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本意吗?”
“咦!你不怪我骗你?”白丽花表面正经八百,不过,却有些心虚地站起来。“其实,我是二房东。”她终于坦白了。“所以我不该算你这么高的房租——”
夜瞳老老实实回答:“耶稣说:有人打你的左脸,你要连右脸都给他打——我不会怪你!”
“有趣。”夜瞳因为低着头,让站起来的白丽花只能看到夜瞳的乌黑秀发,她意有所指道:“我不讨厌天主教的修女,我是台湾原住民,以前,我住在落后的深山里,台湾政府根本不管我们这群弱势原住民的死活,幸好那些仁慈的修女,到我们这部落救济,还为我们免费医疗、提供粮食——我一直很感激那些外国的修女呢!”
白丽花这段感人的话,让夜瞳抬起头,双眸炯炯发亮,白丽花笑得有够跩。“看来我跟你有缘,单人chuáng的上铺就成为你的!而且我先不跟你收房租,现在,这就是我们的家——”
“家?真的吗?”夜瞳笑逐颜开。“谢谢你!我一定是最乖的室友,我会赶紧去找工作——”
看夜瞳天真的傻蛋样,白丽花笑不可遏,不经意看夜瞳看得入了迷。
隔天一大早,夜瞳身穿修女服,出门去找工作。她根本来不及适应环境,她现在要自食其力,没钱——她可是会饿肚子的。白丽花很好心地告诉她: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工业区,在应征女工,向来很缺人,很容易应征上的。
什么是女工?夜瞳不知道,毕竟这世界对她而言很陌生,不过她不担心,只要她肯学,将来就会懂的。
夜瞳一个人出门,因为白丽花晚上工作,所以白天要睡觉;至于白丽花的工作xing质,夜瞳没有过问。
今天的工作找得很不顺利。夜瞳不懂,为什么她连区区一个作业员都应征不上?难道只因为她没有学历证明?但是,做作业员需要高学历吗?她又不是目不识丁。然后,她看到超商在征人,她立刻进入店内问,谁知老板又推说不缺人。最后,她看到了快餐店缺人,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但过了五分钟,她还是失意地从店里出来。
下午三点,她走得又累又心灰意冷,肚子也饿得叽哩咕噜,为了省钱——白丽花教她买泡面,只要回家烧开水就可以吃。夜瞳买好了泡面,意兴阑珊地走回去。她取出钥匙打开门——霎时,尖叫声从房间内发出。
夜瞳本能地关门,紧紧闭上双眼,而chuáng上的男女也“兴致”全无。不一会儿,听到开门声,夜瞳战栗地睁开双眼,而那位邪里邪气的男人对她不怀好意地笑着,夜瞳心跳八百。幸好他只向她挥挥手,便转身走了出去。
待这位陌生男子远离,夜瞳推开半掩的门,迎接她的是似曾相识的画面——白丽花一丝不挂地躺在chuáng上。莫名的,夜瞳竟感到她的心彷佛狠狠撕扯着。
她尽量qiáng颜欢笑。“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结婚了呢?”
白丽花立即捧腹大笑。“拜托!不愧是修女,古板得要死,谁说一定要结婚才能做这件事?”
“你——”夜瞳的脸一阵惨白。“你没结婚就……”
白丽花打断夜瞳的话,一脸无愧于心道:“嘿!我又没跟他收费,只有——”她翘起一双美腿。“我只有晚上才收钱。”
什么?“原来……原来……你晚上的工作是——天!这是罪大恶极的事!”
“拜托!你说,到底是出卖灵魂可恶,还是出卖ròu体可恶?搞清楚,我只是出卖ròu体。”白丽花说得理直气壮。“我何错之有?男人可以买yín,女人就不能卖yín?”说着,白丽花从chuáng上坐起来穿上衣服。“刚刚那位,是我现在的男朋友。”她无所谓地解释。“这世间,有名无实或无名有实的男女太多了。只要相爱就好,何必在乎那薄薄的一张纸?毫无价值啊!你说是不是呢?”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夜瞳哑口无言,白丽花说得有错吗?她的面容闪过哀伤,倏地,又用力摇摇头。“不对、不对,神——憎恨色qíng。”夜瞳的目光出现一股慈祥。“这是真理。”
“真理?”白丽花骂了一句脏话。“我告诉你——唯有填饱肚子,才是唯一的真理。”她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夜瞳。“别装得多清高,我问你,你今天找到工作了吗?”她轻鄙。“一天没收入,或许你还有骨气,如果一天接一天,看你能撑多久——”白丽花突然用手触摸夜瞳的脸,色迷迷道:“等到你发现你美丽的ròu体可以赚很多钱的时候,我不相信你不会堕落——”
“住口!”夜瞳有骨气地道。“我不懂天主为什么要安排我认识你。但是,以天主之名起誓,我不会住在这里太久,等我有钱,我会立刻离开你——在我的心中,你是撒旦!”
“撒旦?笑话!”白丽花骄傲地抿起唇。“如果没有我,你早该睡路边了。”她走入浴室,夜瞳望着她的背影双拳紧握,呼吸沉重……
整整一个星期,夜瞳不相信她竟然真的找不到工作。她的信心开始软弱,对自己的未来更是忧心忡忡。幸好白丽花没有赶她走。现在,她每天只能用土司果腹了。
而从那一夜开始,她和白丽花再也没有说过半句话。所幸两人的“时段”不同,白天夜瞳出门,晚上白丽花出门。不过,她们有一个时段不得不碰面——就是在清晨时。
夜瞳会往早上读圣经,白丽花会在清晨回来洗澡吃早餐;那时她们两人也是各做各的事。
但今天qíng况却有些许不同,白丽花的心qíng似乎很不好,她喝醉了酒,昏迷间用许多不堪入耳的字眼大骂男人……打扰了夜瞳的“灵修时间”。夜瞳发誓从没见过这么低俗骯脏、没水准的人。她从卧铺上跳下来,试图遏止白丽花没有分寸的恶毒口舌。圣经说:人的舌就是“蛇”。
谁知,白丽花竟一把抱住她,她的双手将夜瞳抱得好紧,然后莫名其妙哭了起来。
她哀号大哭,夜瞳心一软,终于明白白丽花也跟她一样可怜,只是她一直伪装出坚qiáng的模样。
她想安抚白丽花,不料白丽花一阵恶心宽吐了;夜瞳躲避不及,连她也遭殃,房间内酒气冲天。等白丽花吐够了,人好象也清醒了。面对一身láng狈的夜瞳,她总算还有点良心。“对……不起……”
“不——”夜瞳释然地笑了。“在我的眼中,你现在只是病人,我不跟你计较。”
说着,夜瞳主动跪在地上帮白丽花脱鞋,她的动作让白丽花吓了一大跳。“别紧张,你喝醉了,需要有人服侍你。来!乖乖躺在chuáng上,我为你脱衣服、擦身子……”夜瞳叨念了一堆,当她把毛巾放在白丽花的luǒ背上时,白丽花突然伸手按住夜瞳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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