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让我过去说会儿话——私房话。
我笑了一下,仍旧把妙言呆在身边。
去到常晴的屋子里,她的jīng神也没有太好,靠坐在卧榻上,一看见我带着妙言过来了,顿时神qíng一黯,但还是立刻撑起身子:“你来了。”
“娘娘快躺着,看起猛了头晕。”
我急忙过去护着她,妙言也跟了上来,揪着我的衣角看着眼前这位后宫之主,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你也生病了吗?”
我回头斥道:“这是皇后娘娘,不许你胡说!”
常晴勉qiáng笑了一下:“不要吓着孩子。只是一点头疼,没什么大碍。”
说着,她拍了拍身边:“来,妙言来这里。”
妙言乖乖的过去,坐在了她怀里。
常晴伸手抱着她,然后抬头看着我,笑容显得有些浅浅淡淡的,好像随时都会从脸上飘走散开一样,说道:“你知道,本宫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我低头看了妙言一眼,点头:“知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说道:“这件事,牵涉到贵妃娘娘……我自有打算。”
常晴看了我一眼,刚要说什么,我轻轻的说道:“皇后娘娘,这件事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这话我虽然说得很客气,但意思却很明白,就是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常晴也有些愕然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也从我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要知道,这件事可事关贵妃的生死了。”
我不由的蹙了一下眉头:“真病得那么重?”
她点了点头。
“之前不是都说好些了?”
“好,是好些了,但病去如抽丝啊。本宫也召几个太医过来问了一下,说她肝气郁结,心里存了东西,病就没那么容易走。”
我挑了挑眉毛。
想起这些日子,首先是她堂弟的死,依裴元灏说来,她就受了很大的打击;然后是突发旧疾;而前几天,査比兴告的一场御状,虽然走的是常言柏,但现在最受打击的,就是她的父亲南宫锦宏这一系的人,她如何能心里不存点东西呢?
之前,我还想着她病重是病重,但应该多少有点装,但既然常晴这么说了,想来病qíng是真的有点险了。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生死关,也是要人去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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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常晴的屋子里又带了一段时间,再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申时,天色有些黯了,我带着妙言往回走,刚刚走进我们那个小院子,就看见素素和吴嬷嬷在门口站着。
我愣了一下。
这是——
她们两已经听到了脚步声,转头一看见我,立刻松了一口气:“姑娘回来了!”
我喳喳眼睛往前走了两步,刚刚踏上台阶,就看见裴元灏坐在屋子里的桌边,正平静的看着我。
也许是因为天色的关系,他的脸色也有些黯。
我牵着妙言走上去,现在的妙言见到他已经不像过去那样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而是规规矩矩的跟着我一起行礼,裴元灏看着我们,也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礼节周到似乎也并没有让他更快乐,他只轻轻的一抬手。
我们这才站起来。
他看了看妙言已经有些乌糟糟的裙角,说道:“今天去哪儿了?”
妙言说道:“早上,娘带我去看顺妃娘娘,还有弟弟,刚刚,我们又去看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也生病了,还在喝药呢。”
裴元灏不动声色的听着,这个时候笑了笑:“最近天气冷,妙言不要出去chuī风,不然你病了,也要灌药给你喝的。”
“哦……”
“来人,带公主进去吧。”
“是。”
素素和吴嬷嬷急忙进来,带着妙言去她的房间换衣服,洗手洗脸去了,我仍旧站在旁边,也不动,也不说话,而裴元灏似乎也不打算立刻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道:“你都知道了。”
我沉默了一下:“啊。”
之前他每一次带妙言去见南宫离珠,都是我自己离开不在的时候,但今天——据妙言说,是南宫离珠的病qíng最险的一天,也许她真的很需要这个孩子的支持,哪怕是一点她的声音;闻丝丝和常晴叫我去说私房话,我也知道是他授意的,而我却偏偏带着妙言进进出出,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也难怪,现在他要亲自守在我的屋子里了。
他抬头看着我:“你怪朕吗?”
“……”
我没有开口,倒是他自己又接着说道:“朕知道,你一定会怪朕的。你对她——你还没有完全的放下,对吗?”
“……”
“朕也知道,不该背着你带妙言过去,但,她病得很重,好几次,几乎都要……都快要不行了。”
“……”
“若不是妙言出现,她也许真的就……”
我有些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木着一张脸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我说道:“哦。”
我当然也知道,面对一个濒死的病人,只要不是有深仇大恨的,谁都希望能出一份力,更何况,病的是南宫离珠,他一定恨不得用自己能付出的一切去治好她。带妙言过去,的确算不上什么,瞒着我——也还算没有给大家都撕破脸。
我说道:“那陛下现在,是还打算带妙言过去看望贵妃娘娘了?”
裴元灏看着我:“你同意吗?”
我摇头:“不。”
☆、1266.第1265章 我要见,护国法师!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个,在皇帝面前毫无遮掩的说“不”的人了,但我想,这么说的人一定没什么好下场。
但意外的是,裴元灏倒一点都不意外,甚至都没有发怒,也许是因为疲倦,从第一眼在这里看到他,我就看到了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大概这两天南宫离珠的病qíng,也着实让他头疼了一把,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又慢慢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我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毛。
他这是准备要发火?还是……
安静的站了好一会儿,他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对我说的那个“不”字,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接受了。
有点匪夷所思。
这个时候我甚至在想,我现在不同意,他是不是真的就不会qiáng迫,而南宫离珠,会不会真的就因为得不到任何外来的支撑,而……
这时,他慢慢的说道:“朕也知道,你不会同意。”
我勾了一下嘴角:“妙言只是一个普通孩子,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贵妃娘娘如果真的病重,让太医院的那几位用用心,好好的开几服药就行了,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能管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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