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屋爱情梦_关关【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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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独遇见了迎蔷这件事,他生命中的奇迹仿佛消失了。

  那天在医院,迎蔷的母亲和萱芙未出现医院之前,方宸担心迎蔷之余,倒还没有什么其它感觉;直到何佩凤与萱芙冲进医院,以亲属的身分占据医生的时间,又呼喝着赶他走,那一刹那,他忽然明白,自己虽然始终认为跟迎蔷有着某些联系,可是事实上他根本算不上她的什么人。

  看着何佩凤她们,一个是迎蔷的母亲,一个是她堂妹,另一个是她母亲内定的女婿。他们是同一国的,一挂的,而他不仅势单力孤,也跟这个群体很难有任何关连。所以在何佩凤又开口轰他时,他走了。

  他觉得自己很蠢,蠢得以为只要迎蔷爱他就没有任何问题,蠢到觉得她家人的问题都可以解决……真是愚蠢!

  叩叩叩!他的房门没关,敲门的人只是礼貌的告知,方宸一转头,晶晶不请自来,那张圆圆的脸微笑着。

  “怎么?像个被拔掉cha头的机器似的,一点jīng神也没有,这不像你喔。”她自动地抓了张椅子坐下。

  他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

  “机器本身出毛病了,就算cha上cha头也没用。”

  晶晶看着他,研究似的。

  “唉,我听人家说过女人谈恋爱会变得漂亮,男人谈恋爱会变得不像样,这话用在你身上还真正确。”

  “谁说的?”方宸笑得苦涩。“帮我打个金牌给他。”

  “你怎么不去找迎蔷?”晶晶不想拐弯抹角,她直说。

  方宸楞了楞。他跟迎蔷的事很保密的,未曾公开,怎么晶晶的口吻,像是对他们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必去找她吧?又没什么事。”方宸压低了口气,还想瞒。

  “是吗?”晶晶笑得诡,故意想起什么事:“喔,对,我忘了,那天我在迎蔷房间里捡到你的皮带……忘了还你。”

  那条皮带,原来在晶晶那里,怪不得方宸后来到处找都找不到!方宸的眼睛瞠圆了,而晶晶那笑得坏坏的脸又不像在骗人……唉唉,他叹了口气,这种时候要是再装傻,好像就太假了。

  方宸索xing不再提,就算默认。他只是忍不住再叹一声:

  “我去找她做什么?我现在才知道,迎蔷不违抗她母亲不是没有原因的,她那个妈──”

  “这倒也是,”晶晶沉吟起来。“如果你还在台北工作,那还有一点可能。就算她母亲准许迎蔷跟你在一起,可也舍不得女儿陪你在这深山上……”

  这不正应了那王八蛋杨景康上回说的──“你能给迎蔷什么?就窝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方宸的脸色变了,从白到青,由青转灰,晶晶一句话还没讲完,方宸的脸上已经换了七八种颜色。

  唉!该死……晶晶说着说着,自己就住嘴了。她今天是怎么了?口没遮栏的,她可不是到这来故意要让方宸伤心的。她连忙改口: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对不对?我也陪德稚在山上啊,我也不见得就受苦受难了。我觉得,只要迎蔷不在乎,一切都好办。只是,你也不能确定她的心意,是不是?而且,哎,她一个人在台北,势单力薄,你又不在她身边,要她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晶晶一个人喃喃自语似的,方宸本来也没专注在听,可就是后面那几句,仿佛开启了他脑子里的某部分。他忽地抓住晶晶的肩,迫切问起来。

  “啥?什么?”晶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吞吞吐吐说:“我……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她。就积极点去追她。不要因为她妈凶着赶你走,你就摸摸鼻子回来了。”

  方宸怔怔地盯着晶晶,那双眸子似乎被定住了,而他的脑子却飞快地思考着。突然之间,他身上的某个开关像是被打开了,他陡地从晶晶身边跳起来,脸上不再有茫然忧虑,而是某种神采、某种固执狂热和坚定。

  换成晶晶呆楞掉,方宸这样的神qíng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太坚毅的样子,跟刚才差太多了嘛。

  “晶晶,谢了!”方宸的脸上竟然还有了笑容,很明朗的笑容。“你知不知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刚刚说的话最有建设xing?”

  什么话!

  “事qíng都还没解决,你就得意起来了?”晶晶不由得骂:“再嘻皮笑脸下去吧!你这个死个xing──”

  “别骂别骂!”方宸笑着,向她滑稽赔礼:“别生气,赶快告诉我,迎蔷地台北的住址在哪?别告诉我你没有,我听见你问她的。”

  方宸的行事哲学真让晶晶又惊讶又无奈。

  “你疯了?就这样去找她?我刚刚说的话你是听见没有?你不可能放弃绿屋,而她母亲对你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加上你的工作,就更打折扣。阿宸啊,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你想清楚!”

  “我清楚得很!”方宸笑得乱有把握的。“可是你不也说过,迎蔷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谁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鱼可以先放冰箱!”

  晶晶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答案?鱼可以先放冰箱?绿屋就先冰起来喽?不过仔细想想,方宸的话也不无道理。既然这么多问题都难以解决,至少先解决一项,其它的再说了,这完全是方宸的处事风格──决定了,就去做,管他接下来还有什么。

  晶晶像是也懂了,她笑着,转身出房门去,赶快替方宸找迎蔷的住址了!

  对迎蔷来说,这样的日子说是坐牢、禁锢,一点也不为过,与其用这些形容词,不如说她是茫然──茫茫然于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她非常安静,奇怪地顺服,何佩凤或景康要她参加什么晚会,她总是乖乖地去,不抗拒,却也提不起劲;而没事的时候,坐在窗前,迎蔷可以闷闷呆望窗外一望几个小时。尤其是屋外抽芽的绿树,偶尔飞过的麻雀,她总是不厌其烦地、研究似地望着她们。

  这样的迎蔷,就连何佩凤也担心起来。她无法解释自己在担心什么,印象中,女儿不一直都很顺服的么?前阵子是极度地意外,现在恢复原状了,她该放心才是,可是她心里总有种隐忧,觉得女儿的顺从,其实更像种无言的抗议,放弃希望似的沉静。

  她做的一切,她这一辈子所希望的,不过就是希望女儿能得到她未曾获得的幸福。所以才会替她铺好一条平顺的路,总要迎蔷幸福之后,才可能有快乐吧?可是女儿目前的样子,跟快乐两字似乎沾不上边。

  何佩凤担心着,也问过,可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她如坐针毡地更不放心。这天,她有事得出门,特地还让萱芙在家陪着迎蔷,怕迎蔷闷着了。

  然而闷着的人恐怕是萱芙。何佩凤前脚一走,萱芙其后接了通电话,咭咭咯咯地在电话里暧昧地笑了半天,然后就打扮得又亮又艳,出门去了。

  但,也是萱芙出门之后,迎蔷忽然有了jīng神,想出走走了。她从椅子中站起来,梳洗打扮,便走下了楼,女佣玛丽亚看见迎蔷一副出门的模样,紧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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