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像是要搬家啊。
“你们在gān嘛呢?”我纳闷。
东方藿看了看我,说:“年末了,皇上和皇太后要去庙里住些日子,我正在收拾行装呢。对了,我大概有一个月的样子不在宫里,我想着带上你怕出什么乱子,呆在宫里安稳些,你可要乖乖的我回来哦。”
“一个月?”我一惊,“你们去庙里要住这么久,度假呢?”
“什么度假?”东方藿疑惑,“按往年惯例,这时候皇太后都是要去城外的皇家寺庙住一段日子吃斋念佛,每年皇上都会随行,以前皇上还是太子,皇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便就是这样的,现在自然还是如此。”
“你也去?”
“当然啦,本宫身为皇后,自然也是随行的。”
“那还有谁去?”
“还有襄嫔。”东方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黯了黯。
我现在顾不上她的醋劲,我脑子转了一转,突然灵光乍现,拉着她的手说:“你把我也带去吧?”
东方藿听见我这么说明显很吃惊,她略有迟疑,才说:“你去做什么?”
“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让我出宫的再好不过的机会吗?”我神秘一笑,为自己想到的点子高兴死了。
东方藿恍然大悟,正高兴的时候,却忽然生出悲伤来:“小仙女,你就这样要离开我了呀?我还以为你能呆到明年chūn天呢。”
“怎么,舍不得我了嘛?”我眉毛一挑,笑嘻嘻地看着她。
“嗯。”她点点头,“你晚些走,也不打紧的。”
我摇摇头:“东方藿,我出去可是要享福的,你忍心还留着我在宫里躲躲藏藏过日子吗?”
“可是…”
“可是什么呢?”我笑着托着下巴看她,“这么舍不得那不然gān脆让你的皇帝夫君把我收了封个妃啊嫔的,让我留下继续过好日子?”
“你…”东方藿忽然睁大了眼,似乎把我的话当真了。
“哈哈,逗你呢。”我笑着。
她回过神来,嗔怪着打了我一拳,说道:“你快些走吧,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会,她突然又弱弱问我:“小仙女,我们将来还会见面吗?”
我想了想,说:“你没事照照镜子,就看见我了。”
南絮为我收拾了行李,除了满满一包裹的银票,还放了些碎银子,另外放了几件样式朴素的衣裳。没几日,浩浩dàngdàng的队伍就出发了,因为我的身份,所以只能随着南絮还有锦绣宫的其他宫女,走在东方藿马车的周围,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了,只看其他人都是步子轻盈,而我却是越来越觉得脚步沉重,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古代人就是好腿力!
我忍着辛苦好不容易到了福音寺,等主子们都安置好了,这才轮到我们这等宫人分配住处,我和南絮作为上等宫女分配到了一个两人住的房间,其他宫女则是四五人一房。
回了房间,我顾不上别的,直接扑上了chuáng,整个人一放松下来,更觉得脚上钻心的疼痛,我脱了鞋,小心翼翼脱下了袜子,正查看伤qíng呢,就听南絮“呀”的一声叫。
她凑了过来,满面担忧,说道:“你的脚都磨破了,伤得不轻呢。”
我也没想到自己的脚能磨成这个血淋淋的样子,一看过去殷红一片,哪哪都是伤。刚才袜子一脱,不小心还把一些水泡的皮给撕破了,看上去更加恐怖。
我疼得呲牙裂嘴竟也说不出话来。
“我去给你找点药去。”南絮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哎,你去哪里拿药啊?”我问道。
“御药房跟来的人肯定有的,我去要一点来,你就在这里等着。”她说着,开了门就出去了。
我忍着痛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哀叹自己命薄竟然要受这样的罪,不多久南絮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药。
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似乎受着气。
“你怎么了?”我好心问。
“别提了,我去给你拿药的路上,碰到了皇上和襄嫔,本来我行个礼就能走的事,偏偏襄嫔多句嘴要问我去gān嘛,我就老实说有宫女受伤了需要拿药,她又问我为何受伤,最后还嘲笑着说,锦绣宫都是些什么下人,走路都走不了,还带出来做什么。”
襄嫔这种不可一世的xing格,若是在电视剧里,早就该一丈红赐死了。
“那皇上有说什么吗?”她说什么还真不打紧,别把皇上也说不高兴了就行,不然我走都要走了,最后还给东方藿留些难堪。
“皇上倒是没说什么,只说既然受伤了就好好治,让我赶紧去拿药,就走了。”皇上没有责怪南絮,看得出来南絮也是宽心不少。
南絮给我上了药,又端了晚饭来我吃了,让我好好休息,便去东方藿房里伺候去了。
我因为脚受了伤,加上走了那么久的路累坏了,只想躺在chuáng上一动也不动,直到半睡半醒之际,听见敲门声,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可是那敲门声却不止,我纳闷,谁还能大晚上的来?若是南絮回来了也不会敲门啊。
我故意不出声,假装无人在屋内,那敲门声很坚持,敲了一会后,似乎放弃了,我正以为外面的人要走了,就听见外面的人小声问道:“姑娘,姑娘在里面吗?我是安福贵呀!”
我靠,这种时候过来那周容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我起身,一瘸一拐着去开了门。
安福贵瞧见了我,立刻笑嘻嘻的样子,说道:“姑娘,皇上让您去呢!”
我脑子里浮现了“yīn魂不散”四个字。
☆、什么是御贡
夜深了,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安福贵还专门挑了僻静的小路不让人发现,只是这地方太小,轿子太显眼,他们并没有给我准备轿子,我一路一瘸一拐走着,心中也是烦躁到了极点。
到了周容承的住所,安福贵让我在暗处,进去先支开了所有人,这才让我进去。
我嘶着牙踱步进去,周容承此时正倚在书桌旁看书,见我来了,抬头看我,我还是第一次映着烛光看他,这样看过去的时候,觉得他的表qíng都柔和了许多。
我一下子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烦躁了。
我愣愣站在那里,也忘了行礼,我对行礼这个事真的不太上心,作为一个活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的人,我对跪拜这种事qíng本身就很反感,所以去御书房的次数多了,有时候记得行礼,有时候也会忘掉,但是周容承却从来不提这事。
大概他觉得我这个宫外人欠缺一些礼数也无所谓吧?
他瞧了我两眼,见我没有动作,这才说:“怎么?面纱都舍不得摘下来了?”
我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还戴着面纱呢,赶紧就摘了,嘿嘿gān笑了两声。
“你的脚伤好些了吗?”他问我,眼睛却还是看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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