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他们说你年纪不轻了,可我知道,你不会输给年轻人的。”
“……”
“你一定要醒过来,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
“我,不会,放过那个人!”
当我寒着脸转过身来的时候,身后的几个绿衫女都带着几分怯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而我走到赵云成身边,对他说了两句,他立刻答应着,下去吩咐他的人调派人手过来在外面守着,我带着素素,跟裴元丰一起走了出去。
裴元丰走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森冷的表qíng,轻轻的说道:“你不要急。”
“……”
我忽的一驻足,他们都跟着停了下来,看着我,我拧紧了眉头,只觉得眼前都有些发黑,才咬着牙说道:“如果是冲着我来,我认了!”
“……”
“但我真的不能再忍受,我身边的人——”
说到这里,我咬得自己的牙都有些发疼,素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我的胳膊,裴元丰沉默着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的感受,但是,你还是要冷静下来。”
“……”
“这一次这件事,我觉得不简单。”
我还有些气喘吁吁,难以抚平自己的qíng绪,但听到他这句话,我还是竭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看向他:“什么?”
“为什么,她们都没有发现。”
“……”
我微微的一悸,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她们没有发现。
这是在刚刚,甚至还没有看到受伤的铁玉山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一直浮现着的疑惑,那些绿衫女的功夫,我已经见识过了,的确连一只鸟儿都难逃她们的追捕,更何况是人,如果真的是有外人闯进来行凶,她们不可能疏忽到这种地步,还被人得手。
所以——
我沉声道:“是这里面的人。”
“而且,”裴元丰说道:“东厢跟西厢,她们也是有看守的。”
“对。”
东厢的人不可能到西厢去动手,也就是说——
素素在旁边道:“一定是西厢房里面的人,他们动的手!”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而我和裴元丰都有一瞬间的窒息的时候,我们刚刚走出了这个幽深的庭院,穿过那条长廊,就看到院门的外面,站着几个人,正望着这里面。
漆黑的天色,只有屋檐下的灯笼发出淡淡的,殷红的光,照在那些人的身上,晦暗的光线不足以让我们看清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脸,但隐约的轮廓还是让我辨认出来——
“翁泰?”
我走过去,果然看见他站在那里,目光中有几分闪烁:“颜大小姐。”
“你在这里gān什么?”
“听说出了点意外,特地过来看看。”他说着,探头探脑的往我们背后看了一眼,说道:“是,铁先生吧?他现在如何?”
裴元丰拧了一下眉头,上前一步正要说什么,我抢着说道:“他在休息,你最好不要进去打扰了他。”
翁泰眨了眨眼睛:“他没事?”
“有事没事的,你问来做什么?”
“哦,没什么,”他笑了一声:“不过是旧相识了,关心一下,大小姐不要见怪。”
“不要进去打扰他养伤,那就是关心了。”
“……”
“有什么要问候的,等他醒过来再说吧。”
我的口气那么生硬,翁泰虽然是个很圆滑的人,这个时候没办法多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带着他的人转身走了。
我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走过外面的院门时,回头看了我们这边一眼。
夜色下,他的目光,仍旧闪烁着。
裴元丰站在我的身边,这个时候偏过头来看着我,低声道:“你怀疑是他——?”
“西厢的人,我都怀疑。”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元丰,你手下的人,我想要几个……”
我一边说着,一边附到他耳边,他安静的听完,然后转头看着我:“你打算这么做?”
“我不想天目寺,佔真的事qíng再重演一遍!”
☆、1441.第1440章 我最怕的,是第三种可能
一提起天目寺,佔真的事qíng,裴元丰脸上的神qíng也变得悍然了起来。
这件事对于他——一个驰骋沙场的悍将,尤其是在年保玉则跟东察合部的骑兵那样生死相搏的人来说,是一个抹不去的痛处。
所以,听我这么一说,他立刻说道:“我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
他又说道:“走吧,我先送你们回去,然后再去调人。”
我点了点头,便带着素素由他护送,一路回了东厢房。
这个晚上的平静注定已经被打破,再难拼凑,不止是西厢房那边的人,东厢的人也全都起身,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惴惴不安的,但这个时候,我反而平静了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赵云成也已经派人守在了我们的院落外,素素跟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关上门,转头就看见我坐在chuáng头,一脸苍白的样子。
她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我很平静的摇了一下头。
虽然看着我这么平静的样子,她反倒更担心了,坐在chuáng边,抚上我的手背的时候,大概被那冰冷的体温刺了一下,急忙两只手都笼在我的手上:“大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你看我像冲动的样子吗?”
“……”
她像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踌躇了一下,才说道:“铁大爷这样,我知道你也很难受,但咱们从长计议。”
“那是当然。”
我说着,吩咐道:“你给我倒一杯茶来。”
“……是。”
她下去忙去了,而我靠坐在chuáng头,眼睛瞪着放在chuáng尾处的烛台,那摇曳的烛光映在眼中,如同人的目光一样忽闪不安。
我想着刚刚翁泰的目光。
还有铁玉山……
这一次的行凶,到底是针对他本人,还是针对竞买矿山这件事,亦或是——针对我?
如果是针对铁玉山,那不应该在这个地方动手,他不算是一个深居简出的人,他经营的虽然是钱庄,钱庄也的确看守严密,但他居住的地方却很简单普通,要行刺的话,在成都,任何一个他出没的地方,都可以动手!
针对竞买矿山这件事?
也有问题,铁玉山已经退出了竞买,虽然这个消息还没有完全的传开,但也有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是参与竞买的某一方势力动手,那目标应该是我、裴元丰,甚至说,翁泰这样的人——如果翁泰是无辜的。因为按照财力和实力来说,我们几个都是最有可能的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冷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