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我在牢笼之中如何能威胁到你,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浮舟低下头“我知道我并不值得你为我做什么,但是为了你师父你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小庐抓着浮舟的肩膀道:“你还知道师父什么事,都告诉我。”
浮舟道:“四十多年前,图尔特部已经归顺了大炎,圣剑作为信物被族长献给了当时的太子。有天贺先生来到总旗,说是太子艰难登极,需要带着我们的四方卫去帮他平乱。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他跟贺先生关系十分亲密,就把那把剑送给了他,而且只要没人知道那剑的秘密,它不过就是一把武士的佩剑而已。我们几十年都没有再被调动过,我想贺先生一定是个慈悲心肠的人。”
“我跟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从来没见他用过剑……”
“但是圣剑对我们来说确是非常重要,没有了圣剑,族长的威信大降,十年前大炎受人挑拨以图尔特叛变为由,征讨我们,结果我们被迫迁徙……所以姐姐你手中的这把剑可是关系着几万人的生死。”浮舟知道小庐的xingqíng,她知道只有自己和盘托出才能取得她的信任。而且她在此刻唯一愿意求助的人也就是她了。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姐姐”浮舟双手jiāo叉匍匐在地,重重跪在小庐面前“请你答应我,你可以不把它还给我们,但是洗月剑千万不能落在丹王或者任何居心叵测的人手里。”
小庐一时不知所措:“你不是说丹王是你的……为什么他还不行?”
“我俩的一段孽缘,没必要解释给姐姐听了。”浮舟伤qíng道“我十四岁就潜伏在他身边,自以为很了解他……他说会将处州还给我,我信他,他说沅姐姐遇到的大火是一场意外,我信他。我以为他永远都不会调查洗月剑的下落……”浮舟的神qíng让人捉摸不透。
“调查又能怎样?”小庐不解地问。
“所有调查洗月剑的人都不单是为了这把剑,是为了军队。你知道田绽的武功,四方卫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田绽,他们会为了洗月剑战斗到最后一刻,这样一支军队谁会不想要呢。”
小庐睁大了眼睛。
“十年前一战,我们部众人数已经大损。现在他们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千万不能再让图尔特介入到战争里面。四方卫受命于族长,族长的信物就是洗月剑。”
浮舟心里明白,小庐既然能为了镖局的几十口的xing命追查她至此,也一定愿意为了保护几万无辜的人守护好洗月剑。
“你放心吧,我师父的东西我不会将给任何人。你刚才的话……军队什么的,我听不懂,我只知道这是我师父的遗物。有它就像我师父陪在我身边一样。”
浮舟感激的看着她。
“其实,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何述……还有山鬼”小庐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她被浮舟刚才的行为感动了“你跟丹的事……何述说你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我们……也没有那么恨你。你现在跟我走,山鬼会在城内接应你。”
浮舟惊道:“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你留在这里反而让何述为难,你难道要留下等死?”浮舟苦笑。
小庐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出门,浮舟像个行尸走ròu一般,任凭小庐拉扯着,听见远处有人大喊“有人吗……”一声声是田心在叫嚷。
小庐找到他们两人的牢房,用洗月剑轻松砍断了锁链。
两个时辰前。处州城内。
何述将玉牌jiāo给小庐:“掌门,事不宜迟,你直接去地牢将人救出来,田绽会送她去该去的地方。我回岳府拖住父亲……岳大人……那个老顽固,他一直都是铁面无私的人,不会有半点徇私,等他查出浮舟的身世就糟了。”
小庐道:“明白了。我会很快回去找你的。”小庐扯着马缰绳,在转头的瞬间听见何述道:“掌门,如果明天我跟我哥出征,你愿意跟我走么?”
小庐不假思索道:“这还用问?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反正最后你都是要跟我回甘阳山的。”
何述笑道:“知道了掌门,路上小心。”
浮舟捕之后。丹王府。丹坐在雀阁竹帘里。看不清他的任何表qíng。
“殿下,孟姑娘被岳大人带走了。”
“告诉岳柯……”丹颤抖着。
“是……”手下等着命令。
“……”
“殿下……”
“……留她……”
“是。”
“……全尸。”丹闭上了眼睛。
岳府之中,何述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东西,他看到了那本《甘阳守则》,想到跟小庐刚见面时候的qíng景,心里一阵暖意,不禁嘴角上扬。他将《守则》放进包袱里。明天也许就要出征了,他心里其实是乐意去的,安宁的百姓不知道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如果能重新让他们安居乐业,就算放弃明年的大考他也愿意。只要小庐在身边,能不能去守礼门已经不重要了。
他下意识的又将《甘阳守则》从包袱拿出来,仿佛放在里面很不安全。他还是把它像以前一样揣在胸前,才觉得踏实。
千明走进来对何述道:“父亲说,军qíng紧急,让我们今夜就出发。”
“怎么会那么着急,夜里行军也不合常理吧。”千明扭头不答。
“哥,你怎么了?”何述见他神色躲闪。
“父亲好像不支持你跟甘姑娘……”
何述立刻抓着千明的胳膊问道:“他在哪儿?”
千明很纠结地看着他。何述立刻朝地牢赶去。
地牢门口,岳柯亲自带人。
“大人,他们已经出来了。”
“准备she杀。”
弓箭手拉满弓弦,正要she击。何述当即赶到。
小庐一行人一出现就被团团堵在了围墙之下。
何述看着父亲道:“求你放了她!”岳柯早料到他会阻挠。
岳柯正色道:“她劫狱是死罪。死囚越狱也是死罪。我秉公执法,又何须你多嘴,让开!”
何述道:“是我让她这么做的。你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
岳柯一摆手“把他拉下去!” 他知道父亲的决定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知道不论他的决定多么荒诞,他都没有反抗的能力,心爱的人就在身后,他保护不了她……
千明在身后喊道:“住手!”
岳柯又惊又恼“千明你gān什么?”在他眼里这个孩子是不可能违抗自己的。
千明跪下道:“父亲,孩儿从来没有违背过您一次,求求您,饶了千树,让他跟甘姑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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