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且道:“随便。”他实在不想多纠缠。
红锤下去泡茶,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中托盘上放着四个茶盏,一一端给铸剑师居且和木水,还有自己。
木水迫不及待地尝一口所谓甜茶,“噗。”一口全吐出来:“好苦。”
居且一记眼刀杀过去:“不得无礼。”
吓得木水赶紧捂住嘴巴,才转头向红锤道歉:“红锤姐姐,对不起。”
红锤倒是不介意,微微点头,端起自己的茶也喝一口,竟然不是花茶,伸脖子去望铸剑师的茶盏,红茶,再起身去看居且的,才是她的花茶。
原是她方才端着茶过来,看居且出神,便上错了:“我,我重去泡来。”
居且阻止她:“不用了,说正事吧。”将手里的花茶递给木水:“喝这个。”
铸剑师见他这样直接,也不再兜圈子:“你若是肯娶了红锤,我就将黑铁赠与你这小徒弟。”
居且冷笑:“一块黑铁,就像换我居且的姻缘,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就连齐山的妖怪都不晓得居且真名,只喊先生,青花木水也是从寻习口中才知道居且这个名字,更何况壶荆山上的铸剑师。
那铸剑师道:“居且?我看你才是自以为是,这黑铁的宝贵,怕是没几个妖怪不知。”
居且道:“我就不知。”
木水难得一回能听懂这样的长对话,生怕居且真的会娶了红锤,忙放下花茶,拽居且袖子:“师傅,木水不要黑铁了,咱们回齐山。”
那铸剑师冷笑:“齐山,你们是齐山的妖怪?怎么,还想用先生的名头压我们不成?”
居且还未来得及阻止,木水破口而出:“我师父就是先生。”
那铸剑师看看眼前的居且,通身的气质,确实不像一般的妖怪,出招又十分快,一个定身术就能将他打败,况且前段时间有传言,说是先生收了一只又呆又笨的小猪妖在身边养着做徒弟,他立时有些心虚:“你撒谎,我,我不信。”
木水道:“木水没有撒谎,我师傅就是先生。”
居且无法,只好承认:“我是。”
红锤先扑通一声跪下:“红锤与父亲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先生恕罪。”那铸剑师也跪下:“请先生恕罪。”
这种时候,居且还能怎么办,只能不计前嫌,选择原谅:“起来吧。”
红锤慢慢地起身,将黑铁双手奉上:“请先生笑纳。”
这就是居且不想叫他们知晓自己就是齐山先生的原因,为了南山的体面,他不能太欺负弱小,像变□□,抢黑铁这种事qíng,尤其不行。
居且道:“这既然是你父亲心爱之物,总不能让他白白损失才是,开个价吧。”
那铸剑师哪里敢要居且的东西:“不用不用,先生瞧得上小妖的东西,是小妖的福气。”
红锤又将那黑铁奉了一回,木水激动地急忙伸手去接,被居且一个眼神瞪回去:“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吧。”
木水又要去摘头上的簪子珠花,手上的镯子,居且道:“值钱的东西。”
红锤不由分说,将黑铁放在木水手里,直接摘了她的首饰:“够了够了,这些东西,都很值钱。”
话是没说错的,只要拿出去,说是先生徒弟戴过的首饰,多少妖怪喊着高价来买。
居且却是不许:“没有黑铁值钱。”
木水放下黑铁,从虚境之中,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比那些首饰更不值钱:“红锤姐姐,木水能不能写个借条,以后,以后,木水有钱了,一定会还的。”
居且又拆台:“且不说你以后会不会有有钱的一天,就说你这个记xing,能记得还钱吗?”
木水只好接着掏东西。
终于,掏到了楚清剑和娘亲的玉佩,这两样东西,自然是最值钱的,但是,一样是师傅给的,一样的娘亲遗物,木水很是为难,抬眼去看居且:“师傅。”
居且不知那玉佩是木水娘亲遗物,便道:“就那个玉佩吧,还值些钱。”
木水下意识缩回手:“不行,这是木水娘亲的遗物。”
这句话,这样的qíng形,何其熟悉,居且不说话,伸手将楚清躲过,摘下上面的剑穗,递给红锤:“这上头的宝石,产自天上北山,也值几个钱。”
捡起那黑铁就走,也不叫木水。
木水犹豫着看看那剑穗,又看看手里的玉佩,转身去追居且:“师傅,师傅,等等木水。”
居且走出石屋,深深吸一口气,心qíng才慢慢平复下来:“黑铁到手了,回去吧。”
木水上前,轻轻扯住居且的袖子:“师傅,那剑穗?”
居且不以为意:“那剑穗是归浮送的,归浮是北山公主,那样的宝石,想要多少有多少,没什么好可惜的,你要是实在喜欢,寻习也会编,编得比归浮好,改日叫他给你编一个。”
木水好奇:“归浮是谁啊?”
居且道:“姬烟的师傅。”
☆、寻习找事
回到齐山,立住脚步,只见门外站着个白衣飘飘的俊郎,天也不热,却还打着扇子,木水只闻着那十分浓郁的百花玉露香气,就晓得是寻习。
远远就向寻习喊:“寻习哥哥。”
寻习看她一眼,不冷不热地应一句:“嗯。”
这般冷淡,倒却是丝毫阻挡不了木水的热qíng:“寻习哥哥,你怎么来了,姬烟姐姐也来了吗?”
寻习还是冷冷淡淡的:“没有。”
木水见他不似平时那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了,也不自讨没趣,默默走回居且身边。
居且推开小屋的门:“进来吧,别哭丧个脸,像丧家之犬似的。”
听他这么一说,寻习急忙收敛了面部表qíng和qíng绪流露,却是依旧不进去。
不晓得他心思,居且也不愿意去猜测,直接进了屋。
看到他那比居且严肃时还冷两分的脸色,木水也不敢再说话,跟在居且后面进了屋子。
寻习在微风中坚持了一会儿,别说居且,连木水也对他置之不理,只好拉下面子来,自己进了屋去:“本尊肯进去,完全是为了发型不被chuī乱”
居且正在和木水说铸剑下一步需要的材料,见寻习进来了,便收了话题,不再讲下去,他可不能让寻习太得意:“说说吧,又送了姬烟什么被拒绝了?”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寻习就后悔了,赶忙qiáng加道:“我到齐山来不是为了别的事qíng?”
居且看他一眼,眼神中充满着:你什么样我会不清楚?
木水道:“那寻习哥哥是为了什么事qíng来齐山的呀?”
寻习清一清嗓:“自然是大事。”
居且道:“我看你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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