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顿时如遭雷击,双腿使劲的蹬着,其中一个护卫踢了两脚,只听咔嚓两声,那少女尖叫一声便晕过去了。
元淮卫还在笑,那yīn森的声音让府里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一群黑衣人悄悄攀上了将军府的围墙,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殿下何需如此费心,对付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女子,再来十个我都能一招解决。”
另外一个比较瘦小的男子,声音有些沙哑的斥了他一声:“殿下如何,自有他的用意,你不要乱嚼舌根。”
先前开口的男子顿时闭了嘴,随着其他人悄悄隐入了黑暗中,
那几个杀手因为没把她放在眼里,也没有多加小心。寻七的睡眠本来就浅,听得瓦上有声响,心中一颤,微眯着的眼睛猛的睁开。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寻七顺势一滚,chuáng梁顿时被砍下去一道深深的痕迹。借着明亮的月光,寻七只看到屋内多了好几个黑衣人,一颗心如坠冰窟。饶是她再不懂武功也看出来这几人武功了得,且杀气腾腾。自己不过一弱女子,谁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付她。她的手都在发抖,却还是qiáng打起气势问:“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领头的男子哈哈一笑:“小小蝼蚁,不配知道尔等大名。殿下真是高估你了。”
只听次啦一声,寻七只感觉背后一凉,接着便是钻心的疼痛。黑衣人里有人开口了:“啧啧啧,真是一只可爱的小老鼠呢,一下整死岂不是太làng费了,我们便一刀一刀的来,看她什么时候断气。”
又有一个男子接话道:“想不到灰鼠你如此残忍,本大爷喜欢。”
寻七听着他们的对话,只感觉后背又挨了一刀,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她抬头问那领头的的男子:“我的侍女呢,你们把她们怎么样了。”
那灰鼠又是哈哈一笑,声音无比尖利刺耳,:“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便头一个来解决你,防止夜长梦多,没想到尽是这般无用。你不用担心,她们马上就会下来陪你的。”
寻七只感觉无数的刀划在她身上,她快要坚持不住了。眼前的刀光烛影越来越模糊,过往的一幕幕开始在眼前轮番展现。浓黑的幕布缓缓垂下,犹如一扇被关上的窗。
最后的一瞬间,寻七只看到轰然倒塌的几人,和一抹淡青色的衣角。她好像认得他,他是墨怀玉。
是他啊,他来了,他武功原来这么好啊。
墨怀玉将她抱着一下子隐入黑暗中,他接触到手臂的手指一片冰凉。当他看到寻七倒在血泊中的时候,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他看到她在微笑,她是要抛弃他吗,她要抛弃这苏家所有人吗。
墨怀玉一遍一遍的说道:“小七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都怪我,怪我。”
回到府中,众人看见满身是血的墨怀玉都惊呆了。墨怀玉只感觉怀里的人儿温度在慢慢流失,他害怕,他好害怕。也顾不得什么崩溃的喊道:“无恚,你快给我滚过来。”
悠哉悠哉的无恚笑嘻嘻的走出来,见到他这幅模样,脸色猛的一变。也知道大事不好。忙跟着怀玉去了内室
无恚是神医厘肖的入门弟子,虽比不得他师父那般出神入化,却也是不容小觑。用了他的药后不过寅时便无大碍,只是那旧疾经过频频刺激,只怕会是一道催命符。
黑暗中,寻七只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她听见那道士的声音一遍遍的循环,后患无穷,后患无穷啊。听见母亲抱着她在祖母面前磕头的声音,咚,咚,咚。听见苏将军说她以后就是苏家的女儿。听见苏承昱说他会永远保护她,不让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听见墨怀玉对她说,你可知我心意。
那么这是地狱吗,惩罚自己这个灾星,惩罚她害得寻家被屠满门。
她突然听到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无限的爱怜和悔恨,那声音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小七,小七。”
正是这声音将她从那梦魇中拉了出来,她缓缓睁开那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是他啊,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他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她轻轻呢喃道:“怀玉公子。”
听到她的声音,墨怀玉大喜过望,将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小七,小七,我在这呢。”
寻七看了看他,又觉得有些疲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寻七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将军府中,除了身上那些用药敷着的伤口,就只有那留有深深痕迹的chuáng沿,可以证明她昨日却是是遇刺了。
她唤了唤听雨,听雨在隔壁屋子里答应了一声便走了过来。看见她并没有事,寻七也就松了口气:“你可知昨夜有何异样。”
听雨想了一会儿说道:“昨夜奴婢睡的可好了,并无异样啊。”
寻七淡淡嗯了一声:“扶我去外面走走吧。”
微风带着清晨独有的的香气袭向两人,太阳才刚升到远方的碧山腰上,一片暖意旖旎。寻七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任由清晨的风拂过面颊。她突然想起昨晚怀玉那破门而入的样子,那样惊慌而痛苦,那样的真切。他救了自己,他为她难过,他没有逗她,他对她是有心意的。
那她呢。
她如今是将军府的义女,无权无势,更不是那艳压群芳之人。反之,他气度不凡,武功了得,定不是出身于官宦之家。
更别提,她已有想嫁之人,想到那远方之人的英武之资,心中泛起一阵阵蜻蜓点水般的涟漪。
☆、皇帝赐婚
光yīn荏苒,白驹过隙,白昼黑夜任花开花落,这世间好景万千,她却再没有见墨怀玉出现过。他仿佛从世界上蒸发了一般不留一丝痕迹。每每想起他时,寻七便想到那晚他焦急的眉眼和紧握着她的手。但渐渐的,他竟然从她记忆里慢慢消退。于是在木生花败中,她仿佛又变成了那在寻府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而她,再过两个月就是十六岁了。
苏将军和苏承昱一个月前便回府了。苏将军又老了一些,鬓间染上了些许白霜。苏承昱已长成八尺少年,眉宇间也不见当年稚气的影子。
他看了一眼苏承欢,当年的小姑娘已经亭亭玉立了,他依旧如小时候般拍拍她的头,笑道:“小姑娘又长高了,再过两年,哥哥都比不赢你了。”接着他又看了一眼寻七,她就站在那里,像一朵清冷的花,此刻她正对她笑着。一如他走时,那样笑着。
苏将军很快又走了,他是不能长久离开驻地的。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寻七只感觉眼眶湿润了起来,当年是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将自己带回来,认作女儿,给了她最好的生活。
而他的每一次离开,都有可能是永远。
一天下午,寻七正按平时一般练字,听雨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苍白着脸说道:“刚刚老夫人领了圣旨,说要娶苏府的女儿为五皇子妃。”
寻七手里的笔颤抖了一下,佯装风云不惊继续写道:“我又不是苏府的嫡女,你大可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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