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嫁到_风漫神眠【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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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太上皇微服亲临,我爹出去接驾,我跟着出去,时间也是那么一时半刻,甚至连都卫府的孟旭还没有及时抽调人手保护圣驾,可见刺客是比我爹更早知道消息。行刺的地方是皇城广场,当时的五军将领都在,这样都有人敢行刺,是刮了五军的面皮。我爹这口气就咽不下了。

  南宫大将军就狠了:“敌暗我明,我们也该引蛇出dòng。”

  我没有其他疑问了。

  这个事qíng,想想也该明白的。

  皇权的事qíng,就是一陈谷子烂芝麻的摊子。光韶的明姓皇族,子息薄弱,yīn盛阳衰。即使有帝王连生八子,但是在帝位皇权的争斗中,那些皇子皇叔要么gān掉人、要么被人gān掉。当初,明太皇太后把太上皇明镜心从雪北盛家带到凤皇城,并扶植他登上帝位。那时候,整个洪都朝廷,整个姓明的皇族,整个贵族官宦阶层,都沸腾了。

  明镜心顺利登基,明太皇太后依旧留在后宫,主持大局。明镜心在位七年,天子党羽慢慢qiáng大,明太皇太后才安心撤出凤皇城迁往国分寺,安心抚育年幼的辰王,国家的实权便落到明镜心手中。明太皇太后完成她光辉而且cao劳的一生,仙去极乐,明镜心退位为摄政太上皇,年仅五岁的辰王登基。

  有人想要杀太上皇,有人想要杀小皇帝。

  我翻翻白眼:“爹你知道那个刺客是谁吗?”

  南宫大将军的神色有点猜不出的意味,然后,他就耍流氓,恐吓我:“你问那个刺客gān嘛,你要去六扇门吗?你去查案吗?”

  我不留痕迹地鄙视他老人家:“爹,你这种反应叫做心虚。”

  我爹又敲了我一下:“你想要查案,老子给你一个任务。”

  我笑着:“什么任务?爹你要吃天香楼的酱板鸭,还是要喝天上人间的陈年花雕?”

  “吃吃吃,就顾着吃!你老子都差点让人gān掉了!”我爹又送了我额头一下子,说:“我把中毒的消息放出去,这些日子都会昏迷不醒,刺客那边一定会有行动。只要有异动,就能把他们的老巢找出来。南宫透,你进宫保护太上皇,顺便把黑羽卫中的jian细找出来。”

  我爹也太瞧得起我了。

  我趴着他chuáng边,提醒他一句:“爹,我不是黑羽卫的。”

  我爹说:“我叫轩辕菱云收你进黑羽卫。”

  我小心说:“爹,我在城御四方军。”

  我爹瞪着眼睛:“四方军的是吴还怜,不是南宫透!”

  我小心肝惊着:“爹,你知道?”

  我爹笑了:“你以为你老子是傻子?”

  原来南宫大将军一直知道他家女儿在城御四方军,那我几年的隐形生活不就是白费?

  我有点气闷:“爹,我是你女儿,不是你儿子啊,如果皇帝看上我怎么办~~(╯﹏╰)b”

  “嗤,哈哈哈!”

  算命诸葛居然很不合时宜,“噗嗤”一声笑了。

  我爹没有笑,但是抿紧的唇线有点颤抖,眼神也诡异了:“如果小皇帝看上南宫透,是南宫家之福,是明皇族之哀。”

  我~~(╯﹏╰)b

  算命诸葛立刻说:“将军多虑了。虽然小皇帝年纪尚小,但依卑职所见,小皇帝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他们还嫌打击我不够!

  看着南宫大将军同算命诸葛的狗血相望相默契,我不得不怀疑:“爹,你是我亲爹吗?”

  我爹奇了:“怎么不是?”

  我眯黑了眼睛:“如果你是我亲爹,怎么会把我往火坑里面推?既然黑羽卫有jian细,jiāo给黑羽卫的统领处理,不就是更加好?”

  我爹沉下脸,jian诈地哼了一声:“轩辕菱云?如果我们亲手把黑羽卫里面的jian细绑到轩辕菱云的跟前,你说,他的脸会用什么颜色对我们呢?平常轩辕菱云以黑羽卫为荣,趾高气扬,大家应该都很想看看的。诸葛,就是这样决定。你安排南宫透去黑羽卫,用别的名字。诸葛,要做得gān净利落啊!”

  我爹黑,很黑!

  这个就是所谓的一山还有一山黑?

  我缩了缩肩膀,感觉到阵阵yīn寒。

  ?

  ?

  三天之后,我果然要到黑羽卫的地盘报到。我拿着算命诸葛给我的推荐信,走到凤皇城的墙根底下,恭恭敬敬把信函递呈上去,等着门口那个脸无表qíng的守卫进去传话。

  不远处停着的马车才辘辘离开。

  我松了一口气。

  诸葛孔明那人真的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老妈子。我说我自己可以走路过来,他非得要亲自送我过来。他还要目视我递上推荐信,生怕我中途溜掉。人太小心眼会早死。我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守卫才出来请我进去。

  黑羽卫府在凤皇城里面。

  凤皇城,这个权力核心的地方,布满着重重看不得的深沉和压抑。

  我爹叫我查刺杀太上皇的jian细,可是凤皇城的黑羽卫有三千人,常备的就有二千五百人,而属于第一影卫的就有一百人。在看不见的一百人之中,找出一个摸不着的jian细?我觉得,我爹比小妇人还要乐观。

  我从这里调到那里,从那边调到这边,忙得不亦乐乎。不过,刺杀当天在太上皇跟前值班的七个影卫的排班表,我还是弄到手。我呈上伟大的黑名单,向我爹领功:“爹,反正jian细就在这七个人当中。不如把这七个人都gān掉,神不知鬼不觉,gāngān净净——”

  “放屁!”我爹给了我一bào栗:“其余六个人都是为朝廷拼命的,也gān掉他们吗?”

  我爹的身体实在太壮健了。

  我脑袋花都被他敲出来。

  我一边揉着痛死人的脑门,一边感叹着:“爹,你女儿是堂堂城御四方军的副将,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大司徒还说我为可造之材,现在居然沦落为站在大路边的无名小卒。爹,你知道啥叫做bào敛天物,你知道啥叫做杀jī用牛刀?”

  我爹根本懒得同我理论,一脚把我踢回凤皇城。

  我继续在文光殿门口站岗。

  文光殿,凤皇城禁宫的一所别院小行宫,现在是皇子皇女、贵族亲王小子和随伺小太监念书的地方,由翰林院的大学士轮流讲课教学。

  每天从天亮到天黑,我就是站着看着,这些六岁到十四岁不等的贵族孩子和小太监,肥嘟嘟的,粉嫩嫩的,赶鸭子一样过来,又赶鸭子一样回去。

  这一天,好像平常一样,我挺立站着,已经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发现文光殿里面冷清清的。

  白色的纱灯还亮着。

  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孩子趴着桌子上写字。

  翰林院中年轻有为的学士很少会被派过来这里授课,过来的通常是那些快要退休却霸着位置不肯走的老学究。这些老学究差不多是能进国库的老古董,穿衣、说话就要模仿古都风流软糯,整天苍蝇般嗡嗡叫,又喜欢搞些小处罚。

  这个孩子肯定是没有完成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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