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阁以为有人来闹事,全数护院都出来了,最后有人告知了陈阁主。小庐一路只打到偏厅,大喊道:“周大夫救命。”
周大夫和huáng柏都不见了踪影。小庐又冲到大殿。
陈阁主立刻怒了:“你是什么人?”
小庐道:“阁主别误会,我只是来找周大夫的,我有一个朋友受了重伤,需要救治。”
一人道:“救人也不能失了礼数啊,你这又大又闹成何体统。”
小庐看他们人多势众不能跟他们qiáng辩,对陈阁主诚恳道:“晚辈鲁莽,可是真的是救人心切。”陈阁主瞟了她一眼道:“去请周大夫。”
手下人道:“禀阁主,周大夫和huáng掌门已经先告辞了。”
小庐一听他们早就走了,心里失望,转身急走。
陈阁主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小庐道:“晚辈甘徯庐。既然周大夫不在,晚辈告辞。”
一人道:“大胆,我们山庄一百多人的集会被你打断,岂能说走就走,太放肆了!”
小庐道:“你们想怎么样?”她想四周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等着看陈阁主怎么发落她。小庐不知道这葛陈阁主有个规矩,凡是得罪他的人最后都被他施了洗心咒。不论人嗜杀成xing、好色、好赌等所有以前的习xing全都摒除,最后只会成为陈阁主的忠实奴仆。江湖传的神乎其神,最后都信以为真。这种事背地里大家都是早有耳闻,表面上陈阁主还是好客宽容,实际上心狠手辣。
这时候有人跟他耳语了几句,陈阁主道:“你走吧,这次老夫不追究,若还有下次别怪老夫不客气。”众人心里猜测,这个陈阁主怎么变得那么宽容。那个背后的高人是谁,怎么那么大的面子,让他轻易放了冒犯之人。
小庐来不及多想,迅速退了出来。
小庐见到何述将大体qíng形叙述一遍,何述道:“早知道我们该直接去找推古大师的。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山。”
小庐、何述还有田心三人将老乞丐带到了山顶处的法隆寺。
法隆寺依山而建,一面临水,庙里有佛塔,藏经楼,弘法正殿,侧室,还有供香客歇脚的厢房。小庐跟何述爬上去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何述告诉她法隆寺最了不起的建筑是观涛阁,那个阁楼鬼斧天工,建在生长于岩石的树木上,据说,每年那个阁楼都会随支撑的树木长高。这个寺庙香火虽然不旺盛,但是也有两百多年了。
推古和尚红光满面,眉须皆白,是个得道高僧,三人说明来意。推古和尚立刻派人救治。
何述终于有时间可以跟掌门单独相处,小庐问他为什么跑出来,何述还不敢直说。小庐突然想起何述的肩膀的伤口,她直言不讳道:“脱衣服,我看看你伤好得怎么样了?”
何述羞怯道:“掌门,这是佛门净地不大好吧。”
小庐才不会跟他多费口舌,抓着他的衣领拉倒自己面前,何述坐着,小庐站着,何述仰着头,跟她的鼻尖都要撞上了,他立刻停止了呼吸。
小庐轻车熟路地扒开他肩膀上的衣服,摸摸他受伤的地方,“疼吗?”何述轻轻道:“不疼了”,他的手却鬼使神差的扶着小庐的胳膊肘,小庐在他伤口外的其他地方戳了一下“皮肤怎么细得跟姑娘一样”斜眼看见何述盯着她,心里也扑通扑通跳起来。
她正色道:“没什么事,我回房了。”
庙里虽然幽静,小庐躺在chuáng上却睡不着。想着老乞丐跟他心上人之事,从窗户看去,明月高悬,已是夜半。
小庐想起了甘阳山,夜景是十分美的,观涛阁能看见大海,不知道夜里的大海是什么景象。她本打算叫醒何述,但想起何述定会用礼仪纲常约束她,未经允许闯别人禁地是不好的云云。便独自一人乘月前去。白天何述给她指过,藏经楼后山坳出长出的一颗大树上便是。
夜里无人,她这样只身出门很容易被当成窃贼,不过佛门向来清贫,也没什么可取之物。
那观涛阁上风大寒冷,不过看见月明沧海也别是一番滋味。小庐想这美景应该让何述一起来看。正要原路返回,听见一人道:“我正觉得一个人孤单呢,小师妹就来陪我了。”
小庐看去一个黑影在眼前落定,小庐道:“你是?五哥!”
吕飞道:“小师妹能把我的声音都听出来……”
小庐小时候最亲近这个师哥,可是现在他跟以前判若两人。他当时打伤何述,嫁祸手下,历历在目,小庐冷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吕飞道:“小师妹,我是为你而来。”
小庐难以置信道:“找我做什么?”小庐突然想到吕飞一直想要抓住蓝珠,但是蓝珠应该在何述哥哥的保护之中,莫非被吕飞抓住了么?自己还是另一个知qíng人,难怪吕飞不会放过。
小庐道:“蓝珠姐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你是想杀人灭口?”
何述婉言道:“小师妹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你!”
小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不是来杀我的,我跟你有同门之谊,还是劝你一句,不要多行不义,下次我们只有拔剑相见了。” 她纵身跃下,不愿跟他多费唇舌。
吕飞笑道:“小师妹,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小庐只顾走,“是关于师父的。”小庐站住。
吕飞道:“师父临走的时候可曾有什么遗物给你?”
小庐怒道:“师父有什么你不知道吗?”
吕飞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师父可曾留给你一把剑?”
小庐道:“师父给我的木剑你也要抢去么?”
何述惊道:“你一直背在身上的是把木剑么?”
小庐道:“吕大将军也看的上么?”
何述道:“小师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刻薄?”
小庐冷笑道:“我刻薄,跟吕大人的杀人不眨眼、仗势欺人相比怎样?”
小庐哼了一声,满是不屑。
吕飞道:“我实话告诉你,师父他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他不叫什么甘阳山人,他的本名是贺檀。他就是四十年前凭借一把洗月剑纵横江湖。现在人人都想得到这把剑。你若是把它jiāo给我,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小庐道:“你胡说,师父是不是贺檀你不知道么,你跟他一起也非一朝一夕,可曾见他用过剑?”
吕飞道:“我确实没见过他用剑,但是他最信任你,不见得不会临终把宝物给你。我当年忍rǔ负重在甘阳山伺候他想取得他的信任,可是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要不是我说我会在他死后照顾你,他根本不会让我留在他身边。”
吕飞一说也勾起了无数往事,当年他父亲百般打听终于找到了贺檀的藏身之所,但是那个老头却并不像人们传说的那样高深莫测,他已经垂垂老矣,行将就木。只有一个小女孩陪着。吕飞一度怀疑信息不准确,江湖也盛传他已经死去多年。但是吕飞想赌一赌,向贺檀那种人经历过了一切已经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越是表面看起来寻常的人,背后越有无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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