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说话的姬烟却开口了:“那剑是为木水铸的吗?”
归浮还不晓得居且收徒的事qíng,问道:“木水是谁?”
居且当下手中的茶盏:“木水是我在齐山收的徒弟。”起身便往永清殿去。
☆、铸剑归来
居且蹲在铸剑炉前,手撑着下巴发呆,有时候长相是和气质真的很重要,若是换了旁的神仙这样,十有八九是像丧家之犬,但是居且依旧帅的一塌糊涂。
寻习自认,自己也会摔得一塌糊涂,也蹲了下去:“把归浮姬烟撂在重华殿,自己倒跑到永清殿来了。”
那火炉里的活一窜一窜的,映在居且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qíng:“不是还有你吗?”
蹲着有些腿麻,寻习索xing坐下起:“话是这么说,可她们毕竟是去找你的。”
归浮是北山的公主,从小娇生惯养,拜师南山的时候,身后跟着的三十六个丫环,着实叫寻习一惊,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是最原先,那副霸道的模样,一点没变。
可就是这个爱揪他耳朵的北山公主,在居且铸成楚清时,求着他,教她编剑穗。她的笨手笨脚,至今想起,仍然叫他好笑。
寻习道:“明明我长得比你帅,怎么无论是荼蘼还是归浮,看上的都是你?”
居且道:“你哪来的自信?”
这本是寻习的试探,故意带上荼蘼,试探居且是否知道归浮对他的心意。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知道的:“你啊你,揣着明白当糊涂。”
居且道:“糊涂的不是我,是她。”
那被居且抓来铸剑的小神仙,为了不辜负居且的期盼,虽然居且对他也没有期盼,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技艺,迅速铸成了剑。
因为凡界的黑铁,又有九天玄火,不到半日,就成了。
居且拿着剑,向寻习道了别,就往齐山去,却不想在天门处遇见归浮:“你在人界住了这么久,还没去看过呢。”
居且点头:“走吧,别让木水等急了。”
木水等的确实是很急,居且这一走就是半年,这半年,齐山从夏天到秋,从秋到冬,天气gān燥少雨,木水也不懂得照顾植物,眼看着居且养的花花糙糙就要死了。
所以,当木水半年多,终于再见到居且的时候,心中的害怕,大过担心:“师傅,你,你回来得好快呀。”
这可不是居且想要的反应,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木水扑到他怀里,痛哭流涕,他正好可以说一下先前那桩抓小孩的事qíng,顺势就原谅她了。
可是照木水的记xing来推测,只怕是早就忘记了。
如此,他也不必再费功夫,演一出,师徒之间,相互原谅的戏:“怎么,犯事了?”
木水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话,矮矮的个字,一直试图挡住居且的视线,但是居且只看一眼,就明白了,他的花,死了。
知道木水不会照顾自己,当然也想过木水不会照顾花糙,所以他还是有心理准备的,不过,还是希望会有惊喜:“死了就死了吧,明年chūn天再种新的就是。”
木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扑到居且怀里:‘师傅,你总算回来了。”说着就要哭起来。
居且摸摸她头,正要说些宽慰的话,身后的归浮说话了:“这就是木水呀,真是可爱。”
居且将木水推到归浮面前:“这是归浮,和寻习一样,是师傅在天上的好友。”
和寻习一样,这刻意的介绍,若是换作平时,只怕还无所谓,可是在木水面前,真真扎了归浮的心。
木水乖巧行礼:“归浮姐姐。”
见归浮疑惑,居且立即解释道:“寻习闹的。”
自知道木水的存在,归浮便向姬烟打听了她知道的所有事qíng,自然也晓得寻习的不要脸:“这一声姐姐,倒是把我辈分叫小了,你既是居且弟子,就叫我师叔吧。”
木水先去看看居且,见居且微微点了点头,才喊道:“师叔。”
转而又想起师叔是什么意思,才问归浮:“师叔也是师傅的师傅的弟子吗?”
归浮点头。
原本木水是觉得归浮有些疏远,这样的疏远,给木水的感觉,不同于姬烟的言语刁难,所以有些不喜欢她,但是知道了她与居且同是师兄妹之后,忽然又有了些亲近,叽叽喳喳地问着归浮,南山修行的事qíng。
知道木水是以为归浮也和寻习一样,居且将九江从虚境中拿出来:“九江,铸好了。”
木水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接过九江细细欣赏,上面的花纹甚是繁复,很得她心:“谢谢师傅。”
归浮却揭穿道:“不是你师傅铸的,是你师傅在重华殿随手抓的小神仙。”
居且愣住,他是没想到归浮会拆他台的,责备的眼神,看一眼归浮,向木水道:“好多年不铸剑了,手生。”
木水点头表示了解:“寻习哥哥说了,师傅这些年堕落得很,除了种些花花糙糙,在南山学的东西,只怕早就还回去了。”
归浮虽然一眼就看出木水呆傻,但是没想到,木水居然这么傻,连寻习的玩笑话都分不清楚,忽然觉得自己吃醋吃到一只傻猪身上,真的很对不起,北山公主,天界战□□头。
不过下一秒,她就觉得打脸了。
居且道:“还会下面条,这也是在南山学的。”
居且在南山哪里学过什么下面条,分明是为了逗木水开心才说的,归浮心里不平衡了:“你在南山,什么时候下过面条?”
居且无奈道:“你今天,是专程来拆我台的?”不过他心里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qíng,半年不见,木水竟然比之前更傻了,也不知是不是他太久没有见到她的缘故:“有客人来,去泡茶。”
木水收了九江,蹦跳着就往厨房起泡茶。
归浮趁机问居且道:“我本以为,你收的徒弟,应当是资质极高的,至少比姬烟还高,不想竟然是一头修为极浅的猪,还特傻。”
这个问题,寻习和青花,还有姬烟,都很想问,但是不敢,也就一直不知道。
居且道:“缘分。上天叫我收她为徒,我不敢不收。”
这么敷衍的回答,和不回答,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归浮还要再问,居且却是不想再回答,起身就去看他那些死掉的花糙,木水从厨房端了茶过去,就看到归浮:“师叔,师傅呢?”
归浮接过茶去,也不喝,只放在手边:“出去了,或许是看他的花花糙糙去了。”
木水端着另一杯茶走出去,又回来:“师叔你真聪明,师傅真的是去看花糙去了。”
归浮坐直了身子,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这是自然,毕竟我们已经认识了几千年。你拜师也才一年,在天界,只是一天,慢慢的,时间长了,你也会了解他的。”
这样□□luǒ的挑衅,木水根本听不懂:“师叔,你说真的吗,木水以后也能升仙上天去吗,像姬烟姐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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