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在海里游泳。”方宸理所当然地随手一指。就算所有人都怕了何佩凤,他还是不怕的。
“什么?”何佩凤惊声尖叫!“你居然敢让她在海里游泳?出了事谁负责?把你剁碎了也赔不了我们蔷蔷!”
何佩凤边骂边斥,立刻就要奔进海里“救”女儿,方宸俐落地把她一把抓回来:“喂喂,你有没有毛病?迎蔷泳技很好,又不游远,这样就会出事了?”
“你知道什么?”何佩凤恨恨地骂他,因为自己被他像老鹰抓小jī般抓住动弹不得,更恨了。“迎蔷身体不好,她不是平常人──”
“她不是平常人,是什么人?”方宸老早就想说说何佩凤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刚好迎蔷不在,何佩凤又没帮手,他顺顺地就骂了出来:“她如果还有病,医生就该把她关在病房里,不放她出来。而医生都说了她恢复得跟正常人差不多,你还不准她做这,不准她做那,你的羽翼有多大?大到能保护她一辈子?迎蔷自己能做很多事,她有很好的能力,你为什么从来不听她的?你看看──”
他把何佩凤硬转向海边。
“你知道你女儿多少事?你知道她可以游得这么好?她是大人了,有脑子,她明白自己的体力,她不会做危险的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
“算了,不说了,我口渴了。”说了这么一长串,方宸终于放下了何佩凤,不再抓着她。何佩凤脱离了他的禁锢,微微呆楞地,居然没有立刻奔向海中找迎蔷,她瞪着方宸,揉着被方宸抓疼了的手臂。
从来没有人这样数落过她,就连薛明远也没有,因为她根本不肯听他说话,可是这小子,当她是什么?就这样劈哩啪啦骂她一顿?
可何佩凤不能否认的是,方宸这种qiáng烈的方式,却还真能让她听进些许。她看看在海里像条鱼一样悠游的女儿,又看了眼前的方宸。先不管她对他的评价仍然超低,可是至少,嗯,这小子还真有点份量。
“妈……妈…”迎蔷一身是水地上岸,一看见母亲,就心虚的吓住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还说!”何佩凤回过神来,眉头皱得像打结。“我开着车,去每个可能的地方找你,你看看,天都亮了我才找到这里!”
“对不起,妈,我不是故意的。”不管迎蔷今天跟方宸决定了什么,可是昨天晚上害母亲担心了一夜,怎么说都不应该。
“好了好了!”何佩凤二话不说,拉起女儿的手。“跟我回去吧!你瞧你!弄得这么狠狈!”
迎蔷微微纳闷,不明白母亲怎么没发飙?她在海里游泳耶!迎蔷真想提醒她。可是既然母亲不说话,她也不好多说,边拧着衣服上的水,边跟母亲往前走,而方宸chuī起口哨,也跟过来。
“喂!你这小子还跟着我们做什么?”何佩凤陡地扭头骂人。
迎蔷也很快地说:
“阿宸,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把事qíng讲清楚,你要是跟我回去,会……”
“会什么?”方宸坚定地盯着她。“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以为我会把事qíng丢给你一个人解决吗?别傻了!”
迎蔷眼眶一红,蓦地好感动,就连何佩凤也被他那种坚决和果断给震住。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明白女儿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男人了。
有些男人的条件相当好,你却觉得人家无聊、难以相处;而有一种男人,即使你知道跟着他没有未来,甚至还会吃苦,你却不在乎……
方宸就是这样的男人。
迎蔷在别墅中洗澡换衣服,弄完回到台北的家已经八点多。三人才刚踩进门,还没开始进行批斗,萱芙就回来了。
穿着昨天晚上的那套衣服,稍稍有些凌乱,她好奇地望着眼前这奇异的组合,却让何佩凤瞪了一眼,那眼神像在说:没你的事,你看什么看?
不见得全没萱芙的事,门铃很快又响了,这回是景康,他来接迎蔷一块去机场。
景康一进门,看见方宸也在场,脸都绿了!何佩凤对他招招手。
“算了,大家都过来一起坐吧,迎蔷说她有事要说,大家都听听。”
景康坐过来了,刻意挤在迎蔷身边;萱芙也找了个位置,迎蔷咽了咽口水,刚挺起背脊准备要说,方宸却抢了先:
“我想……”
“我来说,”迎蔷对方宸勇敢她笑笑。“我知道你想帮我承担,可是我可以的,你放心。”
转回头,面对着其他人一式一样的惊愕表懵,迎蔷先面对景康:
“景康,我很抱歉,我该早点告诉你,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不爱你。我知道我的行为可能造成你很大的困扰,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真正的想法,抱歉。”
迎蔷连话都还没讲完,景康就迫不及待地先爆炸了:
“什么?!你不想结婚了?都是为了这个浑小子,是不是?”
事qíng果然就如同迎蔷与方宸所想像的一样是个混乱大战。何佩凤万万没想到女儿这么斩钉截铁它是要说这些!她差点跳起来!
“蔷蔷,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爱qíng跟婚姻是扯不上边的,你要为以后的幸福着想啊!就算你以为有爱qíng,结了婚也会走样,你没听说过婚姻是爱qíng的坟墓?”
“世界上的事没有绝对的,”迎蔷的手放在方宸身边,他立刻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妈,不见得婚姻就一定是爱qíng的坟墓,绝大多数还是幸福的例子。我只知直,如果我一点也不爱景康,我跟他注定会是个悲剧,不可能有幸福。”
“伯母,你听,这是什么话?”景康寻求何佩凤为同一阵线。“都是这家伙害的!蔷蔷认识他之前还好好的,都是他教坏了蔷蔷!伯母,你还留他在这做什么?赶他出去!”
“你废话很多耶!上次那拳打得还不够痛是不是?”方宸终于忍不住了。
“咦?有bào力倾向喔。”萱芙突然冒出了一句,所有人却都不约而同地转向她,她算哪根葱?
“你多什么嘴?”自然有何佩凤来骂她,可是何佩凤瞟了一眼,忽然觉得萱芙身上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她眯起眼睛再多看一遍,发现了!
“你搞什么鬼?耳环只戴一只的?这是什么鬼流行?”
不是流行,而是掉了。萱芙本能地用手去摸耳垂,立刻张惶起来,在身上脚上乱找。迎蔷的结婚事件于是出现了cha曲,大家都去看萱芙找耳环去了。
“不要掉在外面,就不好找了。”迎蔷好心地说。
“哎哎,一只耳环而已嘛,gān嘛这么大费周章的?再买不就得了?”
景康开口了,他坐在迎蔷身边,奇异地居然有些不安,这让迎蔷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却让迎蔷发现了更奇异的──
“咦?这是什么?”迎蔷从景康的西装肩膀部位挑起了一个卡在织线上的──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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