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许多礼节了,保命重要 。尹七月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jiāo给他,然后慢慢爬到他的衣衫上,趴下,每一次腾挪都会扯动皮ròu上的伤口,她只想让他尽快帮自己拔掉那些要命的暗器。
“凌公子,瓶子里装的是清毒散,你……你吸出毒血之后,洒在伤口上便可。”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为qíng。
“那你忍着些。”凌钧衎稍稍用劲,便把尹七月背后的衣服撕开来,露出一片光洁。她的腰上、背上统共嵌着四枚暗器,银色枫叶状的,入ròu足有一寸深。
好在并未伤及骨头,只是有一枚暗器的位置略为不妥,恰恰穿过了她的裹。胸布。凌钧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便不再犹豫,直接解了胸口右侧的结,然后一层一层地用剑割破,颇为费事。虽尽量心无旁骛,可待完全解开之后,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被她一侧胳膊挤出来的柔。软,此时他已是满头大汗。
定了定心神,他飞快又稳准地拔去一枚暗器,然后埋下头,吸出里面的毒血。暗器拔出的一刹那,尹七月疼地青筋bào起,然而硬是生生扛住,没吭一声。待四枚暗器全数拔除,她已疼到虚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钧衎闭着眼睛将她扶起,侧身靠在自己怀里,旋即便扯了地上的衣服遮在她胸。前,这才睁开眼睛。
“凌公子,谢谢你。”她费力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凌钧衎看着她的侧脸,温柔地说道:“不用,你若是累了,就睡一会儿。”
她再也支撑不住了,躺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不多时,听到三长两短的口哨声,凌钧衎便知元朔到了。他抱起她,确保身上的衣服将她遮地严严实实的,才往dòng外走去。
元朔见公子抱着尹姑娘,忙上前焦急地问道:“公子,尹姑娘如何了?”
“无碍了。”凌钧衎抱她上了马车。不大的车厢里,有他们的行李,有一身gān净衣裳,还有绷带和金疮药,需要的东西均已齐备,元朔办事,凌钧衎一向放心。
马车缓缓向前走着,怀里的人一直在昏睡,不见转醒。凌钧衎轻轻将她身上的衣服揭下来,查看她的伤口。乌黑的血块已消失,伤口周围恢复了正常的鲜红色,毒素清理地差不多了。他拿起金疮药,往伤口上撒了一些,随后自然而然地拿起了手边的绷带,想要为她包扎。
但……包扎就不得不……他的手一顿,不知如何是好。男女大防,古已有之,不是夫妻,便万万不可随意看了女子的身子。此番她又昏睡着,未征得她的应允,他实在难为。
“七月,今日作为,我日后定会承担。”他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随即便将她身上的衣服彻底拽下。那两团白皙浑。圆彻底bào露于他的眼前,凌钧衎喉头一紧,脸登时涨地通红。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子,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但乘人之危,他不屑。以前,一些下属想要巴结他,送来过各式各样的美人,luǒ。着身子的也有,可他见了,心里平静地翻不起一丝波澜。也许,正因为眼前之人是他心上之人,内心才会不住地叫嚣。
凭着过人的定力,凌钧衎驱散了心底的那些绮念,熟练地包扎起来。末了,又给她穿上一身gān净衣服。在山dòng里,他的衣服就被汗水打湿过一回,刚刚,又是一阵大汗淋漓,最该换衣服的,是他才对。
替她将散在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凌钧衎在她眼角轻轻落下一吻。
“如何?”银色面具问道。
蒙面人转了转眼珠,哼了一声,“好些了。”他眼睛通红,不住地流出泪来,可以想见之前也是痛楚难忍。片刻,他恨恨地说道:“下次若是再遇上那三个人,我必定连全尸都不给他们留下。”
银色面具没答话,他想起了那张熟悉的脸。那个“男子”,应该是男扮女装才对,纵使十几年未见,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只是,她为何会在那里出现?
蒙面人见他愣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我说,你功夫这么好,怎能就被那人轻易地伤到?”
“那人功夫不在我之下。”银色面具回过神来,答道。
这是实话,他自认功夫数一数二,很少会遇到劲敌,但那个人身手极好,就算自己没有分心,也未必有胜算。
“被那三个人跑掉了,我们怎么向主子jiāo代?”蒙面人端了一杯热茶放在眼前头,氤氲而升的热气让他的眼睛好过了许多。
银色面具沉默片刻,而后说道:“他们三个,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与我jiāo手的那个,身手了得。此番被他们逃掉,应该很难再找到了。”
蒙面人急了:“那怎么办?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后果不是我们二人能承担的。”
银色面具整了整衣襟,冷静地说道:“只是看到了尸体而已,未必就会发现别的。”
蒙面人放下茶杯,正色道:“万一主子怪罪下来……”
“我来顶着。”银色面具丝毫不犹豫地担了下来。
蒙面人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茶杯,久久无话。主子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银色面具见他心境低落,便岔开了话:“醉心楼的那位云端姑娘被很多人惦记上了,你注意着点儿,别让她出了什么差错。”
“老鸨不是都跟人说了只让她卖艺,又不会让她卖身,能出什么差错?”蒙面人颇为不屑地说道。
银色面具叹了口气,“你说会出什么差错,男人对女人会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人我倒不担心,单单那个夏敬海,觊觎那姑娘很久了。他又是不择手段惯了的,你当然该注意。”
“既然担心,倒不如一刀把他了结了,以绝后患。”蒙面人有些不耐烦。
“你说地倒简单,他是主子眼前的红人儿,就算他真的把那姑娘霸占了,主子也未必会要他的命。”银色面具无奈地说道:“只是这样一来,那姑娘便没有利用价值了。美人多的是,而失了处。子之身用处的美人,下场如何你是知道的。那姑娘是个可怜人,你就帮她一次。”
他见识过,失掉用处的女子,被扔到军营里充作军。jì,沦为几十个男人的玩物,生不如死。
“醉心楼里一群莺莺燕燕的,吵得我耳朵疼。”蒙面人撇撇嘴,继而抬起头来,同银色面具商量道:“既然你这么怜香惜玉,要不我把这美差让给你,咱俩换换如何?”
“你真愿意整日在外头奔波?”银色面具戏谑地问道。
蒙面人轻松一笑:“若是别的,我还真不想跟你换。但这事儿,我是铁了心了。”
银色面具点头答应了:“既然你想换,那便换吧。”
☆、心忧
路上颠簸,凌钧衎怕她伤口裂开,便一直将她搂在怀里,一刻也没放下。她身上统共也没有几两ròu,抱在怀里根本感受不到什么分量。他们日夜兼程,终于在天亮之前将尹七月送回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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