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昊微蹙下眉头,低下头,俯视着云姬那张醋意十足的小脸,冷声问道:“你听谁说什么了么?”
“也没谁,只是偶尔听说,北疆泰古国有位美丽动人的公主,名叫阿茹娜的,不但jīng通骑she,还很会配置金创药。比如说……寒炙膏什么的。”
司马明昊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伸手将云姬抱上来:“怎么?也有你为本王吃醋的一天?来,让本王好好尝尝,你这浑身上下,哪里是最酸的。”
司衣间后院一个偏僻的仓库中,只燃着一支小小的油灯,贾维和全嬷嬷面色肃然地面对面坐在一张堆放账本的小桌子旁边。
二人谁也没有看着谁,都冷着脸,豆大的油灯照耀下,小屋的气氛几乎压抑到极点。
突然,油灯火苗晃一晃,二人同时抬头,往旁边的黑暗中望去。只见后窗无声地关上,一个黑影慢慢走到灯光下。那人夜行衣,身材娇小玲珑。
油灯将那人惨白的脸色映照出来,竟是蓝月。
只是平日里妩媚的柳眉细眼,此时却犀利深沉,跟那个柔媚的舞姬判若两人。
“蓝月姑娘你的伤势如何?”贾维急忙站起身来问。
蓝月摆摆手,沉声道:“长话短说,此次刺杀失败的消息,我已经传给净禅寺。虽然我还未bào露,但也坚持不了多久。司马明昊的禁卫军和司马明轩的御林军为了邀功,都加紧调查。”
全嬷嬷叹口气道:“怎么会失手?明明万无一失。”
蓝月没有立刻说话,只冷冷地打量着两人,须臾才道:“若不是我们中间有细作,便是净禅寺有内jian。”
“我们中间?”贾维皱皱眉头,抬眼看向全嬷嬷。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全嬷嬷面色一寒:“你们认为,我会背叛太后,尽心服侍那个什么都不是的淑妃么?”
蓝月收回目光,冷声道:“唯今之计,便只能静待净禅寺指令。还有,宫里最近守卫森严,没有什么特殊的事qíng便不要见面了。”
说罢,身影往黑暗中一退,油灯扑闪,后窗徐徐一动,蓝月便不见了。
全嬷嬷眉头紧锁,转身走出了小库房。
冬日的深夜寒冷而寂静,全嬷嬷脚步沉重。两次失手,虽然蓝月和贾维都没说过什么,但很明显,他们都不相信自己。
全嬷嬷理解他们,自己不忠于王靖,不被采信很正常。但若是就这样被抓到,到那边见了太后怎么说,说有个贱人占了您的宫殿,睡了您的凤chuáng,将您最喜爱的huáng花梨木屏风摆在自己chuáng前作妖……
全嬷嬷深深地吸了口无比寒冷的空气,双目中泛出坚定而决绝的光芒。
净禅寺中,王靖yīn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云昌,嘴唇几乎未动,只用喉咙挤出沙哑的声音:“朕是听错了么?你们刺杀司马明昊失败,竟被他借机杀了齐建业?!”
“回陛下的话,正是如此,齐建业的葬礼在刚刚在晋安举行完毕,蓝月的qíng报也到了……”
“啪”一声,茶杯在张云昌面前的地板上摔得粉碎,溅起来的瓷渣在张云昌面上立刻留下几道猩红的划痕。
“陛下赎罪!微臣办事不力!”张云昌匍匐在地上,也顾不得满地碎瓷渣,磕头山响。
王靖额上青筋bào起,咬牙半晌道:“司马明昊居然敢将朕当成傻子耍弄!”
立在旁边的褚连桥紧锁眉头道:“陛下,恐怕还是咱们这边有潜伏的细作,将消息泄露出去。否则司马明昊再怎么jīng明,都无法知道我们刺杀的细节。”
王靖面部肌ròu动动,yīn鸷地扫了在场人们一眼,冷声道:“不可能,朕绝对相信,能在这里的,必都是忠于朕的人。”
在场众人急忙跪下道:“陛下明鉴!万岁万岁万万岁!”
“算了。”王靖似乎冷静下来,挥挥手道:“朕累了,你们都跪安吧。”
张云昌满面疑惑地看看褚连桥,褚连桥向他点点头,方才敢站起身来,低着头退出去。
看看四下无人,王靖面色一冷,对褚连桥道:“给朕好好彻查所有知道此次qíng报的人,务必将这个细作揪出来。”说着咬咬牙:“朕一定会将他的心肝都盛在盒子里,当做贺礼送给司马明昊!”
东宫书房之中,谢林媛弱柳扶风地走进来,施施然行礼道:“殿下,可记得答应臣妾,今日借那小画一看。”
司马明昊头也没抬地道:“路元里,你带侧妃到后面去。”
“是,殿下。”路元里走上前来,对谢林媛道:“侧妃请,小画已经在侧殿准备好了。”
谢林媛看看司马明昊,嘴角的笑容僵一僵,旋即又重新堆起温柔的笑容,跟着路元里走进侧殿。
这时候,外面报道:“晋王殿下求见。”
“传。”司马明昊放下手中的奏章抬起头来。
“皇兄,齐建业刺杀案有了新进展。”司马明卓一进来便道:“指挥使秦阳,发现了隐藏刺杀匕首的器物。”
说罢他身边跟着的一个禁卫军将领施礼道:“属下见过太子殿下。”然后将手中一个用布裹着的圆形东西放在桌案上。
司马明昊眉头微蹙:“是什么?”
“是个盛糕点的托盘,这个是摆在齐建业面前的桌上。”
此时,在侧殿的谢林媛正yù下笔的手突然哆嗦一下,一滴墨汁地在画纸上,满满洇开。
☆、侧妃心机
“侧妃,您没事吧?”路元里见状急忙问道。
“没事,这侧殿有些冷,路公公去帮我拿个炭盆进来吧。”谢林媛面色如常地微笑着。
路元里应声下去,谢林媛却急忙放下画笔,立在侧殿的门后,仔细倾听着前殿的声音。
前殿中,秦阳将那托盘翻转过来,只见托盘下面有个明显的凹槽,两指宽,上面的两个木卡已经断裂。
“属下已经将现场发现的匕首跟这凹槽作了对比,刚刚好。”秦阳道。
司马明昊看着那托盘,冷声道:“知道这是谁放在齐建业面前的么?”
秦阳面露犹豫着看看司马明卓,司马明卓急忙道:“那晚在宴会上服侍的宫人已经盘查过一次,尚未发现线索。现在准备再好好盘问下递送糕点的宫女。”
“定要查问清楚,不论任何手段。”司马明昊目光冰冷地道:“一旦查出来,不要送往召狱,直接押进禁卫军大营,秘密审讯。”
又道:“此事必不能声张,御林军那边还虎视眈眈呢。”
“是,殿下!”
秦王王府中,司马明轩面色愠怒地瞪视着立在堂下的御林。
“已经过去这么些天,为何还无进展?当日宴会厅是御林军守卫,怎会半点事qíng都查不出来!”
御林军指挥使张跃低头道:“回禀殿下,那日事出突然,禁卫军先行进入宫殿,将殿中一应证物都封存入库。我们虽据理力争,却依然未能看到任何有用的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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