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安神香的味道,虽然不是太浓郁,但是诺雅能够分辨得出来,那是极为昂贵的一种熏香,安神静气。
她向着被窝里缩了缩,然后舒服地翻了一个身。
“醒了醒了!”有人激动地叫,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姨娘没事了。”
诺雅脑子疾速运转,才想起昏迷以前的事qíng。猛然睁开眼睛,却见四五张面孔齐齐地凑近到自己跟前,桔梗,纪婆子,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夫模样的人,还有最欠揍的一张脸——百里九。
百里九拨开围着的众人,坐到chuáng沿,满脸急切地紧盯着诺雅:“诺儿,你没事了吧?吓死为夫了。”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诺雅有些疑惑,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
“谢天谢地,你和孩子都没事,否则为夫岂不难辞其咎?”百里九捉着诺雅的手,温qíng脉脉。
什么?孩子?诺雅一惊而起,什么孩子?
诺雅还未问出口,百里九已经将她一把搂进怀里,钳制得死死的:“我就说前些时日,你身子不适,好像是害喜的症状。让你早些找大夫诊断,你还怕羞不肯。以后可不能这样讳疾忌医。”
诺雅一头雾水,分辨不清状况,怀疑这百里九吃错了什么药,胡言乱语。偏生又被他搂得紧,话也说不出来。
“就是,林姨娘,这怀孕可不是玩笑,今日如若不是九爷紧张你,你腹里的胎儿恐怕难保。”
那大夫模样的人语重心长地道。
胎儿……林诺雅感到头顶天雷滚滚,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身孕?她一时间有些蒙,痴痴傻傻地反应不过来。
难不成自己在失忆以前,就已经跟百里九不清不楚?所以百里九在第一眼见到自己的时候,才会二话不说,跑到老鸨那里给自己赎身?并且不惜花费了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
极有这样的可能。
唉,不对!林诺雅猛然想起来,自己癸水一向是正常的,压根不可能怀孕!
林诺雅费力地挣脱开百里九,张口yù辩驳,又被他一把捂了嘴:“诺儿,你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
“狗屁!”她费劲地掰开百里九的手,从牙fèng里勉qiáng挤出两个脏字:“谁怀孕了?”
百里九一本正经地望着她:“诺儿,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害怕长幼有序,一旦生下的是长子,会破坏府里规矩,所以不愿意将你怀孕的事qíng张扬出去。
放心,诺儿,他既然是我百里九的第一个骨ròu,我百里府肯定不会薄待。你安心养胎,不要顾虑太多。”
一旁的桔梗瞬间被百里九对自家小姐的浓qíng蜜意完美收买,她适时cha言:“小姐,您已经有了身孕,可玩笑不得。桔梗一直就奇怪您看起来好好的,怎么会经常无缘无故地晕眩呢?”
百里九一听,又紧张起来:“大夫,你可要给诺儿好生调理身子,千万马虎不得,人参灵芝库房里尽管拿就是。”
那大夫立即一口应下来:“九爷放心,我十剂汤药下去,保证林姨娘生龙活虎的。”
“十剂汤?”林诺雅忍不住惊呼出声,怪不得会有这样的乌龙,这样的庸医给自己诊断,不误诊才怪。
那大夫闻言却是兴奋起来,激动地问:“林姨娘以前竟然听过老夫的名号?”颇有点沾沾自喜。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林诺雅咬牙切齿地问:“你确定我是怀孕了?”
十剂汤信誓旦旦:“姨娘您已经有了不足三个月身孕,而且气血不足,经常会导致您手脚酸软,头晕目眩,心慌气短,老夫说的可是实qíng?”
症状倒是完全吻合,林诺雅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就对了!”十剂汤摇头晃脑地得意道:“老夫行医几十载,不需望闻问切,单看你的脸色也能诊断个**不离十。”
“哼,做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qíng,还有脸振振有词地说什么自尊自爱!”冷不丁一声嘲讽,含着怒气。
林诺雅抬起头来,才发现老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背光而立,看不清脸上什么表qíng。
“老娘,你天天催着我成亲生儿子,如今我一举两得,终于如了你的愿,你怎么还yīn阳怪气的?”
百里九不满地道:“现在诺儿身子还不好,你就不要这样刺激她了,一会儿我自然会跟你解释。”
老夫人余怒未消:“跟我解释?我看你怎么跟秦尚书,安侍郎jiāo代!”
说完愤愤地转过身,拂袖而去。
百里九挥挥手,桔梗,纪婆子和十剂汤也识相地退了出去,桔梗走在最后,聪明地掩了屋门。
☆、第二十四章 九爷的女人必须值钱
屋子里只剩下诺雅和百里九两人,孤男寡女,诺雅整个人被怒火包围着,感觉不到丝毫的暧昧。
她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个被世人传扬得十分不堪的男人,他依旧“深qíng脉脉”地望着自己,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清晰倒映着她的怒颜,没有丝毫的雾气氤氲。
他还在做戏,若不是适才被他紧勒的心口此时还有些隐隐作痛,诺雅差点都忍不住沦陷下去。
诺雅也开始演戏,压抑怒火,粉墨完毕,向百里九绽放一个自认为最甜美勾人的笑魇。
“九爷,我们的宝宝在踢我。”
“噗!”百里九极不给qíng面地失笑了:“娘子英明神武,怀的胎儿也是天才,三个月就能伸展手脚,练太极揽月手了。”
“他娘打个盹儿的功夫都能怀孕,他不是天才是什么?”诺雅悄悄向着chuáng里侧挪一点,尽量远离百里九:“更何况某些人真的欠揍,宝宝都迫不及待。”
百里九哑然失笑,得寸进尺,向着诺雅靠近一点,伸手去撩她身上的锦被。吓得她攥紧被子一角,向chuáng里瑟缩了一下,紧张地问:“你要做什么?”
“放心,你如今有孕正是危险期,我什么都不能做。” 百里九不怀好意地哄道。
诺雅忍不住咬牙切齿:“百里九,我郑重告诉你,我没有怀孕!”
百里九笑得益发邪魅:“那娘子的意思就是,我如今什么都可以做,是吗?”
诺雅气愤地将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能一圈揍扁了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我的意思只是说,大夫胡说八道,我压根就没有怀孕。”
“我是孩子的爹,你有没有怀孕,我比大夫清楚。”百里九“嘿嘿”一笑,一把掀开了盖在诺雅腿上的锦被。
诺雅正想将腿蜷缩回来,反被他一把握住脚踝钳制住。
“别动!”他低声道,带着毋庸置疑。
诺雅就愣了一下,见他袖口一抖,一个瓷瓶从袖子里滑落出来。
百里九松开手,将她的裤腿小心翼翼地卷上去,诺雅的脸瞬间就红了,火烧火燎:“你要做什么?”
“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百里九不耐烦地道:“你膝盖上面的伤还没有清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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