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和无桐马不停蹄赶了一整天的路才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赶到云阳城。
一进城,雪歌就向人打听青木宫的所在。
奇怪的是,云阳人一开始看见她们都异常热qíng,但只要听她们提起青木宫就纷纷摇头摆手,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全都一脸讳莫如深的表qíng。
连续问了四五个人,没有一个例外。周围那些听到她们提问的路人和商贾也都神qíng诡异地瞅着她们,待她们一看回去,又纷纷都转头装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眼看着问不出个究竟,她们只好先去跟之前派来的侍卫汇合。
这次无桐派出来的两个侍卫都是从之前同去过青骨山的人里挑的,一个叫风异一个叫风希,是一对兄弟。
这两人并未住在云阳城中的客栈里,反而是借宿在云阳城外北面一个偏僻的农户家中。
那农户家中只有一对父子。父亲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儿子却只有十岁上下,据说是捡来的养子。
农户家中仅有三两间低矮的瓦房,家徒四壁,很是清贫。
老人虽然已经年过七十,但jīng神矍铄,手脚依然灵活。小孩略有些傻气,却也听话老实。
风氏兄弟见过雪歌和无桐,而后请来老人,回说他知道关于青木宫的事。
老人姓吴,雪歌便尊称一声吴伯。
吴伯见到雪歌她们,眨了半天眼睛,直说还以为是天女下凡,雪歌赠与他一些银两,吴伯连声道谢。
雪歌心中焦急,便直接问道,“您可知道青木宫的事?”
吴伯的反应同云阳人一样,听到青木宫就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就好像这自己家中的谈话也害怕被人听见似的,放低声音“嘘”了一声,而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说起青木宫可千万莫要太张扬,万一被探子听了去,那可就糟了。”
“为何?”
“你们都是外地人,自然不知道。在云阳这里,要是有人敢背后谈论,说青木宫主的坏话,传了出去,宫主发起脾气来,即便将云阳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折磨的生不如死。”
刚说完,他就捂了嘴,往门口窗外张望,生怕有人偷听。
雪歌见状,便命风氏兄弟去外面查看一番。待他们回复说屋外绝对没有人之后,让他们候在屋外值守。
做完这些,雪歌才重新朝吴伯道:“现在,您可以放心,您说的话绝对不会有别的人听见。”
吴伯这才略微松了口气,一一向她们诉说。
青木宫,就是就在云阳城南一大片碧树丛里修建的一座巨大而华丽的宫宇,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这一代的青木宫主千之花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骄纵任xing又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赏人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眼睛也不眨一下,不高兴的时候,一言不合就杀人。可是她脾气急躁,经常不高兴,即便上一刻笑嘻嘻的,下一瞬也可能变脸,将好好一个人拧断手脚,割舌掏心。而这千之花不禁心狠手辣,武艺也十分高qiáng,所以云阳城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怕她。
雪歌听他讲了不少千之花如何如何折磨得人家破人亡的惨事,始终没有说到她关心的,不由得更加焦虑,实在忍不住,打断他问道:“您知道那个被抓走的琴师吗?”
吴伯点了头,连声叹气,直说可惜了,可惜了。
雪歌只听得手心冒汗,呼吸不畅,追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千之花又为什么要抓走苏冥?”
吴伯这才开始述说。
“就在十来天前,云阳城中忽然开始出现一些怪事。这景象出现在云阳东边的石林边上。靠近石林的一些人家,家养的猫和狗会忽然之间发呆,而且还是一起发呆。”
“是不是还有很多动物都会往一个地方跑?”
“对对对,你们怎么知道的?”
猫狗的耳朵比人灵敏,所以能听见苏冥的琴音,而人毫无所觉。雪歌道,“你继续说。”
“有些人家的还只是发呆,有些人家的动物却径直往城东的石林里跑,拽都拽不回来。
后来有人好奇就去跟着狗跑到石林里,结果发现是一个人在弹琴。那人回来之后就说,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还说,不光是猫狗,还有很多鸟儿也都围在他身边听琴哩。
后来消息传到青木宫中,宫主也很好奇,就带了她的未婚夫君,还有大队人马也去石林里一探究竟。
发现传言果然是真的。
宫主也很喜欢那琴声,就让那个琴师再弹一遍,可那外地来的琴师根本不知道宫主的xingqíng,好说歹说就是不肯。
哎,这琴师也真是个倔脾气,他要是肯再弹一遍,兴许就没有这些祸事了。
宫主立刻就发火啦,马上就让手下把琴师连人带琴抓到宫里去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琴师都被抓到青木宫里了,他得罪了宫主,现在就算还没死,恐怕也就剩一口气了。”吴伯连声叹气,一脸同qíng。
雪歌被他这一说,说得手脚冰凉,心脏狂跳。
☆、我妹妹,叫奉叶
雪歌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深吸一口气,重新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进入青木宫中?”
吴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们:“你们要进青木宫?姑娘,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去啊!”
雪歌目光坚定:“那位琴师是我非常在意的人,我必须要救他。”
吴伯还是摇头,“不行的,不行的。宫主对自己的容貌非常骄傲,还总说什么青木千株,唯吾一花,不允许身边出现比她好看的女孩子。你生的这么美,她要是看见了,必定毁掉你的容貌,杀了你!”
“她爱美?”
“是啊,云阳人都知道,宫主最喜欢又漂亮又华丽的衣裳,每次出行都穿的艳丽又好看,一层又一层的,镶的全是宝石,据说一颗够我们普通人家用一年。”
“我知道了,谢谢吴伯。”雪歌摩挲着腰间那支奇形怪状的笛子,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诚恳向老伯道谢。
“不敢当不敢当。”
雪歌命风希兄弟待在此地好好照料吴伯父子,从吴老伯家出来,同无桐一道在云阳城内另找了一家客栈投宿,选了间僻静的客房。
店小二将托盘里的新茶和杯盏给他们恭恭敬敬放在桌上,低头回应说两位客官的马已经在后院安顿好,笑眯眯拿了赏银,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
无桐打开窗子将周围环境观察了一番,确认安全无虞之后,才向雪歌点头示意。
雪歌坐在椅子里,手中攥着苏冥送她的笛子,沉声道:“无桐,我那件凤羽银丝服应该已经做好了吧?”
无桐一怔,“殿下,那件凤羽银丝服是为您日后继任族长的祭典准备的,做了五年才刚刚完成,光是收集芙薇鸟的尾羽已经费了很多功夫了,您要将这件衣服送给青木宫主吗?”
“衣服可以再做,可况,我的祭礼服,原本就不需要太过华丽。”雪歌从头上坠下的羽饰中取下其中一尾白羽,递给无桐,“拿着这个,两日内,将凤羽银丝服带回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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