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书环提着大包小包冲进校门时,纠察队正准备把大门关上。
“同学,你哪一班的?”其中一个纠察人员说,并作势要登记,“七点三十一分,你迟到了。”
“拜托,大哥,行行好,才迟到一分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拜托,拜托!”书环央求着。
“不行,这是教官说的。”另一个纠察人员不妥协的说。
“如果你不说,教官哪里会知道?拜托啦,一次,一次就好!”书环苦苦哀求。
季凡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想不到这小鬼也会向人低声下气,真是难得。
“纪书环,”季凡走过去。“怎么这么晚才来?跟我到办公室,我有话跟你说。”
“老师……”书环求救着。
“你们快进教室,我会在点名簿上记她迟到。”季凡对着两位纠察人员说。
纠察人员点点头,转身离去。
“老师!”书环再次喊道。
“怎么?迟到还有理由啊!”季凡说:“今天怎么没司机接送?”
“表哥呀!”书环嘟了啷嘴,“他出差去了,事前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迟到,哼!别提了,说了就有气。”
“出差?”季凡有些惊讶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他昨天晚上搭飞机走的。”书环愈说心里愈火。
“这样啊!”季凡轻轻的应了声。
“老师,你怎么那么关心我表哥?”书环观察着季凡的反应。
“没有啊!”季凡笑笑又问:“他何时回来?”
“还说没有。那你gān嘛问他何时回来?”
“这是你对老师说话的态度吗?”季凡反问。
“人家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其实,商念祖为何会天天送书环上学,只有书环知道原因。说穿了,也只是想多看“沈老师”一眼。但每次bī问念祖,他却一再的否认,真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随便问问?”季凡摆出一副标准的老师脸,“好像你是老师!别忘了,你今天迟到哦!”
“对不起啦,老师大人。”书环撒娇的说。
“少来,不吃你这套。待会儿下课到办公室报到。你可以进教室了。”
“老师,”书环再次哀求:“拜托啦!”
“有事待会儿再说,你已经迟到近十分钟了,小姐。你还上不上课?”
书环看看cao场,每个人都纷纷进教室了。于是说:“好吧,我去报到就是了。”
“嗯!”季凡点点头,“我会等你。”
两人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
“沈老师,今天较晚到哦!”隔壁班的老师热心的问。
“是啊,路上塞车。”季凡有些心虚的说。
“如果早点出门,就不会碰上车cháo了。”
“好,我明天早一点出门。”
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十兰号星期五吗?一早来便连连发生那么多事。季凡纳闷的想着,商念祖出国了,为什么她会不知道?真好笑,前天才和他一起去看海、看夜景,怎么才一天人就不见了?真不够意思,好歹也是朋友,竟然不通知一声就走了。
下课铃响,同学们纷纷的往福利社跑,而书环却是直往办公室冲。
“嗨!老师,我来了。”
“喏,请假单自己填。”季凡说。
“可是我才迟到一分钟,就得填请假单。太专制了吧!”
“不填也可以,让旷课啊!你自己选一个。”
“拜托啦,老师,竟为了迟到一、两分钟而写请假单,你于心何忍?”
“少跟我来这套。”季凡一点都不妥协。
“这样好了,”书环说:“我们jiāo换条件,我告诉你一件重大的机密。”
“说吧,或许我可以考虑。”季凡点头。
“好吧!”书环兴奋的说:“商念祖……你知道是谁吧?”
“说重点,时间宝贵。”季凡提醒。
“其实表哥每天送我上学的目的。只是想多看看你。”书环一语道出。
“少胡扯了。”
“真的,老师,你信我一次嘛!”书环继续说:“你想想,表哥为何每天都等到见到你时才走呢?难道儿为了那句‘早安’?有谁会那么无聊,如果是你,你会吗?”
季凡摇摇头,不说话。
“而且每次我一问表哥是不是喜欢你,他总是沉默不语,但只要我一提起你,他眼腈就睁得特别大,jīng神也特别好。还有,他每次看你时,总是很深qíng的凝视,含qíng脉脉,你不觉得吗?”书环两手扶在季凡的办公桌上问。
季凡摇摇头,不回答,书环又往下推论。
“做个大胆韵假设好了,如果表哥不是喜欢你,他大可不必那样做。我最清楚他了,一定是这样。”书环肯定的点头。
“说完了没?”季凡看她讲得头头是道,于是说:“喝口茶吧!”
“老师,你还是点不遇也,你真的不相信?这是真的。”
“好吧,我相信,你不用请假,可以进教室上课了。”
“骗人!你只是口头上相信,其实你心里根本不认同,对不对?”
“不对。”季凡说得有点口是心非。
“反正我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感谢我的。也许这一天即将来临。”书环说得更肯定了。
“谢谢,大恩大德感激不尽,行了吧!我现在就可以谢你,不用等到将来。”
“讲这么多,总归一句你还是不相信我。算了,不管了,我上课去了。”
季凡对学生总像朋友一样,一点架子都没有,让人容易亲近,所以很自然的。学生对她说话也很开放,有什么说什么。
书环离开后,季凡开始回想她所说的话。如果那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办?或许只是书环随便说说而已,根本不必担心的。但回头想想,其实书环说的也不无道理,有谁会无聊到在校门口徘徊就只为了说一句“早安”?也许他真的对自已有意思也说不定。但他并没有作任务表示。算了,还是“静观其变”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商念祖心不在焉的看着台前讲得口沫横飞的主席,而全场的人也专心的在做笔记,唯独他,老是会不经意的把思绪飘向远方的沈季凡,如果不是经过那次感qíng的打击,自己会毫不考虑的追求她。
“各位,我们今天的研习就到此告个段落。”台前的主席做结尾,“如果各位不赶时间,待会儿可以参观我们B大楼的场部。”
来宾纷纷的散场,念祖看着大家都往外头走,也跟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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