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离开了一会儿。”泫滐后椅沙发靠背，慵懒地回：“没等我在南天门算账，你的魂儿就飘到天帝手里了。”
“他们拿我威胁你？”莫惜然蹙起小眉头，“我有那么管用？”
“你以为呢。”泫滐抚上ròu嘟嘟的小脸，“我差点儿从那扇门打进去，他捏着你的魂儿，我只能同意他的条件。”
“什么条件？”莫惜然往前凑了凑，压着泫滐的腿仰头：“我被yīn差抓走后听到一段对话，说什么别搞砸了预谋已久。那会不会是天帝？还自称朕。”
“你能听到？”泫滐挑眉，直起身盯着乌溜溜的大眼怀疑：“你前生定不是凡人，天帝没理由让你偷听。”
“我不是人能是什么东西。”莫惜然挺不爱听那话，嘁声：“是妖咋办。”
“妖怎了。”泫滐抱莫惜然到腿上，扯过毯子裹住她接着翻杂志：“也是我的妖。”
莫惜然被苏得打颤，微眯眼说：“神仙不是和妖魔势不两立？”
“是他们势不两立，跟我有什么关系。”泫滐语气冷淡，将杂志摊开放到莫惜然眼前：“不管你是神是仙还是妖魔，都无所谓，你就是你。”
莫惜然瞬间心qíng好多了，有泫滐护着自己，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你提醒我了。”泫滐环着她敛眸，“天帝大费周章拿你牵制我，不会只提那个条件，应该还会再有要求。”
“什么要求？”莫惜然不解，“你答应啥了？”
泫滐看了看她没回答，在杂志上点了点。
蒋悠然替父还债的新闻登上了育儿杂志周刊，小编言语犀利抨击蒋家夫妇，一并将星二代星三代说上了，字字珠玑。
莫惜然刚看完这本杂志，泫滐又给她一份报纸，她打眼瞧见蒋悠然又接戏的报道。
“这gān什么？”她指着报纸问泫滐，“这人疯了？我还没好利索呢，他又让这副身体去拍戏？”
“据我所知，他又替你签了一本古装剧。”泫滐说。
“……父爱如山啊父爱如山。”莫惜然一顿感慨，抚着胸口说：“这大山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泫滐皱眉，手掌贴在她胸口轻轻用力，她感到一股暖流从胸前dàng开，瞬身舒畅。
“哇你手放这儿就能治病？”莫惜然吃惊。
“减缓而已，不能根治。”泫滐捏捏她右颊，抱她到chuáng上盖好被子，坐在chuáng边问：“可以剥夺监护权么？”
莫惜然缩在被子里，想了想说：“可以是可以，但是像这种qíng况没剥夺的可能。除非起诉他们nüè待我，严重危害到我的身心健康才能成立。然而严格来讲，拍戏造成心脏病加剧的界限不清，无法衡量，难度很大。”
“那就让他们承认。”泫滐说完起了身，拎过椅背上的大衣往外走。
“你要出去？”莫惜然侧身正对门口，“怎么让他们承认。”
泫滐已出门，搭着门把手回：“你不必管，今天也别忍不住说出来。”
莫惜然哦一声，不qíng不愿的。
泫滐正yù关门，莫惜然叫住他：“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进的蒋悠然的经纪公司？”
“还记得那个给我名片的人么？”泫滐好脾气地站在门外回，“我帮他拍了一次广告，顺便顶替了蒋悠然的经纪人。”
“这么简单？”莫惜然小质疑，想着依裴战神的脾气能去央求别人帮忙？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泫滐不甚愉悦地说，“他到现在还想着让我去拍戏，我不是很懂你们凡人，拍那种东西都是假的，有什么可看。”
“切，你们天上不看戏吗？还不都是虚构的。”莫惜然见泫滐动唇，马上补上句：“就算演的真事儿，你们成天看不腻吗？有什么可看。”
泫滐闻言牵唇笑了笑，故意yīn森森地说：“敢跟我这么说话的家伙，至今还在找ròu。身重铸的法子，你倒是胆大的很。”
莫惜然浑身一僵，瑟缩在被子里探出两只眼，嘿嘿赔笑。
“记得，不许说出来。”泫滐警告完，关门走了。
“我要说漏嘴，等你知道也晚了。”莫惜然哼哧道。
“那不可能。”墙角出现正太，双手环胸，一脸正气：“我不会让你说出来。”
“……”莫惜然手抚额头仰眸看天花板，忘记这小祖宗了，头疼……
泫滐不在莫惜然身边时，会派正太来看着莫惜然。
正太大名裴煁黎，泫滐一般叫他黎儿，心qíng不好的时候会叫他大名，他就会乖得像小仓鼠一样。
莫惜然吐槽他们的名字带火导致脾气更火爆，笔画还多，私以为泫滐没用回原名一定和她的想法一样。
但是这话要是说出来，黎儿定会以要烧人的目光扫she莫惜然。
“你倒是听话，随叫随到。”莫惜然皮笑ròu不笑地说。
“小爷爷说的话，我敢不听？”黎儿背起小手走到chuáng边站定，看着莫惜然硬气道：“他们派人来得先思量思量能不能打过我。”
“……你们族人都这么好战？”莫惜然虚得慌。
黎儿理所当然回：“好战有什么不好，qiáng者才能长久生存。”
“……”这都什么鬼理论。
“你几时去？”黎儿有点不耐地问，“我方才看到你前继父办了出院。”
“啊？”莫惜然蹭地坐起来，吓黎儿一跳。
“你做什么！”黎儿惊吓观察莫惜然的脸色，拍chuáng铺批评：“起的这么快出了事儿怎办，我上哪儿找ròu。身给你塞上，你莫要害我！”
莫惜然下chuáng穿鞋，随手扯了件外套疾步往外走。
“等等！”黎儿喊不迭，只能跟上。
莫惜然来不及等电梯，下楼梯去了康复部，站在靠近安全出口的那间病房外，透过玻璃往里瞧。
莫老妈穿戴整齐坐在chuáng边等王叔收拾东西，视线凝在粉色棉拖上不挪开，整个人憔悴许多，也瘦了很多。
地上的棉拖原是莫惜然的。
王叔提起行李包搀扶莫老妈下chuáng，莫老妈不说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丢了魂儿般。
莫惜然看着难受，按动门把手要进去。
门刚开条fèng儿，王叔的声音飘出来：“你别难受了。当初你捡惜然的时候，她差点儿冻死，这算多活了这些年。她要是知道你这样也不能安宁。人么，几十年的光景，到了时间会去同个地方的。”
☆、第四十六章
“你站这儿做什么。”黎儿在莫惜然身后往病房里看，没等看清楚，被莫惜然拽着袖子拖走了。
莫老妈由王叔搀扶出门，乘了电梯离开。
莫惜然趴墙根一直望那边，走廊变得空dàngdàng，她还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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