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麒,你的背……”曹谋成与护卫离去后,宋丹雅立即快步走到项子麒身边,心疼无比地看着他惨遭攻击的背部。
“不碍事。”项子麒故作无事,对她微微一笑。
“什么没事?我瞧刚才那名护卫猛攻你的背部,脱下衣袍来。”项子熙可不好打发。
“大哥……”项子麒就是不想宋丹雅担心,才会故作无事,哪想得到大哥马上掀他的底。
“项大哥说得对,快让我看看你背部的伤。”宋丹雅扶他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手脚俐落去准备gān净的水过来。
“那姓曹的真不是个好人,进门说不到几句话就要qiáng行带人走。”童公公愈想愈气。
“可不是!还两个打一个,幸好项大公子出现,才没让他们继续在这儿撒野!”童婆婆同样为项子麒大抱不平。
项子熙温文儒雅安慰着两位受到不小惊吓的老人家。
烛光下,宋丹雅看见子麒背部伤处再次鲜血淋漓,童婆婆说的没错,若非项大哥及时赶到,曹谋成根本就不会放过子麒,差一点她就要失去子麒了!她双手颤抖地抚着他的背。
“别怕,我现下人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吗?”项子麒转头看着难过的丹雅,笑着安慰她。
“是我害了你……”若不是为了她,他根本就不会受伤。
“傻瓜!又说这种话。我们不是早说好了,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何况曹谋成找上门来是迟早都会发生的事,是我太大意,没料到他来得这么快。丹雅,让你受惊了。”他执起她颤抖的手,轻啄一吻。
“没错,我们生死都要在一块儿,曹大哥会来也不是你的错,咱们谁都不是他,哪料得准他心里在想什么,何时会突然出现呢。”他们俩谁都不许责怪自己。
“他一直在监视我们家的一举一动,应是见我突然出门,又在外头租了院落,想过来一探究竟,结果正好发现你在这里。”说到底,的确是他思虑不周,急着安置她,忘了隐藏在背后正虎视眈眈的敌人。
宋丹雅轻柔地拧gān布巾,轻拭他背上的血渍。
“丹雅,接下来咱们恐怕是没办法再享有此刻的平静了。”项子麒要她有个心理准备,曹谋成无法带走她,肯定会火速赶到刑部尚书府去向宋德生禀告她没死、已回京的消息。
“我明白,我爹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所谓bào风雨前的宁静就是形容此刻吧!一想到要和她爹见面,心qíng就万分沉重。他们父女俩分离六年,再见面她不知该喜抑或是该惧?她爹绝对不会纵容她和子麒在一起,肯定会qiáng行将她抓回家去的,可她好不容易才和子麒相聚,不想这么快就又离他而去。
项子熙也是料到再过一会儿就又会有一场混战,因此先行带童公公与童婆婆离去,免得他们受到波及。至于他当然是站在子麒这边,弟弟有难他岂会坐视不理?
曹谋成有救兵可搬,他可不想和子麒肩并肩,兄弟俩悲qíng地面对刑部来的大批凶神恶煞,自然也得带一队人马来与刑部的凶神恶煞相抗衡。离去前,他对子麒使了个眼色,要子麒等他领人回来,子麒意会地颔首。
“害怕吗?”项子麒柔声问丹雅。
“有点。”他们两人皆明白,假如她爹qiáng行要她走,纵然万般不愿,她也不能不遵从她爹的命令。
“别怕,我会尽一切能力守着你。”项子麒轻叹,何尝不知今夜不论他费尽多少气力皆无法守住她,她终究是宋德生的女儿,于qíng于理都得和宋德生回去。但他更明白大哥临去前那一眼的意思——大哥有意将此事闹大,使它再次成为京城人士议论的话题,让宋德生受制于舆论,无法再次轻易地将丹雅bī上花轿。
宋丹雅淡淡一笑,细心地处理他背上的伤口,仔细包扎,以免待会儿动起手来会将伤口扯裂得更大。
屋外万籁俱寂,无星亦无月,屋内项子麒与宋丹雅含qíng脉脉,沉浸在无声胜有声的两人天地中。
项子麒与宋丹雅的平静并未维持太久,在两人相倚偎沉醉在短暂的幸福中时,宋德生与曹谋成已领着大队人马包围小小院落,上百支灼亮的火把将黑夜点缀得有如白天。
宋德生铁青着脸一踏进院落,即见女儿不知羞耻地倚在项子麒那混帐怀中,气得他一股火直往脑门冲去。
项子麒旁若无人地拥着丹雅的肩,无视于上百人正瞪大眼看,虎视眈眈地将他们俩团团包围住。
“子麒,我爹来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唉!爹为何来得如此迅速?
“我知道。”他啄吻了下她光洁的额。
“丹雅!你还不快点给我过来!”他们的亲密举动一一看在宋德生眼里,让他气得浑身不住颤抖,怒喝。
反了!简直是反了!在他面前居然敢有如此放肆的举动,是想把他给活活气死吗?
“爹,我爱子麒,不愿与他分开。”宋丹雅当着上百人的面,不怕被人嘲笑,坦白说出对子麒的爱意。
“不知羞耻!身为我宋德生的女儿,你竟敢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什么叫三从四德,你全抛在脑后了是吗?”宋德生可没想到她会大胆地当着众人的面说爱项子麒,先是亲吻,紧接着说爱,这些人全都是他领来的手下,他们看了、听了,心中会作何感想?嗤笑他教女无方?他的脸面全让她给丢尽了!
“我并未忘记什么是三从四德,但我更知道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就算她真有办法欺骗所有人,可也骗不了自己的心,说她不再爱子麒。
项子麒搂着她,给予她无比的勇气面对她爹。
“宋大人,丹雅会变得如此胆大妄为,一定是姓项的在背后唆使。”曹谋成见他们俩旁若无人、亲密依旧,将她不再符合名门千金的行为举止全都怪罪到项子麒身上,他深信若非项子麒在背后唆使,她绝对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反抗她爹。
“你说的不错!在没认识姓项的之前,丹雅可是个让人无从挑剔起的女儿,自认识姓项的之后,再忤逆我的事她都敢做,简直是反了!”宋德生认同曹谋成的猜测,恨恨地瞪着项子麒。
“爹,不是子麒唆使我,而是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我爱他,不能没有他。”就算有成千上万的人围着他们,举着刀剑bī她说出违心之论,她也要无所畏惧地大声道出她的心。
“够了!不许你再说这些个不知羞耻的话!我命令你马上离开他!否则你会后悔今日的选择!”宋德生不愿再听她那刺耳的言论。家丑岂可外扬?他恨不得将她的嘴巴封起来,免得她继续在此丢人现眼!
“宋大人,我知道你讨厌我,我无法改变你对我的看法,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对丹雅是真心的。”项子麒本来是在一旁不出声,由丹雅和她爹先谈,可她爹三番四次说她不知羞耻,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他无法接受旁人恣意以言语侮rǔ他心爱的女人,就算是生她养她的亲爹也一样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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