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妮从舞台上,搜寻到杵在昏暗的舞台下,穿着白纱洋装的费琦。
她无qíng地,将一抹狐媚的、胜利的目光,从高高在上的舞台抛了下来。
——是岩也和席妮?不,是Paul和席妮!
已经五杯酒下肚的费琦,视线开始模糊晃dàng。
在舞台中上演的,是现在也是过去,是欢乐也是悲伤。
「费琦﹗」
远远听见斐丽惊慌地寻找着自己的声音,费琦知道,斐丽终于看见傅言中的岩也了。
岩也到底长得像谁的问题,斐丽此刻也一定有了答案了吧。
听见斐丽接近的脚步,费琦将自己更深地藏到角落里。
此刻,再多的白纱,也网裹不了又被重划一刀,不住淌血的伤口。
她不要让斐丽在今天,看见她的疼痛和绝望。
「Itmusthavebeenlove、butit,sovernow.」将自己灌得烂醉的费琦,哼着刚刚舞台上的歌,摇摇晃晃地走到大街上。
正要横过马路,一双手粗鲁地将她拦腰包里进怀中。
「你们找死啊?现在是红灯耶!」车主探出头来,怒气冲冲地叫嚣着。
「对不起,对不起。」将费琦护在怀里的男人连声抱歉着。
那是费琦熟悉的味道和声音。
她抬起沉重的头:「啊,Paul!是你,你真的来了。」
费琦安心地,在男人的怀中,沉醉了过去。
第四章 哈瓦那的微笑
更新时间:2013-04-24 22:35:22 字数:7255
费琦在一阵浓郁的、温暖的、蛊惑的咖啡香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满阳光的单人chuáng上。
这是一间由车库改装成的小巧套房,所以空间并不大。
费琦环视四周。一览无遗的厨房、餐厅和卧房,最后,框住她视线的,是一扇镶在补土白水泥墙上,墨绿色的窗口。
一盆盆蓝色的、紫色的、粉色的非洲重,非常chūn天的,并列在窗子的护栏上。
窗口外,一件白纱长洋装,在宝蓝色的竹竿上,正迎着微风和阳光,像一面无忧无虑的旗帜,飘飘dàngdàng。
那是她用来里伤的白纱。
——怎么会?
费琦拉紧覆盖着自己的棉被。
她闭上眼睛,感觉温热的棉被下,自己的身体上,是一件薄薄的丝质衬衣。
她几近赤luǒ地,躺在一张陌生的chuáng上;而她的洋装,竟然比穿在她身上更快乐地,飘dàng在别人家的竹竿上。
昨晚的宿醉,此刻让她头痛yù裂。
「嗤!噬!」
一只雪茄烟色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窗台上 …绿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牢费琦,而且直竖着长长的尾巴,咽喉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可能是我身上有鱼的味道。
想起家里一缸子的鱼,费琦直觉到这只猫的不友善。
「牠喜欢妳。」一个男人说。
——谁喜欢我?
费琦转过头去。
穿着白色V领线衫的岩也,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在年轻好看的脸上,dàng漾着浅浅的笑。
费琦突然觉得,这是一个陌生的,但令人安心的地方。
「哈瓦那,牠喜欢妳。」岩也指的是那只不友善的猫。
哈瓦那优雅地跳下来,婀娜多姿地绕着圈圈,摩搓着主人的脚。
「怎么会?牠对我警戒地竖直尾巴,还对我满怀怒意地低声吼叫。」费琦用被子掩护自已luǒ露的肩臂,紧贴着chuáng头,坐直了起来。
岩也用脚踝轻轻爱抚着哈瓦那:「猫和狗是不一样的,牠将尾巴直直地向上竖立,是表示快乐;牠的咽喉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也是一种感觉稳定、愉悦的反应。如果牠对妳挥动尾巴,那才表示,牠正处于一种焦躁、不安的心理状态。」
「原来我误解牠了。」费琦觉得有一点歉疚。
「就像每一个人表达qíng感的方式都不相同一样。笑脸迎人,不一定真是善意;恶言以对,或许是出自一种想保护对方的想法。」岩也将哈瓦那抱进家里。
——恶言以对,或许是出自一种想保护对方的想法。
费琦咀嚼着岩也的话。
——这真不像一个孩子的口吻。
哈瓦那用温暖的舌头轻舔着岩也的手臂和脸孔,牠的耳朵左右垂下,眼睛半闭着,充满了对待qíng人的xing感姿态。
一幅幅潜伏在费琦脑海里的画面,像连环图画,突然,一页页,啪拉啪拉地翻动起来。
——转角的绿街99号、热qíng摇滚的舞台、自我麻醉的豪饮、迎面而来的街车、男人温柔的拥抱……下一个画面呢?
「昨天晚上妳喝醉了,我原本想送妳回家,结果,妳根本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后来,我打了电话,妳男朋友好像不在,是电话录音机。所以,我只好先把妳带回我家。不过,我已经在妳男朋友的录音机里留言了。」岩也递补上缺页的画面。
——他怎么会知道Paul的电话﹖
想起自己一被问起电话号码,就会大刺剌地秀出刺青的习惯,费琦将luǒ露在外的手腕,深深地埋进棉被理。
「我以为、他昨晚就会来把妳接回去的,可能他还没回家吧,所以没听到电话留言,或许,再等一下,他就会来……」
「他永远都不会来了﹗」费琦咆哮着。
「喵呜﹗」受惊的哈瓦那,从岩也的怀里一跃而下。
费琦的吼叫,吓了岩也和哈瓦那一跳,也让自己愣住了。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自己从来都不准自己这么说的啊。
她被自己吓坏了,一脸苍白。
「先吃早餐吧。」岩也故做轻松,将盛满早餐的拖盘放在边几上。
白瓷拖盘里,躺着两块三角形的rǔ玛琳烤吐司,排列成梯状的煮蛋薄切片和五颗新鲜的糙莓。
「低脂牛奶。」岩也随后又将牛奶端上:「放心吃吧,这是低卡套餐,既营养又不会发胖。」
「你该给我一杯黑咖啡和一颗阿斯四灵当早餐的。」从前宿醉醒来,尚恩都是先想办法安抚她的头疼的。费琦想,如果有了阿司匹林,她刚刚就不会那样「失常」。
「为什么?好让妳轻而易举的从这一场宿醉中醒来;然后,再毫无后顾之忧的,早一点进入下一场宿醉?」岩也淡淡地说,悠闲地靠在墙边,喝着手上香味四溢的曼特宁咖啡。
他在教训她,用一种优雅的方法。
费琦拉紧身上的棉被,倔qiáng地别过脸去,恰巧又遇见窗口外,那件攀在别人衣竿上,乐不可支的白色洋装。
「会冷吗?昨天妳吐了自己一身都是,所以我帮妳把衣服洗gān挣晾起来了,现在还没gān,妳先穿我的衣服,好吗?」
「我现在很好。」费琦用岩也的棉被,将自己里成一个不见手脚的雪人。撇过去的脸,并不想移回原来的角度。
平静的单人chuáng突然一沉。
「吃吧,妳那么苍白,需要营养。」岩也坐在chuáng缘,将拖盘放在自己的膝上,拿起一片温热的吐司,轻靠在费琦别过去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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