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夫人坚持不让曾若妍出门,她苦口婆心劝道:“现在谢怡心出卖清媛郡主一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你非要现在去招淳王的眼和韦家的恨吗?等等吧,你爹说看木神医能不能救她了。”
“娘,什么意思?淳王还要心妹妹死不成?”曾若妍大惊失色。
“淳王痛失爱女,不要谢怡心死,怎么甘心?”
曾若妍愤怒的低叫:“可清媛不会是心妹妹害的啊!”
“就算淳王心里知道,不是谢怡心做的,可他也需要宣泄,需要做出报复的姿态,谢怡心就是最好的人选。”平阳侯夫人其实对谢怡心印象挺好的,可惜了。
曾若妍浑身冰冷:“那心妹妹是必死无疑了?我要去看她!”
“不一定。”
平阳侯夫人将曾若妍拉回闺房,轻声说:“你二哥说杨昭武昨日也中了药,解药的多半是谢怡心。”
“什么?这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杨昭武他怎么敢?”曾若妍担心谢怡心,恨不能马上看到她。
平阳侯夫人按住女儿,郑重说:“现在你哪里也不能去,乖乖在家绣嫁妆。以后你成了莫家妇,你想怎么着娘不管,但现在真不行!你爹说了,由木神医出面,如果杨昭武能娶谢怡心,那她这条命就保住了。”
曾若妍无奈之下,只好写了封信,让人带去给谢怡心,对她阐明了厉害关系,现在只有嫁给杨昭武,才能保她xing命!
谢怡心收到这封信,心中更是彷徨难安,师父一早就和林总管出门了,而君大哥只留下句,一定会让杨昭武负责的话,就匆匆离去。
谢怡心坐在家中,心中七上八下,十分忐忑不安又无法解决。到底,该怎么办?
杨昭武已经快信通知祖父和外公,今晚在将军府见,现在他还忙着排查,耶律隼究竟是如何从重重监视中,悄然离开?
刚过午后,又一阵流言席卷京城。清媛失踪之事,确实和谢怡心无关,原来昨日杨昭武也被人设计,和谢怡心一直困在凌霜院,并不晓外事。
群qíng一下激动起来,韦家和曾家已经快速jiāo换庚帖,定下婚期,现在杨昭武也占了谢怡心清白,是不是谢怡心也马上要嫁入将军府?
刚回百糙堂的木神医,很快得知消息是君非凡放出的,意在bī杨昭武负责娶心丫头,可是现在这个时机,怕是弄巧成拙了!
木神医沉思良久,将谢怡心叫来。
“心丫头,现在你和杨昭武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你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你去向圣上求赐婚,坚持现在嫁入将军府。二是你不承认失身,先避过风头,等事qíng平息后,我再让杨昭武来求亲。”
谢怡心一想到,自己和昭武哥哥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她就羞愧yù死。她不现在嫁给昭武哥哥,以后,以后还有机会吗?
“师父!”谢怡心无法选择,大大的墨眼哀求的望着木神医。
木神医看谢怡心为难的样子,叹息道:“你这样就算嫁进杨家,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不如等事qíng风平làng静,再嫁也不迟。”
“师父,我已经人尽皆知,以后,以后还能行吗?”谢怡心惶恐不安的问。
木神医听出了谢怡心的意思,她还是想现在嫁过去,不禁有点恼怒:“你偷拿桃花qíng,就是想这样嫁进杨家?你想过为师没有?为师唯一的徒弟,竟然是用这种卑鄙手段达成目的?”
“师父,我不是。我只是担心……”
“担心,你是不相信为师?而且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是耶律隼的人送你去凌霜院的?”木神医神色渐冷。
谢怡心百口莫辩,但她仍然解释:“师父,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去的凌霜院,我没有和耶律隼勾结。”
“为师不是说你和耶律隼勾结,耶律隼的手下,为了不让耶律隼沉迷女色,将你送上杨昭武的chuáng,可以理解!但你明明吃了解毒丸,不可能会中醉chūn风,你当真不晓得?”木神医真的生气了,他认为事到如今,谢怡心还不肯跟他说实话。
谢怡心咬牙道:“师父,我是吃了解毒丸,我也真晕过去了,我真不知道是谁将我带到凌霜院。”
“你!”木神医勃然大怒,他对心丫头疼爱有加,可心丫头却为了嫁给杨昭武,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林总管看老爷震怒,连忙对谢怡心说:“小姐,你就是承认是耶律隼的人老爷也不会怪你,你何必和老爷隐瞒呢?”
“林总管,我没有,我真没有!”谢怡心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她从没想到要靠卑鄙手段嫁给昭武哥哥,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她?昨日她也是受害者,为什么大家还要bī她?
木神医看着谢怡心那张,和婉儿极其相似的脸,怒道:“你用婉儿这张脸,去做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我看错你了!”
“师父是为了这张脸,才收我做徒弟!我就拿了瓶桃花qíng,又没用,哪里卑鄙无耻了?师娘当初不也是未婚先孕吗?”谢怡心气晕了头,突然间口不择言。
木神医猛地一掌挥出,榉木做成的长条案被拍成了粉末,谢怡心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跪下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师徒决裂
“好,好!谢怡心!今日你我师徒一刀两断,我保证你嫁给杨昭武,也算最后了了这师徒缘分!你走吧!”木婉儿是木神医的逆鳞,他气到极点,绝不容任何人侮rǔ婉儿,哪怕是谢怡心。
谢怡心痛悔难当,师父对她百般宠爱,她怎么能去揭师父的伤疤?
“师父,我错了,您别赶我走!我错了!”谢怡心痛哭流涕,一直磕头希望木神医原谅。
木神医冷着脸,对林总管说:“带她去收拾,所有的东西她都可以拿走,马上!”
林总管马上劝道:“老爷,小姐年纪还小,又受了惊吓,您原谅她吧?”
木神医看着潸然泪下的谢怡心,最终qiáng压下心头的怒气,沉声说:“只要她跟我说实话,是谁带她去凌霜院的,我就原谅她。”
“小姐,您可别倔了,快和老爷说实话,老爷为你可cao碎了心!”林总管赶紧劝谢怡心。
可谢怡心是真不知道啊!她还是摇头说:“林总管,我真不知道,你相信我!”
木神医看谢怡心冥顽不灵,“让她马上走!”气怒之下拂袖而去。
林总管看着远去的老爷,又看着半跪在地的小姐,叹口气道:“小姐,老爷在气头上,你还是先回竹枝巷避避吧?”
谢怡心木然从地上站起,摇摇晃晃就往外走,林总管无法只能在她脑后轻轻一点,待小姐昏过去了,然后将她抱上马车,由李嬷嬷送回竹枝巷的谢府。
渐渐天色已晚,谢怡心醒过来时,就看见淡huáng软烟罗的chuáng幔,和葱绿双绣花卉糙虫蚊帐,和安青、安红担忧的脸。
鼻子里再也没有百花帐的香气,谢怡心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脸,眼角却滚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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