的海水带回了水中,也不知怎么就进了通道卡住了。”
他说到这里口渴,就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喝完继续说:“我猜测他跟我差不多,那通道的结界已经很微弱,他又一直靠运功续命,所以可能不小心撞到结界,就进去了。”
“那他现在在哪?”有亲弟弟来领人,应该更名正言顺吧?
哪知时季鸿下一句居然是:“在地火dòng里修炼。”
邱雁君:“……啥?”
“我虽然帮他接续了筋骨,但他受创极重,一时难以恢复,那地火dòng中有石室,还留有前人手书的功法和修炼心得,如果他能练成,身体自然修复无碍,我就把他留在那里了。”
好熟悉的配方呐,邱雁君好奇的问:“前人是谁?”
时季鸿转头看着她,一字一顿的传音:“紫浮宗第八代掌门,导善。”
作者有话要说: 这年头,作为男女主角,没点奇遇,好意思出来见人吗?
不好意思,于是……嗯。
以及,我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双更了……
☆、第69章 导善的故事
邱雁君惊的差点没跳起来,“你确定?他有留名?”
时季鸿点头:“不只是他自己署名, 他的弟子桓堃——也就是景豪和融骞的师尊——也从山口下到了地火dòng中, 留下了记述文字。”他说着从鱼袋里找了一篇写满字的布帛出来, “这是我誊抄的他们师徒两个的自述。”
邱雁君对导善这个人的好奇已不是一天两天, 她早就感觉这个当了掌门又让位的导善身上一定有很多传奇故事, 奈何就是得不到任何具体、哪怕只是一丢丢的线索, 如今时季鸿亲手把导善的自述送到她面前, 她一时竟有些紧张。
“予自幼聪颖、天资卓绝,八岁便得以拜入师尊盛弛真君门下,开始修习本门仙法《紫阳功》。”邱雁君接过布帛打开, 看导善开门见山就提到仙法, 慎重起见,还是传音问,“仙法, 《紫阳功》是来自于玉简吗?这么说紫浮宗一家就得了两枚?”
时季鸿先点头,又有点惊讶:“你知道?”
邱雁君顾不上多说,按捺住激动紧张的心qíng, 一字一句的往后看。导善后面就说他入师门以后的修炼成就, 六十岁结丹, 一百五十岁结元婴,三百多岁突破化神期,《紫阳功》也顺利进阶到了第五层,风光接任紫浮宗掌门。然而自此之后逾百年,他无论是功法还是修为, 都未能再有寸进。
导善去找他卸任隐居的师尊盛弛请教,然而盛弛虽然由化神突破至返虚期,《紫阳功》却始终停留在第五层,他能突破,不是凭借功法进阶,而是靠外力促进和瀛台那一支老祖的切磋点拨。
“原来《紫阳功》和《浮沉经》根本不能同时修习……”邱雁君读到这里,喃喃说道。
“嗯,照这上面说,紫阳功由阳气初生而始,该当越练阳气越足,第六层恰是个分界线,到了第六层,就能阳气充溢,修为一日千里,可是你看导善写的,紫浮宗立派数千年,算上祖师也才有三个真的练到第六层。浮沉经却是另一种yīn阳jiāo割之术,阳气鼎盛而转yīn,yīn气升腾至极点再转阳。然而练过紫阳功的人,根本没法转yīn,所以浮沉经一向是由瀛台子弟修习。”
“好奇怪啊……如果十二玉简的传说是真的,这两门功法都脱胎自玉简,阳气初生,yīn阳jiāo割,说明这两个根本不挨着。你家那个又是寒冬来临、天地闭藏,更不挨着……难道这十二玉简对应的是一年十二个月?”
她只是大胆推测,时季鸿却听得浑身一震:“这么说的话……”他一边说一边仔细思索,又摇头,“不对,无因寺据说有灭字诀,jīng髓是万物灭尽,还有玉山派的功法也是以yīn寒之气著称,一年十二个月,难道对应的只是北大陆十二月吗?”
倒也是,yīn寒的比例似乎太高了点,邱雁君摇摇头,继续往下看。
导善在得了师尊和瀛台老祖指点之后,修为上升了一阶,他却并不满足,开始抽空去找本门所有隐居的老祖jiāo谈切磋,然而没人能给他醍醐灌顶的指点,反而让他渐渐相信十二玉简之说是真的。
然后他就冒出一个在邱雁君看来都毫无可行xing的想法:召集其他有玉简的门派,开个十二玉简团聚大会。
“你觉不觉得导善这一厢qíng愿的天真劲儿,和萧演有点像?”邱雁君问。
时季鸿先是蹙眉,继而一笑:“比萧演qiáng点吧,至少他自己手上就有两片玉简,不像萧演,跟他完全没关系的事,瞎cao心。”
邱雁君笑道:“萧演也不是活雷锋,据说他还希望借此机会让邪修与正道化gān戈为玉帛,他似乎有卸任的意思,你没看今天介绍了冯矩给我们认识吗?”
时季鸿的重点却完全被她打的比方带歪了:“活雷锋是谁?”
邱雁君:“……”一时说溜了嘴,只能gāngān的解释,“没谁,我的意思是,他没那么高尚,不是毫不为己、专门助人的。”
时季鸿盯着她看了两眼,泄气的摆摆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你这胡说八道的劲儿,难道是像你那位生母吗?”
呵呵,我像我自己!邱雁君心里嘀咕着,低头继续看布帛。
导善的想法是好的,然而最先泼他冷水的,就是他身后的宗门。不但除他之外的九脉之主没一个同意,连八大长老都出来反对,紫浮宗掌门的权力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大,导善只能放弃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选择低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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