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qíng紧急,云姬一时顾不得未好利索的伤痛,紧走几步,伸出手来:“姑娘,把手给我。”
蓝衣女子快速伸出手抓住云姬,云姬咬牙抓住旁边的小树,忍着后腰的酸痛,拼命往上拉那个女子。
无奈湖边湿滑,女子挣扎了几回却站立不稳。云姬只觉得腰伤处被牵扯得疼痛无比,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却又不敢放手,唯恐女子滑下湖中。
“当心!”
突然身后一阵风拂过,一只大手一下子抓住了云姬的胳膊。
“秦王殿下!”云姬转头看见那张熟悉英俊的面孔,心中顿时放松下来。
果然司马明轩的力气不可小觑,一手拉住那蓝衣女子,一手拉住云姬,一下子便将两人同时拉上湖岸。
“云姬,你没事吧。”司马明轩扶住面色苍白的云姬,见她冷汗从额上滴下,焦急地问道:“不舒服么?”
云姬摇摇头,喘息着道:“只是旧伤未好。”
这时候,那蓝衣女子上前来道谢:“多谢姑娘和秦王殿下相救,方才吓死奴婢了。”
云姬抬头看过去,只见这女子打扮既不像宫女,也不像哪宫嫔妃。尖尖的瓜子脸,细眉杏眼,鼻、嘴都十分小巧,一件合身的窄袖青花小袄显得她更加纤细。
粉色丝绦系一条藕粉襦裙,环佩叮咚地dàng在裙上,随着蜂腰的摇动,透出一股子浓郁的风尘味道。
“蓝月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司马明轩倒是认得这女子,名字一说出来,云姬也想起,这蓝月便是齐建业从淮南选送进宫的舞姬。
那日赏jú宴上,领舞震惊四座的,便是这个蓝月。
“这不去给娘娘送冰肌玉肤膏,出来了便贪玩,看着那边冰下有小鱼,想看看,谁知道……”蓝月低头看看湿了半截的襦裙:“这可如何是好,如此走回去,却要冻死奴婢了。”
蓝月说这话的时候,云姬只仿如觉得一群蜂儿飞过一般,嘤嘤宁宁的,骨头都听苏软了。
那蓝月杏眼含chūn带露,丝毫不掩饰地勾向司马明轩,加上温浓软语,云姬更加确定这蓝月姑娘并非出自于良家。
此时,凤舞端着手炉匆匆赶来,见云姬面色不对,也顾不上给司马明轩请安,慌忙上前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伤又痛了?”
“你家姑娘可能撑到了伤口,快扶她歇歇。”司马明轩说着,自己已经动手将云姬扶到旁边坐下。
☆、吃醋
凤舞急忙上前服侍,一边的蓝月仔细看看云姬,恍然道:“这位姑娘感qíng就是上次赏jú会那‘彩头’吧?”
云姬勉qiáng地笑笑:“是,我们之前见过的,蓝月姑娘。只是那时候我太紧张,也没说上话。”
“你看我这脑子,怎么会忘了。”蓝月双手一拍道:“姑娘名叫‘云姬’是吧,这样貌,合宫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说罢又想起什么似的:“哎呀,多不好意思,你前些日子才挨了板子,这是为了救我,动了伤口吧。”
凤舞有些不悦地瞪了蓝月一眼,对司马明轩道:“殿下,奴婢送姑娘回去歇歇,已经出来这大半天,本来伤就没好利索。”
司马明轩还未回答,蓝月便抢着说:“姑娘这伤早就该来找我,我自幼长在淮南山地,家乡盛产香料药材,有许多药方是活血化瘀,润肤生肌的。”
说罢伸手从腰间荷包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瓷瓶递给云姬:“姑娘可以试试这个,只需用温过的huáng酒调了,涂抹在患处,我保证姑娘的伤不但好的快,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云姬被蓝月的热qíng弄得很不好意思,虽然觉得这不知来历的东西没什么准头,也不好不收。
接过瓷瓶,低头看见蓝月湿了半截的襦裙,从凤舞手中拿过手炉塞给蓝月道:“姑娘的腿可是很要紧的,这么冷的天,还是赶紧回去换一条裙子吧。”
“哎呀,谢谢姑娘,这手炉,我会还给姑娘的。”蓝月说着,冲司马明轩娇滴滴地揖了揖,转身迈着轻巧的步子走了。
凤舞看着蓝月的背影,撇撇嘴道:“姑娘怎么跟这个蓝月在一起?奴婢可听说,她在民间的时候,是淮南青楼的头牌呢。”
云姬急忙给凤舞使个眼色,那蓝月是齐建业举荐进宫的,便是跟司马明轩有关系,凤舞这样面对面的说,恐司马明轩会怪罪。
司马明轩倒是无所谓地笑笑:“蓝月姑娘其实人很好,而且真的jīng通香料和药材配制,母妃冬日寒风chuī过会起风藓,自从用了她的香膏,再没犯过。”
“真的么?”云姬狐疑地揭开白瓷瓶的盖子,将鼻子凑上去,一股清凉的香味扑鼻而来:“这香味倒是跟寒炙膏很像。”
“寒炙膏?”司马明轩有些惊讶地道:“那可是皇兄一直珍藏的宝贝,连二哥都没有舍得给用过。”
“可这次给我们姑娘好多呢。”凤舞颇为自豪地道:“足见太子殿下对我们姑娘还是很宠爱的。”
凤舞年幼天真,一点没察觉出来两人尴尬的气氛。
司马明轩gān笑两声道:“呵呵,是呀。”又顾左右而言他地道:“这药本王能闻一下么?”
云姬掀开盖子,举过去,司马明轩凑到跟前,嗅了嗅道:“原来是这种清香么?”
“比这还要寒凉的味道。”
“那就怪不得叫寒炙膏了。”司马明轩笑笑:“皇兄肯拿出来给人用还真有点出乎本王的意料,这寒炙膏可是当年北疆之时……”
“你伤还没好,怎么在这寒风之地坐着?”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兴致热络的闲聊。
两人一惊,抬头看见旁边廊桥之上,司马明昊和侧妃谢林媛立在那里。
司马明昊冰冷的目光在云姬和司马明轩身上转一圈,云姬突然便觉得暖阳不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忙站起身来行礼道:“见过殿下,侧妃。”
司马明昊和谢林媛抬步走下来,谢林媛娴静地笑笑道:“我就说远远看着像是云姬妹妹和秦王殿下,殿下却还不信。”
司马明昊没理会谢林媛,只沉声问云姬道:“你为何不在东宫,出来这里作甚。”
云姬心中道:东宫太憋闷了,出来透透气。却并没说出口,只道:“原先认识的舞姬蓝月相约在此,给了奴婢一些药丸,说是能生肌活血,不留疤痕。”
说着将手中白色瓷瓶举到司马明昊眼前。
“蓝月?”司马明昊皱皱眉头,似乎并无印象。
谢林媛语气淡淡地提醒道:“是淮南侯当日举荐来的舞姬,身段姿色绝非一般人家女子,殿下怎么不记得了?”
声音表qíng还是那么的娴静温柔,就似乎是在说风花雪月的事qíng一般。
云姬听了却心中一沉,司马明昊知道自己给齐玉珠做细作,听了谢林媛这话,还不以为自己依然是站在齐家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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