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岚也不骗她,老实说:“最少也是二十天后,今日我派了三批传令兵,还让非凡的商行也带了信,但朝廷也不是接到奏报,就能马上出兵的。”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潼关百姓的生活,尽力配合你们。”曾若妍也不是软弱的人,她收回眼泪,笑着说。
莫子岚轻轻的将妻子,拥入怀里,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张嬷嬷媳妇,端着乌jī白果汤过来。
打开门,莫子岚接过乌jī白果汤,坐回chuáng头,亲自喂曾若妍喝,等她一口口喝完之后,才脱了鞋袜,衣衫,只着亵衣亵裤,上chuáng将妻子拥在怀里。
良久过后,莫子岚才低声说:“我安排了二十名亲卫在府里,如果潼关真守不住,妍儿,我希望你能离开。”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说好了同生共死,我就绝不独活!你在我们母子就在,你亡我们一家人,一起上路也不孤单。”曾若妍坚持道。
莫子岚说不出话,只能将妻子拥得更紧,怀孕的人瞌睡多,又枕着丈夫的胸膛,曾若妍很快沉沉入睡,没看见黑暗中,丈夫深qíng的目光,痴痴看了她一夜。
寅时三刻,莫子岚就轻脚轻手的起了chuáng,为妻子掖好被角后,在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上,淡淡印下一个轻吻,拿起衣服,悄悄离开了里屋。
他在外面柜子里,拿过一身簇新的玄色劲装穿上,再穿上盔甲,带上头盔,深吸一口气,迎着点点晓光,离开了院子。
经过一夜的部署,潼关高大的城墙上,已经安排妥当。防守的箭矢,石块,沸油等都已准备完毕,人员受伤如何救助和换防,以及饭食的运送,也都列好明细。
潼关守将加上副将等,一共三十人,分成三组,轮番守在城墙上指挥。曾浩英和莫子岚分两组,吃住都在城楼里,要坚持到契丹蒙古退兵或者援兵到来。
悠长的牛角声响,城上城下的人都屏气凝神,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耶律隼穿着契丹民族少汗的袍装,披着一件金滚边披风,英姿勃发的骑在一匹纯黑色宝马之上。
他遥望潼关城墙上,大大的莫字将旗,运足内力喝道:“莫子岚,开城投降,饶你不死!”
“耶律隼,你这背信弃义之徒,要战便来!”莫子岚站在城墙之上,毫不畏惧回喝回去。
耶律隼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狐狸一样狭长魅惑的眼睛,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他缓缓举起右手,用力挥下:“攻!”
前面蓄势待发的契丹勇士,已经推着云梯冲出去,十六人抬起的擂木排列有序的撞击厚重的城门,弓箭手们也都搭弓上箭,瞄准城墙垛上,露出来的潼关将士。
双方号角声响,战鼓擂动,惨烈悲壮死伤无数的潼关攻防大战,就此打响!
而京城威远将军府里,谢怡心自从初六那日受寒后,就一直卧chuáng不起。有病去如抽丝的原因,也有她重病期间,杨昭武只字片语都无的原因,这也是谢怡心缠绵病塌的主要原因。
正月十五元宵节当日,明慧郡主接到消息,说谢怡心重病不能过郡主府过节。明慧郡主原本不信谢怡心真重病,所以亲自突袭将军府。
待她闯进内室,看到消瘦苍白还隐有高热,半昏半醒的谢怡心,这才相信她的确没有装病。
明慧郡主虎着脸,出了内室,坐在宝座上问李嬷嬷:“听说你是君非凡请的嬷嬷?专门照顾谢怡心?”
“回郡主,奴婢是木神医的奴婢,是木神医安排奴婢照顾小姐。”
李嬷嬷脸带微笑,不卑不亢的回答,那规规矩矩挑不出一丝错的做派,明慧郡主一下就认出来,怕是宫里出来的。
“你是那个宫出来的?”
“回郡主,奴婢在宫里服侍过好几位主子,到了出宫年限,出宫后与侄子一起生活。君掌柜请过我来教导小姐的礼仪,后奴婢将卖身契签给了逍遥国师,专门照顾小姐。”李嬷嬷也没想隐藏,把话说得明白通透。
明慧郡主也听懂了,李嬷嬷的意思是,她在宫里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不属于那宫那派,出宫后也不曾是君非凡的人。现在她的卖身契在木神医手上,也不属于谢怡心。
“那谢怡心怎么会一病这么久?她不是木神医的高徒吗?”明慧郡主不悦道。
李嬷嬷低头回道:“回郡主,小姐身体本来就不好,受了委屈凝结于心,等老爷回来,会好好调理她的。”
“木神医不是和谢怡心,恩断义绝了吗?”明慧郡主听出了,李嬷嬷之意,木神医回来,会为谢怡心撑腰。
李嬷嬷眼观鼻,鼻观心,笑着回答:“回郡主,之前老爷要求每天给小姐炖的,千年雪莲雪蛤,和加七花玉露丸的金丝燕窝,一直没有停过。奴婢也没听见老爷有如此吩咐,所以奴婢不敢妄加猜测。”
☆、第四百三十二章谋夺嫁妆
明慧郡主吃了一惊,每天千年雪莲炖雪蛤,还把七花玉露丸加到金丝燕窝里,给谢怡心补身体,这是何等的宠爱?
她又想起谢怡心那些,内务府的极品首饰和那么多帝王锦、浮光锦,木神医真的和她恩断义绝了吗?
“那你照顾好她,等她大好了,再报到郡主府来。拿我的牌子,去请个太医。”最后一句是明慧郡主想了一下,才对李嬷嬷说的。
李嬷嬷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福了一礼:“谢郡主!”
等明慧郡主走后,李嬷嬷看着明显陷入梦魇,却不肯醒过来,半晕半醒的谢怡心,无声的叹息了一下。
没有老爷的小姐,怕是会很艰难。
正月十五,今日也正好是清儿母亲,静雯公主回京的日子。清儿一早就去迎接母亲,也避免了和明慧郡主去将军府的尴尬。接到母亲后,母女俩一回到京城的宅子,就开始说起私房话。
“母亲,我买通那两个远房妇人,在初六那日狠狠的羞rǔ了谢怡心,我算着她会跑出府。却没算到她身边有昭武表哥的侍卫,她真是命大,马车也撞不死她!”清儿这些日子可没白过。
静雯公主笑着说:“清儿,她没死更好!我这次离京,还派人去了金陵详查,你知道谢怡心的嫁妆究竟有多少吗?光良田就上万亩,京城金陵和通州,加起来铺子几百间,够她用好几辈子了!”
“她爹真的把谢家九成产业,都给她做陪嫁了?就没想过过继一个,或者再生一个?”清儿咋舌道,谢怡心原来真的很有钱。
静雯公主点头道:“她父亲很疼她,也没有续弦的心思,又担心她经营辛苦,所以全买成铺面和田庄。都是些稳赚不赔的买卖,只需要每年查一次帐就好。”
“那母亲的意思?”清儿疑惑不解的问。
静雯公主轻轻说:“按律嫁妆是私产,只能留给谢怡心的孩子,其它人都无权gān涉。如果她成婚不到三年,没留下孩子就死了,娘家可以带回她所有嫁妆,如果超过三年,娘家和婆家各分一半。要想将她嫁妆全留在郡主府,只有两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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