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宠_布丁琉璃【完结+番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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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东厢房的事,叶娘一向与徐南风同仇敌忾,忙点头应允。

  王家的梅花包子和灌浆馒头十分好吃,这是下层百姓才知道的街头美食,徐南风让老板打包了一份,便与母亲带着新买的婢女红儿步行回府。

  走到四方街口,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首一看,原来是杨将军,后头还跟着纪王府的马车。有姚江立在马车旁,车中必定是纪王无疑了。

  叶娘不认得纪王府的马车,只看见杨慎之在前头,便向他点头致意,又对徐南风道:“娘带着红儿先回府了,你快去拜见你的恩师兼媒人,顺便打听一下纪王府的聘礼有多少……”

  “娘!”徐南风佯装生气,瞪了叶娘一眼,“您在这稍等片刻,我去与师父打个招呼便来。”

  说完,她连怀中油纸包着的热馒头也没来得及放下,笑着朝杨将军走去,道:“师父!”

  马车窗帘被人掀开一角,露出里头温润如玉的俊美青年。今日纪王穿了身乌檀色的暗纹袍子,墨玉腰带,眼上依旧蒙着颀长轻薄的白缎带,即便是隔着一层缎带,徐南风都能觉察到他眼中的笑意,温暖如chūn。

  徐南风在车窗边站定,笑着唤了声:“少玠。”

  纪王微微颌首,笑道:“南风,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杨将军趴在马背上侧耳偷听,闻言啧啧叹道:“你俩倒是进展神速,这才几日,便互相以名字称呼了。”

  徐南风微微脸红,纪王倒是坦然。

  徐南风没理会那个不正经的师父,问纪王道:“少玠从何而来?”

  “宫中,与母亲和杨将军商议聘礼之事。”说罢,纪王直直地面朝着徐南风,嘴角上扬,似乎在等待徐南风的反应。

  这人笑起来真是不要命!

  徐南风一时无言,极其生硬地岔开话题:“临近晌午,纪王用过膳了么?”

  “未曾。”纪王张张嘴,刚想说一句‘南风可否赏脸一起用膳’,便被徐南风迫不及待地打断了。

  徐南风宝贝似的递出手中的油纸包,道:“我买了王家包子铺的灌浆馒头,香甜绵软,很好吃的,给你尝尝。”

  纪王默默讲话咽回腹中,缓缓伸出一只手来,不稍片刻,一包温热的馒头递到了自己手上。

  他将油纸包打开了些许,凑到鼻端闻了闻,赞许道:“的确很香。”

  徐南风一直在期待他的反应,见他喜欢,不禁松了口气。

  纪王将两手握着油纸包,指腹不断摸索着这份香甜的热度,轻声道:“多谢南风。”

  “不必谢,少玠不是也送过我‘满堂chūn’么?”

  虽然,这两样点心的价格乃是云泥之别,但千里送馒头,礼轻qíng意重嘛。

  第14章 聘礼

  晌午,纪王府门前。

  “王爷,到府了。”姚江停稳了马车,随即掀开车帘,将纪王从中搀扶了出来。

  纪王搭着姚江的手臂缓缓下车,手中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油纸,正是先前徐南风用来包灌浆馒头的那张。

  可,馒头呢?

  姚江有些诧异,抬首问纪王道:“王爷,那包馒头您全吃完了?”

  纪王侧首一笑,意有所指道:“好东西自然要趁热吃。”

  姚江:“……”

  别人都说纪王爷是个任人揉搓的软柿子,但姚江跟了纪王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他温润无害的兔皮之下藏了狐狸般狡黠的心肠?此时纪王话中有话,不知又在盘算什么坏主意了。

  哎,不知道那可怜的徐姑娘将来会否后悔。

  姚江叹道:“那包馒头个头不小,您吃了几个?”

  纪王心qíng大好,优雅地伸出四根骨节匀长的手指来。

  四个?!

  姚江擦了擦冷汗,好脾气地笑道:“王爷吃不惯这些粗粮,当心闹肚子。”

  “不会,这馒头许多年前我曾吃过,心心念念了许久。”纪王嘴角一勾,在姚江和府中侍卫的搀扶下缓缓迈上台阶。

  结果还没走两步,他便微微皱起了眉头。

  姚江见他停住了脚步,眉头也皱在一起,便担忧道:“王爷,怎么了?”

  “没事。”纪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腹部:吃撑了,有点难受。

  四月底连着晴朗数日,纪王的聘礼也趁着好天气送到了徐府。

  钱银万缗,玉器字画八箱,上等绢帛数匹,钗饰药材等琐碎物件便更不需提了。这份聘礼在挥金如土的洛阳算不上空前,但对于徐南风来说,堪称少见的阔绰了。

  叶娘哪曾见过这么丰厚的聘礼,当即高兴得几乎发狂,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徐宛茹本想讥讽一下纪王府的寒碜,结果却看到了满院子扎了红绸的琳琅物件,登时气了个半死,愤愤地跑回东厢房摔上门,道:“母亲,您瞧瞧外边!徐南风夫家的排场真大,跟娶个公主回家似的!”

  张氏眼也不抬,穿针引线勾画出兰花的最后一笔,低头咬断彩线,淡淡道:“急什么,她未必能风光一世,须知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徐宛茹跺了跺脚:“我不管!我要比她嫁得更风光!”

  “茹儿,风光是要凭本事去争取的,闹脾气可没用。”张氏目光yīn沉地扫视女儿一眼,直看得她浑身发寒,这才转yīn为晴道,“你有副好皮囊,只要你愿意,肯花心思,什么样的地位抢不到?何苦在徐府的弹丸之地,跟一个村妇的女儿争风吃醋?”

  徐宛茹便不再说话了,捂住耳朵不去听院中的欢声笑语,心中却是暗暗发了毒誓:将来一定要让徐南风匍匐在地上,给自己磕头问安!

  而那边,徐谓假惺惺地出面招待了媒人和杨将军,自始至终笑脸相迎,仿佛那日书房的决裂只是一场噩梦。

  但等到媒人一走,府中清净了,徐谓对一旁喜不自胜的叶娘道:“叶娘,你随我来书房一趟。”

  叶娘入府十多年,徐谓从不屑于与她搭话,今日却破天荒地要去书房与她独处,徐南风心中警铃大作,便是用头发丝想也知道,徐谓八成是在打聘礼的歪主意。

  偏生叶娘脑子一根筋,还以为是丈夫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回心转意了,忙高高兴兴地‘哎’了一声。

  “爹,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徐南风抱臂倚在门口,拦住徐谓的去路。

  徐谓眼神躲闪,gān咳一声:“私事,与你无gān。”

  徐南风单刀直入,冷冷的望着徐谓:“若你是想将这聘礼据为己有,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你忘了那日在书房,你是如何急着要同我断绝关系的么?既是父女缘分已尽,再打我聘礼的主意,未免太过分了罢。”

  徐谓被驳得哑口无言,拂袖而去。

  “哎呀,南儿。”叶娘不满地拉住女儿的手,目光恋恋不舍地停留在徐谓的背影上,抱怨道,“你爹好不容易才想同我说句话,何苦又将他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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