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回宫登基,言太后能够补偿的时候,她就病逝了。
享受着树下的凉风,听着清远的声音,沙沙沙沙,由远而近……
抚摸着脸颊,就好像我娘胖嘟嘟的手指,带着温暖。
我娘当初就没有放弃孩子。相比起来,我这人就弱爆了。我把快要成为gān巴的蝌蚪放回水里面,明明快要死的蝌蚪立刻游动起来。我也挺直腰:“算了,这个孩子,我要了。”
就算不入南宫澈的名下,也是我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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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让我gān脆倒掉了。最开心的莫过于六婶,比我亲娘看到连赢十遭马吊还要开心。她动作更加快,立刻端出另外的药。我不想喝也得喝,嘴巴里面都是苦味,我吃着蜜果子:“六婶,你一边煮安胎药,一边煮堕胎药?你老人家搞混了怎么办?”
“老身眼睛还不瞎,鼻子还灵敏!山里的糙药,一闻就能说出名堂!”六婶听见后面的话就皱眉头,“安胎药是我大儿子媳妇的补药,顺便也给姑娘一服。她每天要补身子。希望这一胎是男孩儿,为咱家生下长子嫡孙,为咱家继后香灯。哎,生了两个,都是女娃子。菩萨保准,这一胎一定是男孩!”
六婶大儿媳妇,高高大大的女人,害喜起来就娇滴滴的小娘子模样。
至于我,也是个孕妇,照样能吃能睡能跳。
我无所事事,有空就抓着小皇帝回宫,或者就是监视着君清瑜。小皇帝是乐不思蜀,在这里长得又黑又调皮。而君清瑜过得就好像一只鬼。他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睡醒着的样子苍白无色。我知道他中毒了,好心问过他。他烦不过我,才告诉我:他正在驱毒。
不见他吃药熬汤,不见他运功疗伤,只有睡觉。其次,就是泡澡……
他对人摆着一副表qíng:关心多余。
我不关心他,我只是好奇。
bī供的最佳时间,就是趁着他毫无遮拦的时候。
“怎么说我是南宫澈的弱点?”我扔了一块小石头下去潭水里面,“他满身都是弱点!”
君清瑜曾经说过,南宫澈是为了我。
我可记得很清楚。
水花溅到君清瑜的背上。
他在水下,我在水边,他的衣服还在我的身边。我不怕看大男人赤、luǒ着身体洗澡。那些年头在军营,身边都是粗鲁汉子,思想也单纯,他们有啥话不说,有啥事不做?我这脸皮已经长好了,司空见惯了。
君清瑜似乎就没有那么自在。
“衣服。”
我过来是bī供的,不是伺候他泡澡的。
“在这里。”
我不动。
君清瑜是个聪明人:“你想要知道什么?”
“为什么说南宫澈是为了我?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我最初的愿望是他回来君家。”
我明白,南宫澈是君家的人,算起来他应该姓君。
我可很记得君千澜的棺木还是在南宫家啊:“君千澜都没有回去君家,凭什么要南宫澈回去君家?说一句公道话,人家不愿意回去,不是其他人造成,是你们君家的老祖宗。君千澜有事,你们老龙王君家在哪里?现在老龙王是不是见南宫澈有用、可以用,就投出一枝狗尾巴糙引他回去?世间哪里有此便宜之事!”
君清瑜脸色有点不好。
可见是,完全让我说中了。
过来一阵,君清瑜才开口:“我以你身上的毒为要挟,他就从了。他为了你能活下去,任何事都做得出来。”
我恍然:“南宫澈也肯杀他老爹?”
君清瑜冷笑:“他不可能杀南宫崇俊,因为我们都知道一旦他杀了南宫崇俊,就是表示与你决裂。同样,我们才要bī他杀了南宫崇俊,绝了他的所有退路!”
我抓头发。
这些人都是疯子!
此刻,我的心居然有点纾解了:南宫澈对我爹拔刀相向,只不是一场豪赌。这是这一场赌,孤军奋战,众叛亲离,不为任何人所理解,是多么的寂寞啊。赢了就叫做忍rǔ负重,输了就叫做遗臭万年。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找他?”
“他去雪北国。”
南宫澈是去送司徒薇儿去雪北和亲的。我曾经怀疑过:“司徒薇儿也是?”
“从司徒薇儿开始就是个局。”
“南宫澈知道?”
“他知道。但是他不屈服,他以为他死了就一了百了。”
我终于明白南宫澈为何要请求太上皇改流放为斩首,他们在试探着南宫澈的极限,而南宫澈也试探着他们的极限。我一个脑袋两个大:“你不会让南宫澈死?”
“不会。”
南宫澈知道,司徒非知道,他们都知道……那时候在刑部监牢,南宫澈堂而皇之拒绝我,因为他早就打定死的准备。他被人要挟,宁愿死,也不要流放,怪不得……
我叹了一句:“你们,卑鄙啊!”
君清瑜也不甘示弱:“卑鄙的事qíng,南宫澈也做得出。”
我完全赞同。卑鄙的事qíng,我也可以做得出来,例如现在就把他的衣服烧掉!不过,我还有问的:“空白遗诏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
我指着那边屋子:“你要改朝换代,可以直接掐死小皇帝。”是的,他任何时候都能掐死小皇帝。
君清瑜有点不屑的表qíng:“谁告诉你我要改朝换代?”
“难道不是?”
“南宫透,你别自作聪明了。”
“好的,我愿意听。”
“可是,我不愿意告诉你。”
我恨不得抽起身边的大石头,直接砸死他!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我忽然想到一些东西,不妨试试:“嘿嘿,你不说,我就不要这个肚子!”
君清瑜露出浅笑:“孩子是你的……你要不要自己做主。”
难道上一次见到他蛮紧张我的肚子的,是假的吗?
“不要那么没有人qíng味,起码我救了你,起码我也是为了救你而背叛南宫澈。否则你就被南宫澈给gān掉了。哦,很奇怪,你能杀南宫澈,为何不杀他,难道——”我本来是随口一句,但是无心说出来的话,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我是亲眼见过君清瑜同还怜在一起的,而且我大哥那副模样身材长得确实……
“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上我大哥了,你爱上他了!?”
当天君清瑜不杀南宫澈的眼神,让我不能淡定。
qíng敌,原来是qíng敌!
君清瑜走过来两步,眼神冷冽:“南宫透,你真是天才啊!”
我:“……”
“我和他是同父异母。”
君清瑜没有用一口狗血吐我,算是很好修养。
但是,我真的就一口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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