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那双驴耳朵,仿佛捕捉到,看向我这一边。他站了起来,走过来我身边,冷淡的目光,没有一点温qíng:“南宫透,你终于醒了……”
“没有,她没有醒!”
不知道他是要宰了我,还是埋了我。早知道有落在他手中的一天,我就不对他穷追猛打。我现在才说好话会不会太迟呢?
“大哥,你不要把我绑起来,松松绑好不好,很痛啊~~大哥,我刚才只是开玩笑,你知道我最喜欢开玩笑的~~你是我亲大哥,虽然不同娘。你也是湄儿最爱的大哥~~我怎么会那样对你呢~~我们是同一个爹生的,我们不能乱、伦~~南宫透宁愿花钱去找倌儿,都不敢对大哥动一丝邪念,哈哈~~”我的手松了出来,立刻抓着一把沙子。
南宫澈对我的好话不感冒。凝水寒剑,在他稳健的手中,在我最后一句话说完,就微微抖起寒光。
我破釜沉舟了。
断然“嘿呀”叫了一声,我把沙子撒向南宫澈的眼睛。
南宫澈迅速拿手挡下。
正好,就得到这样的空当,我窜起来,逃跑!跑开两步,南宫澈就从后面擒住我的手臂。我回身拳打他。他就压着我的肩膀,直接把我摔到了地上。
重物落地“噼啪”一声。
我摔得腰背直挺挺:“南宫澈,你个王八土鳖,呜呜,痛死我了。”
南宫澈一分善良都没有,把我死咸鱼翻身,压着地上。
我可怜的小蛮腰快被他坐断了!
他的□□摩挲着我的身体。裤子里面硬邦邦的、热辣辣的,顶着我的腰。我的衣服还自挂东南枝。我上不是,下不是,挣不是,不挣也不是:“南宫澈,你个色láng!起来,快点起来!我是你妹,亲妹妹!”
南宫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南宫家的小姐?告诉你,南宫透,你个蠢猪,你不是我的妹妹!”
我一愣:“什么?”
南宫澈突然不说话,转脸,起来。
我爬起来,拉住他的手臂:“大哥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南宫澈甩开我。
我愣了。
直到南宫澈把衣服丢到我的脸上:“穿上,别丢人现眼!”
我偷偷对他吐口水,转身穿衣服。
南宫澈把剑收起来:“你现在滚回军营去!”他重新整理好衣服,不大像回军营。
他怎么一身煞气。
“大哥你不跟我回军营?”
“南宫透,滚,别让我看到你!”
“我不——”我啊呀一句,现在才想起正经要事:“等一下,大哥,我看到山下有西沙雇佣兵,他们说有大买卖做。恐怕是同我们这一次剿匪有关。我怎么忘记了呢!我上来是告诉你这个的,不是同你打架的!”
南宫澈看着我……
☆、老明的节cao
南宫澈看着我,不说话。微长的眼眸浅浓流转,涌动着一种奇怪的水光。那种光好像叫做——
温柔。
我的娘,一定是我的眼睛入沙子了。这个时候,我的舌头居然打结:“你,你,你看什么看,没,没,没有见过人家担心吗?”
南宫澈声音放柔,他揉着我一丝的长发撂倒后面:“你回去。”
“不回去!”我嗅到他身上的鬼味,手指不客气地戳着他胸膛,“大哥,你身有鬼!”
“没有。”
“一定有!”
“南宫透!”
南宫澈生气了。
不过,我也越来越肯定。
听见西沙“秃鹰”雇佣兵的名号,居然都不流露一丝惊讶,那种人要么是白痴无知——从没听过“秃鹰”名号,要么就是死人!
“大哥,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我一直奇怪,你屁股没坐稳,探子没上山,就带兵攻打山贼山寨?骄兵是兵家大忌之一,这一句是爹经常说的。”我越分析越是觉得不对劲,“山寨还有雇佣兵徘徊——如果是区区赈灾粮食,你没有必要那么紧张急躁;如果区区赈灾粮食,山贼没有必要请雇佣兵——雇佣兵是他妈的阎王爷,要么不关事,要么就吸gānjīng血,请鬼容易送鬼难。除非——”我一拍自己的脑袋,灵光了。
“——除非被劫的不仅仅是赈灾粮食!”
南宫澈的脸色越来越yīn沉。
我就知道其中有鬼!两班人马,四百jīng兵,往山上送死,只不过为了区区几千万的赈灾粮食,骗鬼!若是粮食,军队大可以慢慢剿。几千万的粮食,那些山贼吃几辈子都吃不完,一定会换成银子。粮庄胆敢同山贼销黑粮,就是同泱泱光韶大国作对,是要倒八辈子的霉的!六扇门只要盯紧那些地下粮庄,功到自然成。
我的猜测不会错。在我不容抵赖的目光下,南宫澈终于承认了:“没错,被山贼劫去的不只是赈灾粮。”
“夏暖而冰川融化,雪北大洪,朝廷送出救灾的物资和人员,大批粮食则随后运送。其中,运粮队伍一并护送的是:雪北国和亲的颐和公主。”
我脑子一轰,腿脚发软。好在我立刻掐住南宫澈的手臂,扶着。
“半年之前,雪北王世子作为使臣到帝都,恳求与我国的公主和婚。太上皇已经答应了。雪北路途遥远多危险,太上皇体恤公主金枝玉叶,安排把公主、连同公主的嫁妆,先送到雪北行宫。公主到了雪北的行宫,再昭告天下。公主从雪北行宫出嫁,迈出绝境长城,嫁入雪北国……”
和亲公主秘密送至雪北盛家,可保一路长途跋涉的危险。一国和亲公主,公主的十里红妆。比区区赈灾粮食贵重多了。那些山贼真的发了。不过,他们也真的时运低。
“我们佯作上山剿匪,轰轰动动,山寨前立个幡子。司徒大将军早已经率领三千大军,从山寨后面等待围攻。只要确保公主平安无事,山后的大军就会扑灭山贼。”
我听得摇头晃脑。
好一招huáng雀在后啊!姜还是老的辣。
我大哥说:“南宫透,明白了吗?明白的话,就闭嘴,下山。保护公主的名誉和贞洁,不得声张。”
可是,我拉着南宫澈:“大哥,你说谎!”
他骗我是三岁小孩子!明皇族子息薄弱,何来的公主和亲?即使再蠢钝如顽石、懒惰如猪,我也知道光韶皇族无公主。皇上登基三年,是个奶味十足的娃娃,执政的是摄政太上皇明镜心,太上皇无子嗣。
颐和公主?哪里土地种出来的啊?
南宫澈看我,就像看着无知妇孺:“太上皇从贵族中过继一位公主。”
原来公主不是真龙血脉。不过太上皇明镜心也不是真龙血脉。
我明白了:“啊,没良心啊,哪家的爹娘那么无良啊!”雪北啊,冰封万里,四季的天没有笑容,国人骨骼jīng奇、茹毛饮血。帝都的侯门千金怎么能把命运抛弃到那种地方?即使那啥公主将为雪北世子妃、未来的雪北皇妃,只要一想到那种地方,就忍不住双腿打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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