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媛郡主不再扭捏,不过眼睛直往谢怡心袖口转悠。暗想:待会儿下药后,要尽快约耶律隼出去,趁着药xing遂了自己心愿。
如果能有醉chūn风在手,自己离开也会顺畅得多。可千万不能让谢怡心,有机会给耶律隼解药,那就坏了自己的好事。看样子,是还想办法把那个荷包拿过来。
很快午膳就在水榭摆好了,女眷们都在水榭里,和回廊上,而男客都安排在对面湖边。
中间相隔的水面上,全是密集如蜘蛛网的白纱,围成了一条条仅酒杯能过的小道,弯弯曲曲看不清楚方向,又似一个大迷宫,错综复杂,不知道出口会在何方。
众人一看就心知肚明,看来待会儿这就是曲水流觞所在了。
应该是从水榭放下酒杯,然后酒杯漂到谁面前,就由谁饮那杯酒,也算是看上天的缘分。比起往年抽花签和点雀屏,要有新意的多,一时间众人都有点跃跃yù试。
菜刚摆上桌子,小姐们也不再矜持,美味佳肴可着劲吃,反正隔这么远,又没有长辈在侧,男子们也看不清自己吃东西的样子。
韦红玉和清媛郡主她们是一桌,她端起酒杯,高傲依然却服软的对谢怡心说:“谢小姐,以前不相识,有些误会,今日红玉以酒赔罪,还请谢小姐赏脸。”
谢怡心有点惊诧,不明白韦红玉怎么突然就,杯酒释恩怨了。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可能公然拂了韦红玉的颜面。
她微微一笑举杯回道:“韦小姐言重了,我先gān为敬!”
明慧郡主府上,为女眷上的是应景的桂花酒,香香甜甜并不醉人,谢怡心看灵儿并不阻拦,慡快的喝了一杯,并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灵儿在旁边一笑,这桌子上的酒,都是反复检查过,绝对没有问题的。不过韦红玉无事献殷勤的样子,倒引起了灵儿和李嬷嬷的警惕。
韦红玉看了谢怡心一眼,虽然心里还是不服气,但要不是三哥看上了她,自己怎么会这样与她jiāo好?
不过谢怡心嫁了人,君非凡就不会再守着她了,这才是她答应帮忙最主要的原因。最近她多次找机会见他,可都被君非凡躲掉了,她不相信出身贵重的自己,会比金陵来的谢怡心差!
而且她也仔细了解过了,君非凡可不光是皇商那么简单,如果谢怡心嫁人了,也许,也许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此,韦红玉又对清媛郡主和谢怡心说:“清媛郡主、谢小姐,红玉平日心直口快,说话不忌讳,还请海涵!当日一起去参加木神医的比试,大家也算有缘,不如再gān一杯?”
清媛郡主心里装着事,她也希望谢怡心醉得迷糊点,马上附和举杯:“谢妹妹,来,再gān一杯!”
谢怡心无法推拒,只好又满饮一杯,清媛郡主装着伤感,引起谢怡心的同qíng,又喝了一杯。一来二去,那怕桂花酒不醉人,谢怡心也喝了十来杯,有点微醺了。
李嬷嬷心中诧异,为什么清媛郡主会和韦小姐一起,合着伙来灌小姐的酒?当下更是心生不安,她示意灵儿,一会儿要小心了,万一不行也要向杨昭武求助。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边清媛郡主和韦红玉,各怀鬼胎,那边曾浩杰也在找机会,可他距离杨昭武的位置有点远,不好下手。
午膳大家都不自觉加快速度,眼睛都瞄在曲水流觞上,时间很快过去了,好戏也该上场了。
明慧郡主最信赖的丫环,琥珀上前宣布曲水流觞规则:“明慧郡主她们会在水榭里,以抓阄的方式,抽出十名闺秀,闺秀们将酒杯随意放下湖,酒杯流到对岸谁面前,就与谁同饮一杯。”
一时间男客那边,láng声四起大家相互调侃着,谁会有缘与对面闺秀同饮?最好还是自己心仪那位。
耶律隼瞄了瞄湖面,对坐在旁边的杨昭武说:“看来,我们还是分开点好,要不然小蝴蝶的酒杯飘过来,我们还要抢一抢。”
杨昭武神色自若,脸上带笑冷冷的回了一句:“各凭本事!”
抽中的第一位,自然是女眷中身份最高的清媛郡主,她盈盈而笑,站起来亲自在桌上拿起,绍兴女儿红的酒坛,倒在梧苍木酒碗里。
然后在众人注视下,她放在鼻子下嗅了一嗅,赞道:“二十年的女儿红,真是香。”
静梅公主打趣道:“小郡主,你就开始了吧,对面的好儿郎们,可都是望眼yù穿了!”
清媛郡主不好意思的一笑,袖子滑下少许,遮住了酒碗,然后双手高举酒碗走到水榭旁,怀着虔诚的心,放下酒碗。
第二位是静梅公主的女儿,第三位是韦红玉……,没想到最后一位,居然谢怡心也有份。
谢怡心走到桌前,拿起最后一壶剑南chūn,倒在白瓷酒杯里,然后也在水榭边放下酒杯。心中祈祷:最好能漂到昭武哥哥面前!
十个颜色形状不一的酒杯,在湖面上随波逐流,引得湖对岸的公子少爷们,跟打了jī血差不多沸腾起来!
最先下水和地位最高的清媛郡主,她的梧苍木酒碗,是大家最关注的对象。不光男子这边关注,就连女子这方也很期待。
眼看着黑黝黝的梧苍木酒碗,在碧波中dàng漾,时漂时停断断续续,快要接近对岸时,好像冲着大理寺卿王大人家的公子去了。
清媛郡主心中一阵紧张,她两眼死死盯着酒碗,她不是已经和姑姑她们说好,也是按她们吩咐拿梧苍酒碗的。为什么酒碗却离耶律隼那么远,足足差了七八尺?
就在清媛郡主的提心吊胆里,和众人的羡慕声里,水中的风向似乎变了,酒碗在距离岸边不足三尺的地方,却向旁边漂去。
一阵惋惜和惊叹声中,酒碗漂到了耶律隼面前,眼看就要靠岸。
☆、第三百四十九章桂花会二
耶律隼不经意间提气拂袖,用掌力将酒碗往杨昭武面前bī近。
杨昭武可不愿和清媛有所牵扯,直接也用掌风将酒碗又推了回来,酒碗在众人眼睛里打着漩涡,你来我往几次后,酒碗终究是停在耶律隼面前。
“耶律少汗,请!”杨昭武一脸正气,对耶律隼做着恭贺的手势。
耶律隼拿起酒碗,笑道:“杨都督,技不如人啊!本少汗明日就要走了,山高水长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不如我们gān一碗?”
“这杯酒,该少汗和清媛郡主共饮,本都督可不敢坏了规矩。还是请少汗先共饮了,再说你我畅饮之事。”杨昭武可不愿打扰清媛的美事。
耶律隼站起来,看着水榭那边的清媛郡主,随手拿起自己的酒杯,举杯做了个邀约的动作,一饮而尽。
清媛隔得太远,看不太清楚,见耶律隼饮了,也喜滋滋的一饮而尽。
剩下的酒杯还在湖里dàng漾,慢慢有些也陆陆续续到岸了,基本都到了该到的地方,接到酒杯的公子们欢呼雀跃,气氛很是热闹。
而杨昭武和耶律隼,都盯着最后那个装着剑南chūn的白瓷方杯上,看它将要飘向何方。
而最后入水的白瓷方杯,却如有神助,在湖水密密麻麻的白纱中,左穿右梭竟慢慢突出重围,离开了曲水流觞的区域,往湖边上的小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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