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缘故,自出了那处宅院起,木向融一直迷迷糊糊地打瞌睡,月尧光把脉过后只说让她放心睡,每回睁眼都看到他守在旁边她也就真的安心睡了一路。等终于能清醒地看着外面时,天色已近huáng昏,她躺在一间装饰颇为典雅的房间内,浑身乏力。“醒了?”月尧光放下书坐在梳妆台前,“过来梳头。”木向融默默地过去,等一切拾掇完,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时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想怎么做?”青年执筷的手顿住,垂眸道:“可能要去趟琅州。”琅州,正是战事将至的地方。他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柔声道:“你在这里等我。不会很久。”“不···”“听话。守在这里,也好让我安心。”闻言,木向融沉默了会儿,抬头望着他,目光颇有些凌厉:“那你可有想过,什么都不能做的我如何安心?!”“···有我在。他们很安全。”“你···”木向融想说什么,却是直接晕了过去。月尧光抱着昏睡的人轻柔地放在chuáng上,躺上去静静地抱着。天明,雄jī报晓,他抚了抚怀中女子的脸颊,又往唇瓣上贴了贴,才换身衣服策马离开。
☆、第四十七章
“小姐,她什么时候醒啊?这都过了几天了。”“不急。再让她多睡一会儿,醒了可就没那么舒服了。”“哈哈。依奴婢看不如早些弄醒她。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不用费心了。我已经醒了。”chuáng上的女子悠悠地道。“呵!醒了?也好。”站在门边的红衣女子嘴角扯了个笑容:“来人!把木姑娘请到练武场去,好生教导教导!”“是!”“等等。阿尧呢?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住口!不许你这么叫公子!”“啪!”一块帕子扇在说话的丫鬟脸上,碰到的地方快速起了红痕。
“啧。手生了。你该庆幸我手边没有利器!红衣,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让别人出头,尤其卑鄙。”女子慢慢起身下chuáng,走向她们。“哼!木向融,你这话中带刺的,实在没有教养。我这便差人好好教导教导你,希望你好生配合。后会有期。”红衣微扬着下巴,目露挑衅地说完,转身优雅地迈着步子走远。“嗤!滚!”木向融怒道,又翻了个白眼。自己跟着往练武场走。
夜里,敞开的窗户口,一个人悄悄探身出来,轻巧快速地向府外掠去。“姑娘这是去哪儿啊?”人影顿住,抬眼一看,一个一脸正气的男子正手持火把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着侍卫的制服。“晚上吃撑了消消食不行嘛?!”人儿冲他翻了个白眼,一手悄悄探进衣袋,捏住里面的东西,手腕一抖,一把珠子带着劲风破空而去。男子拔剑去挡。两人迅速jiāo手,过了一会儿,女子停手退开几步,拍拍衣裳往回走:“好了。本姑娘消食完毕睡觉去了。再见!”
回到房里,女子倒在紧闭的房门上,这才显出疲惫与茫然之色。半晌,脱了衣衫直接倒在chuáng上直瞪着帐顶!如今看来,府上防备甚密,那人武功不低,虽可以打赢一个但难保不会有其他高手,要逃出去,怕是十分困难。得想个法子才好。女子迷迷糊糊地想着,渐渐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微风,日头正盛。宽阔的场地上,一侧排满木桩,两个人正站在上面对打。女子一直处于下风,却也没有失败。她心里早已把那些人骂了千百遍,这厢还得咬牙撑着打回去。好不容易那人停手了,得空休息了,却是意外地见到了熟人。“大叔?!你怎么在这儿?!”她颇有些兴奋地跑过去,看了看四周又担心地问:“你不会也是被抓来的吧?他们有nüè待你吗?说出来我给你报仇啊。”“还没被打够?”中年男子微笑,伸手端起茶杯,旁边的人立刻过来倒好茶。女子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眨眨眼:“大叔,这次又是你?!”“可以这么说。”男子抿了口茶,心道,毕竟他没有阻止。“哦。绑架也就算了。···可你叫他们天天跟我打架?!还不给饭吃?!”“不是有厨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大叔我真是看错你了。还有那个红衣,她跟你什么关系啊?属下?好像不太像。”女子皱眉道,十分自然地坐下举起空茶杯,旁边的人得了示意上前给她满上。中年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勾了个笑容:“儿媳。”他可没说谎,曾经,他是想将红衣当做儿媳的。“哦。难怪呢。”木向融了然地点点头,又问:“大叔你会放我走吗?”“这个,我说了可不算。”男子眯着眼一脸深沉。他还等着看好戏呢!少一个主角怎么行!
至于这一个主角···这一个主角,正远在琅州的军营。军帐内,一身雪白衣衫的青年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身侧,紫色锦袍的青年微皱着眉仔细听着。良久,两人说完,侍卫将地图收好,端上热茶。紫袍青年看了看他轻笑:“你···似是有些浮躁。怎的这般心急?”白衣青年弯着唇角,眸光温和下来:“她在等。”青年笑得开怀,“以你之能,左右不过半月,还怕她跑了不成?”“嗯。”他垂眸,沉声应着,犹疑道:“依你看,心中有结,要如何化解才好?”“咳!你问我?”紫衣青年摸摸鼻子,想了想,“你心中的结在她。她心中的嘛,你最好能诱她说出来。只要肯说你还怕解不开?”白衣青年给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脸上明晃晃地摆着废话、嫌弃的表qíng。
“咳!我又不是qíng圣!何况,···你的心思也是越来越难猜了。”“···罢了。最多十日。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你还真是···她有那么不让你放心?”“这里有她惦念的人,虽则用了药,至多十几天,她便能想法子过来。”“你给她下药?!”紫衣青年震惊道。“嗯。那人盯上了她。困在院里安全些。”“你怎么知道院里就一定安全?”“······”白衣青年难得地愣了好大一会儿,随后皱眉道:“你说的是。”说完起身向外走。“你不会是要回去吧?!”紫衣男子惊得拉住他的袖子。“若她出了事,我如何能心安?”“我知道。但是,你也太冲动了些。你安置了许多人护着,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攻破的?且一点消息都没传来。如此平静,定是平安的。”“···松手吧。”白衣青年沉吟道:“大···二白!”“属下在!”“你回去看看。速速回报!”“是!”白银离开了。白衣青年转身重新坐在桌案前,提笔边写边吩咐:“去请木王爷及军中将领过来。”“怎么?”“我将对策全部说与你听。···若我离开也好行事。”“不可。”“你想拦我?”白衣青年冷冷地睨着他。“这里需要你。”“你们需要的,只是我的对策。她需要的,却是我的人。她所思便是我所想。”他低着头,手里动作未停。“···好。”紫衣男子艰难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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