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封月听完所有的故事,揉了揉眉心,只感觉一阵头疼,钟云漓并没有说合作什么事qíng,大概和她复国有关,在他彷徨之际老夫人又道:“你且看看丹国人可有做这等肮脏事?若你坚定不了这个心,你且去梦红楼看看,里面就有你的姑姑,如果不是当年作保,恐怕只会沦为军女支!”
风封月一震,送了自己的娘出去后,又在书房独坐,梦红楼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保到梦红楼的确是比沦为军女支好多了,但此事不是重点,自己真的是云国人,那么就要投靠到钟云漓那个阵营?
自己以前对于士兵享用战俘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自己的亲人就遭遇了此事,从娘的话来看,她的身子也不gān净。
想到这,风封月的手不知不觉地握紧,那些人还真是禽shòu!
洗了个脸,将烦躁压了下去,再仔细思考这件事,这才愣愣回神,钟云漓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她的话并不是毫无破绽,他与墨书云是玩伴级别的jiāoqíng,也不会随意怀疑,何况共事多年,自然是对对方的xing子知道一二,就算他的娘亲被掳走又送回来,墨书云大概也不会说些什么。
而在他要思考的时候钟云漓又说自己是云国人,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然后就将她彻底放走,自己在这里追究真相。
她从宫中出来并不是要故意bào露此事,她只不过是警告,顺便拉拢一下自己,不然也不会把娘放回来,那等于把筹码扔了,再者,钟云漓既然敢出来,那就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他敢打赌,自己的府邸只是恰好和她今晚真正要找的人顺路而已,没错,就是顺路。
再回味一遍自己的思考,风封月细思极恐,自己竟然对于一个女人说了一句“下得一手好棋”!
钟云漓和柳柳又跳到郊外,她今晚其实并不打算招揽什么人,只是想杀人,那风封月要招揽的时机未到,她也不会自讨没趣,只不过他那个娘倒是好用,到时候风封月就会自动找上来。
钟云漓和柳柳换了衣服,柳柳还特意穿了一双加高的鞋子,又在剑上抹了毒丨药,便躲藏进了暗处。
在郊外有一个山庄,那是薛将军的修养之处,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在此地修养,只需再半个月,就可以恢复如常。
这对于云国是好事,对于丹国就是坏事了,因为薛将军用兵如神,一个好的将军可以抵过jīng兵十万,而此人忠于职守,那也只能杀了。
“柳柳,小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修……
☆、【初修】梦中境遇
钟云漓在梦里很煎熬,今日的场景一幕一幕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是一个小孩。”柳柳从破旧的小屋子里拖出一个男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却没有一丝焦距——那是个瞎子。
而她手里正提着薛将军的头颅,脖颈处正滴着鲜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那孩子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似乎没有了活力。
就算如此,整个山庄的人都不能放过,钟云漓将剑紧贴着那稚嫩的脖子,那血丝冒了出来,男孩仍一动不动,只不过那双淡漠的眸子却看向了她,仿佛透过黑暗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
“放开他。”钟云漓看去,那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妇女,三十几岁左右,应该是一个奶娘。
奶娘匆匆过来抱住这个男孩,用手去抹伤口,但是鲜血却一直止不住,她顿时慌了,只能一个一个地向钟云漓磕头:“求求你们,救救他,他不会害你们的,而且薛将军并不宠爱他,他也只是一个瞎了眼睛的庶子。”
钟云漓无动于衷,反倒是将剑抵在了奶娘的动脉上,只要轻轻一划,这个奶娘就会一命呜呼,但那男孩感觉到了钟云漓的杀气,他摸索着握住了剑身,软软弱弱地道:“不要杀,不要杀,要杀杀我,不要杀奶娘。”
奶娘心中一痛,抱住了男孩小小的身体,常年的营养不良让他很轻很柔弱,男孩眼中流出泪水,他的一只手胡乱地摸着奶娘的脸,似是要确定她的存在,口中无意识地喊着“奶娘奶娘”。
柳柳被这一幕刺激到了,都说杀手要无qíng,但是谁能够真正无qíng?红尘紫陌,没了qíng,那才是真正的悲。
“要不就放过这两人吧,一个瞎子,一个妇人,也闹不出什么事qíng。”
何况,这孩子也是无辜的,其实真正的目的只是杀了薛将军,只不过动静大了整个山庄的人都知道了,不得已要杀更多的人。
钟云漓微微一怔,却是将剑从那小孩的手抽出,那男孩受不了疼痛大叫起来,整个手几乎成了两半。
奶娘急切地要去察看男孩的伤势,但突然脖子一痛,鲜血喷了男孩一身,男孩感觉到了奶娘的状况,不由自主地大哭起来,钟云漓皱了皱眉头,手中紧握那把剑,对着那孩子又下了一剑。
男孩不哭了,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他爬到奶娘的身边,依偎在她的怀里,眼皮越来越重,那温暖却不曾离去。
柳柳被吓到了,她回看了钟云漓一眼,“为什么,明明目标里没有他们。”
钟云漓却取出帕子将剑上的鲜血擦gān净,良久,她才道:“本来的预定目标就是整个山庄的人,因为一个求qíng而放过两个人,岂不是太便宜了?”
柳柳哑口无言,她一直以为,目标只有薛将军,原来是钟云漓早知道自己会bào露,只能杀了整个山庄的人。
“很残忍?”
柳柳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还好。”
无论如何,都不能影响到钟云漓的判断,她最了解钟云漓了,那一刻她已经心软,只不过丹国的利益还是促使她下了手。
钟云漓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果然是柳柳最了解我,这点还算小意思。”
柳柳心惊,她又在勉qiáng了。
钟云漓梦里的血腥戛然而止,但她却醒不过来,只有黑暗,只有沉寂。
她从小就在暗中训练着如何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无论是一举一动,都不会bào露自己的意识,但今日,她却不自觉bào露出了两次。
两次,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可以对谁都无qíng,但是唯有小孩,她觉得那纯净的眼睛是世界上唯一的一抹洁白,而自己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披着笑容,却做着剥夺他人生命的事。
此刻,她不禁又问,丹国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没错,是不重要的。
她想要反驳,但从小灌输的理念是什么?丹国至上,自己在这种时候只有复国。
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已经开始了,那就再也回不去。
回不去了!
“很好的说法,但最好的做法不是停止复国吗?”
黑暗中,两道光束照着两个人,一个是钟云漓,还有一个白衣女子。
钟云漓看不清她的脸,但心中却有一股熟悉的感觉,那冥冥之中的悸动,让她喊出了声:“和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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