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公子尧顿了顿,谷粱终于有机会跑出击打范围,十分憋屈地跑过来拽着木向融的胳膊,娃娃脸皱在一起:“小木头,那个人不讲理。”公子尧气定神闲地把鞭子扔给白银,对上她询问的眼神,淡淡道:“他挑衅我。”谷粱气愤地大叫:“你胡说!我哪有挑衅你?!我就想问你喜不喜欢我······我家!·····我还没说完你就动手了!”“咳——”这不是挑衅是调戏吧?木向融默默扯开他的手,拉了拉公子尧的袖子:“那个,他就这样。你别跟他计较。”公子尧看了看捏着袖子的手,“结巴是病。”随后抬脚离开。木向融赶紧追上去,没话找话:“哎····那个,对了。你从哪又弄来一个侍卫。·····咦?你怎么不说话。阿尧,他不理我。”“姑娘,属下是家主派来协助公子的。”而且我明明早就在!“···你是huáng金?还是珍珠翡翠玛瑙宝石?”“···属下huáng金。”
一行人渐行渐远,谷粱捂着伤口一瘸一拐地往自个儿院子里走,疼得龇牙咧嘴。
微风,院内竹林低咏,阳光温柔。木向融走进来,公子尧正盖着书小憩,她轻手轻脚地过去蹲下,抓过他的手心挠着。“有事?”“啊——”木向融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我一跳。···我来拿药。你把姑娘打得那么惨,我得去关怀一下。”“不需要。”“怎么会不需要。非常需要!我这是在帮你挽回形象建立好感。”“哼。在桌上。”“哦。”木向融起身去拿了药,想到了什么,又踱回来:“你到底为什么打他啊?”“大概是看他不顺眼。”“你看人不顺眼的时候都直接动手的吗?不看不就好了。”“不是。试过了,做不到。”“怎么可能?!你就把他当成以前的那些。”“不一样。他不顺眼到我看到他就想动手。已经很克制了。”“那照你的说法,哪天别人看你不顺眼也打你,你愿意吗?”“他们不敢。也不能。”“看别人对你咬牙切齿无能为力的样子很慡吗?!”“嗯。”公子尧淡淡地应声,片刻后又补一句:“尤其是他。”“算了,我换个说法。不能欺负弱小你知道吗?”“不知。”“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嗯。”“所以以后不要欺负弱小!”“嗯。”“你是认真地听我说话吗?”“嗯。”“阿尧?”“嗯。”“···”
那边,谷粱趴在自个儿chuáng上,头埋在被窝里。服侍的丫鬟站着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拿着药膏上前:“小侯爷,侯爷特地吩咐过,您该上药了。”“什么?!我爹都知道了!完了,没脸见人了!”“你打架就没赢过,脸早丢gān净了。”一身素衣的木向融走了进来,因着有人帮忙的缘故,发型难得的jīng致。“木小姐。”“行了,你们下去吧。这小子就是欠收拾。”“谁欠收拾啊?!爷我这是硬气!哎呦···爷真是倒大霉了碰上那个怪人。”谷粱掀开被子,激动地控诉。
“说谁呢你!”木向融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啊~~!小木头你谋杀!”“杀你还用谋?”木向融在chuáng边坐下,“喏,给你的药。是阿尧制的。以后不许这么说他。打不过是你没本事。”“我···那不是求饶了嘛。哼,看在药···还有你的面子上,爷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嘁。安分点儿吧你。趴好!我给你擦药。”“好呀~啊!轻点儿。······疼疼疼···嘶,舒服。·····”“哎?谷粱?谷小粱?姑娘!”木向融推了推突然没声的人,转过他的脸,唇色发紫,身上也开始发冷了,“来人!!快去请大夫!····不,阿尧。对,我要去找他。”木向融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眶,手忙脚乱地冲了出去。
☆、第十八章 小进一步
隔日,谷小侯爷毒已清了大半,大醒。府上忽然来了位贵客,不知与侯爷说了什么,住在了木向融隔壁的院子,哦这个侯爷就是之前“不说也罢”的那个。木向融守了谷粱半日正闲得无聊,于是疑惑地拉了公子尧去看,结果很是失望,公子尧倒像是料到了一般,十分自然地坐下喝茶。“你们这是什么表qíng?见到我很失望吗?”“嗯。很失望。”木向融坐在桌边双手托腮,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你怎么来了?”
“我要再不来,这新禾城的金库还不得被你们搬空喽。”“你来了就有用吗?”“咳。一对儿土匪。”“你还是节哀吧。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钱财,你们就等着喝风吧。”
“你有意见?”公子尧放下杯子,“于你,钱财就是脸面,太厚了可不好。”“噗——我面huáng肌瘦形容枯槁就好看了?”“你那是中毒。”木向融抢先道。
“我真是,养了两只专门吸血的蚊子。”商狸一脸苦闷。公子尧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得,算我没说。你这次,怎么肯出力了?”“有人告诉我,做人要节俭。”“谁这么深明大义?简直是我的大恩人。”公子尧不答。他只好转头用眼神询问两个得力助手,助手们状似无意地瞄了一眼一脸困倦的某人。他立刻笑吟吟地看着某人:“小木你如此明理,真是我,额,我们的福气。”木向融被夸得一脸迷茫。
这倒真不怪她记不住。就是前些天,白银正拿着公子尧染血的白衣准备烧掉。她看见了,随口说了句:“这衣服质地这么好,烧了太làng费。做人要节俭。喏,给我,洗gān净了还能穿的。”洗完之后她就收起来了,没敢再给某人穿。没办法,衣服被箭划破了,她的女工,不提也罢。然后,这事儿就被她忘在脑后了。现在这么一提,她才想起被她遗忘的衣服,得挑个日子拿去补补才好。
“商狐狸,你出门吗?”“想出自然可以出。怎么,你想跟我一起去?”木向融欣喜地正要点头,公子尧出了声:“她还有事。”“···我怎么不知道?”木向融疑惑地看着他。“现在不是知道了。”公子尧起身,“走吧。给你找些事做。”“你·····他怎么能这么过分!”木向融捂脸,气愤地直跺脚。“去吧。习惯就好。”
月朗星稀,竹林旁的桌上摆了一壶茶、一壶酒。一身银线蓝袍的青年一饮而尽,开口道:“你好似从未喝过酒。”对坐的白衣公子抿着茶,淡淡道:“无忧,无喜,无惧,无yù。我为何而喝。”“呵。”青年轻笑,“为美酒,为佳人?”“醉了生事。饮多伤身。”白衣公子道,“你愚钝了不少。”“咳、咳。算了。谷粱中毒的事,你是故意的?”“嗯。”“啧啧。看来他是真的惹到你了。本来,我都做好破财的打算了。我说,他到底哪里碍着你了,你这么对他?······得,算我没说。”公子尧收回视线,放下杯子:“安陵的地契,你赚了不少。”提起这个商狸十分得意,他不过是在那边买了“块”地,谁知道野心勃勃的某人要买,那他当然得“考虑考虑”,商狸笑道:“老虎嘴里拔牙。机会难得啊。”“你拔得还少?”“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嗯。”“哎?!我一定是在做梦。你居然没反驳?!”“回去做梦去吧。不送。”公子尧起身回屋。商狸摸了摸鼻子,低笑着消失在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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