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力量反抗?”汤野感受到了裕华轻微的抵抗,随即朝门外吩咐“再送一碗软骨散进来。”
裕华放弃了挣扎,既然汤野这样做,不让她死,那就一定会通知裕镇,她只是一个谈判的筹码,那么,她要做的,就是等。
一连三天,裕华一直被喂软骨散和所谓的痴傻的药,她知道,药效起了,她脑海中的过往记忆越来越少,她现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瘫在地上,被地雷炸到的地方不仅没有愈合,反而化了脓,她不知道自己之前昏迷了几天,更不知道这里距京城多远,但要等到裕镇,估计至少需要十天,那时的自己,可能就真的痴傻了吧,倒是让汤野如意了。
第四日,汤野照旧让属下端着两碗药,走进关裕华的房间,正要开口,另一名侍从匆匆忙忙赶来,在汤野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汤野立刻拿起药碗,给裕华灌进去,带着侍从匆匆走了,连门都忘了锁。裕华看着开着的门,如今连话都说不出,更别说走出去了,不禁苦笑。
“裕华!”“公主!”伴随着一声声呼喊,一股股浓烟窜入屋子——着火了。
火势越来越大,或许是房屋结构问题,火势蔓延太快,裕华几乎晕厥,她听着呼唤声忽远忽近,可惜自己却无力发声。
“裕华!”楼泽终于找到了这间屋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不顾空中掉落的火星,冲过去抱起裕华,来不及询问裕华的伤势,往门口跑去,长时间的火势让房顶的主梁脱落,挡住了出口,楼泽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环视四周,发现有一扇窗被钉死了,楼泽把裕华放在火势相对较小的地方,运功,徒手把窗子撞开,正想反身回去抱裕华,又一根圆木脱落,楼泽来不及多想,飞身护住裕华,圆木直接砸到楼泽背上,裕华看到楼泽身形明显一顿,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火势越来越大,楼泽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抱着裕华从窗口跳了出去。
“把山庄的大夫找来给公主看病,等皇上来了把公主jiāo给皇上。”楼泽把裕华jiāo给手下,“让黎叔过来给我看看。对了,暗卫们救出来没有?”楼泽看了一眼周围,裕镇的人还没到。
“救出来了,是李将军的人救的,李将军想冲进去救公主,被李遇打昏了。”赵城看着楼泽,身上衣服被烧的破烂不堪,后背连着半边脸严重烧伤,不禁为自家盟主忧心。
“那就把带来的大夫都请过去给他们医治,让黎叔跟着我,这里jiāo给你。”楼泽简单吩咐一句,离开了。
☆、失心散……
五日前,乾心殿
“陛下!”小玄子冲进殿里,把一封加急文书呈上,裕镇见了之后立即变了脸色,京城距信上所说地方太远,他只好修书一封,拜托楼泽寻找裕华,同时启程前往,他不能让裕华出事,年少时对父皇做了错事,不能再让裕华受伤。
楼泽收到消息已经又过了一日,立即派人寻找裕华,裕华是在黔地消失的,离岳痕山庄不远,出动所有暗桩,终于在三日后找到了汤野的落脚点。命人把消息通知裕镇,他带上岳痕帮的人,直接出发。
裕镇没有把消息瞒着李家,攀洛得知消息,带了几名亲信随即向黔地出发,他虽不知道裕华现在在哪,但一定距离黔地不远,大致方向不会错。
等到攀洛收到裕华的确切地址,赶到时已是一片火海,“裕华!”撕心裂肺的呼喊,攀洛不敢想象若是裕华葬身于此自己往后该如何,他不敢想,疾身向里奔去,却被李遇拉住了“将军!您不能去!李家不能没了你!”
“李遇!裕华为我做了那么多,普通人我尚且做不到见死不救,何况里面是她!”攀洛挣脱了李遇,可措不及防,李遇一个手刀砍在攀洛脖子上,攀洛晕了过去,“将军,对不起,我不能让老爷和夫人伤心。”须臾,李遇看着从火海冲出来的男子,怀中抱着的,正是公主,不由得松了口气。
“穆公子,小姐在里面,随我来。”赵城看着急急赶来的裕镇,连忙引路。
“她伤的如何?”裕镇见迎他的人不是楼泽,心中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被喂了太多的软骨散,已经服下解药,但至少需要三五日才能全解,另外……”赵城顿了顿,还是开了口“她被喂下了失心散,亏得盟主找到的及时,但还是可能伤及记忆。还是让御医仔细瞧瞧,可以痊愈也说不定。”
“失心散!”裕镇压着怒气,手中的手串瞬间化为碎末,“汤野人呢?”
“盟主受了伤,汤野趁乱跑了……”赵城知道,无论裕镇和楼泽关系多好,如今汤野伤到了裕华,楼泽没有办到裕镇让办的事,随时可能迁怒岳痕帮。
“……”裕镇身形一顿,果然,“先去看看裕华吧。”
“皇上,公主身上的伤多是地雷所致,期间又被喂食软骨散,失心散,幸而被发现的早,失心散食用的量不大,记忆或许受损,但公主有超出常人的信念,对她重要的事qíng应该都会记得。不出两日,应该可以醒来。”良久,御医给裕华诊完了脉,向裕镇报告。
“还好,朕知道了,你下去看着熬药吧。”屋内只有裕华,裕镇和御医三人,又恢复了正常的礼制。
裕镇看着chuáng上面色苍白的人,明明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却活的这样苦,年幼时母亲把所有的爱藏进心里,少年爱的人却伤他至深,连他这个哥哥,也曾鬼迷心窍险些伤了她,明明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却一个人撑起了那么多,裕镇永远不会忘记那日朝堂裕华的一袭红衣,可与眼前的憔悴,形成了莫大的对比
☆、倾举国之兵为裕华复仇
“先生。”御医出了屋子,见一人站在门外,出于礼节打声招呼,转身去给裕华煎药。
“楼泽。”裕镇听到声响,帮裕华捏好被角,出门来见楼泽,看到楼泽反常的戴上了面具,却也没多想“这次多亏了你……”
“让汤野跑了”楼泽打断了裕镇,“是我无用。”
“是我大意了,竟没发现匈奴数次进犯的异常,这么多匈奴人进入盛燕我竟然毫无察觉,”裕镇脸色闪过一抹悔意,“真当我盛燕好欺负!我定将他挫骨扬灰!”裕镇眼中的狠绝从未有过,他从没想过,被他和景帝捧在手心的裕华竟然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如果……裕镇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你怎么在这还戴着面具?”裕镇终于注意到楼泽的反常之处。
“没什么,”楼泽不在意的笑笑,“怕是你以后都不认识我咯。”楼泽的烧伤太过严重,虽有上好的药,但脸型多少会改变,再回不到从前。“公主qíng况怎么样?”
“多亏了你,qíng况已经稳住了,”提到裕华,裕镇的神qíng明显柔和了许多。“朝中事务堆积太多,我估计裕华醒来就得返京,到时她要去哪,就需要你护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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