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胡闹。”好不容易出了帐子,木向融刚松了口气,凤归庭就把她叫住了。温润如玉的栖先生此刻是满脸无奈,“你可知大家有多担心?尧光不知得了什么消息,急得什么都不顾直接离开了。”“啊?我不知道。”木向融有些失落地垂眸,“之前他还给我下药不让我出门。哼!”“···原来真的是你。”凤归庭低笑了声,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幸运的丫头。···尧光很不放心你,我去给他传个信。不要乱跑。”“嗯嗯。”她听话地点点头,看着他走远才收回视线。“哎?金子?你怎么也来了?别说你也是来教训我的啊。我不听!”木向融戒备地望着瘫着俊脸的某人,手捂着耳朵。“属下只是保护您的安全。”“嘿!不用不用,我一路都是自己过来的,不也没什么事嘛!”“属下要确保您的安全。”之前王爷王妃是第一位,如今当然是首要保护夫人,huáng金瘫着脸,心里明镜似的。
木向融瞪大眼看了他一会儿,妥协地转身,“算了算了。你说什么就什么吧。”huáng金默默地跟上。“哎对了,你知道阿尧收到的消息是什么吗?”她侧着脸问。huáng金犹豫了下,终是说出了口:“白银传信来说您失踪了。”“哦。我就是被···哎?你们家公子跟红衣还有那个大叔不是一伙儿的吗?”“是你家公子。”“···金子你学坏了。···这个不重要,快回答我的问题。”木向融揪着他的衣服问。
“不是。”huáng金回答,“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你能说吗?”“···不知。”“那算了。等他自己告诉我好了。这样的话,我应该是被他们绑架了。哎,逃出来废了我好大功夫呢!”她低声嘟囔。huáng金的面色却是有些凝重,“主上去找您了。”“······”“身上带着伤。”“他受伤了?!严不严重?”木向融一把抓住huáng金的胳膊,急急问道:“上药了吗?哎他怎么受的伤?”“···接到信后,主上着急解决这边的事,连夜去了敌营,碰到的阻碍不少。···属下无能,没能帮上忙。主上他,似是受了许多外伤。”huáng金说道,见她的眼眶红了,又补充道:“应当处理过伤口了。”“我去找他。”木向融抹了把眼睛就要去收拾行李。“不可。您在这里比较安全。”huáng金拦住她,“主上希望您安好。”“可是···”“请夫人在这里等。属下传信告知主上。”“好。”木向融终是妥协了,“阿尧之前住在哪?现在有人住吗?我想住在那里。”“无人。属下这就带夫人过去。”“···金子,你可以不叫我夫人吗?”木向融怎么听都觉得别扭。huáng金有些暗慡地道:“不能。”“金子,你真的学坏了。···以后多跟陆师兄玩耍。”毕竟他单纯又好骗。“···到了。夫、人。”
小心眼的金子!木向融撇撇嘴,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进去。帐内的摆设是月尧光惯有的风格,许是走得着急地缘故,许多东西还没有收拾,她摸着桌子,扯了扯嘴角,嗯,似乎还有他身上的冷香。不过,这个桌子,是不是有些不对?木向融细细看了看,这桌子比寻常的小了一圈啊,边缘明显是削过的。她想了想,忽的弯腰去看桌子下面,又蹲到地上摸索。果然!她有些好笑地把那些东西一个个放在桌子上。阿尧是有多闲!竟然雕了这么多小东西,最多的还是小娃娃。那么多的小人儿,或笑或跳,生动活泼。木向融伸手拿着一个,渐渐地视线有点模糊,她吸了吸鼻子,握着小人儿躺在chuáng上。
作者有话要说: 呼~本章全是女主跟别人的对话···希望大家多多担待···
☆、第五十一章
琅州,主帅一死,余部经过几天的清剿,战事已到了收尾的时段。于是除了前去收拾残局的士兵,其余人等都得了好些空闲。其中就包括非疑难杂症非兴趣所及不治的陆神医。
“喂!小huáng!”陆师兄闲得紧,忍不住四处找乐子。“锵!”回应他的是一柄擦过耳边的剑。“你gān嘛?!”陆师兄跳开,摸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大叫。“哼!败类!”huáng金走过去把剑捡起,“注意你的称呼。”“你!别人叫得我就叫不得?!缺心眼儿!”“···”真蠢!连骂人都不会。huáng金斜睨了他一眼,回到位置上看着帐帘。“喂!缺心眼儿。收到师弟的消息了吗?他怎么样?”陆师兄转到他跟前问。huáng金沉默,事实上,他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无疑是很不寻常的,主上那边肯定出事了,但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话呀!”陆师兄有些着急了,“缺心眼!”“······”huáng金依旧无视他的存在。无可奈何的陆师兄施展轻功飘远了。huáng金望了一眼,忽然一僵,低头一看,脸顿时黑了一半,这个不长记xing的蠢货!于是,微风chuī拂的下午,高大的树上又多了一个人形吊坠。
说是出事,无关生死,都不是什么大事。宽阔雅致的木chuáng上,月尧光昏昏沉沉地睡着,面容沉静祥和。他陷在一个又一个梦里,里面都是他的过往和希冀。不被期待的出生,母亲早逝后备受冷落的生活,煎熬孤独的学艺生涯,救了同样被家族遗弃的商狸,一场雨碰到了颇有眼光的栖先生,···还有,一次,咳,出恭遇到了向融。那时候的她可真傻,还很调皮,大约是不太熟练地缘故,翻墙的时候卡在了墙头,一个轻功卓绝的人能卡住也是本事。唔,好似也是我初次留宿王府,小姑娘也是胆大,看到人就拼命招手小声叫唤,要不是急着···嗯,大约也是能帮个忙的。谁知道小姑娘这么能折腾,xing子也犟,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叫唤了,月光打在苦兮兮的小脸上,瞧着倒是有几分可爱,呵,还敢往我衣服上抹手印,以为天黑我就不知道吗?嗯,得想个法子让她给我洗几件衣服才好。翻墙的习惯必须禁止,晚上太危险了。
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在哪儿呢?叛乱一过,不久就能去实现她的愿望了。之前似乎看到了她,然后追了过去,然后···不是她!这是···月尧光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都无法醒来,梦中也感到深深地无力,呵!看来是那人的手笔!那便···让我看看你要做什么好了。月尧光平静下来,思绪开始漫无目的地乱飘。
此时,同一座府内,中年男子背着手站在荷塘旁,对身边的管家道:“都准备好了?”“是。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好。明个儿把奏折呈上去。图纸拿到了吗?”“···还没有。小主子的东西实在是不好拿。”管家深深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嗯。传信去。把人调回来。凭他的本事也不是太难。”“是。”“拿到图纸后,按照上面的样子做出来。”“是。”“下去吧。”中年男子静静地望着荷塘,想起曾经笑靥如花的女子,生出许多感慨。若是没有背叛,便也不会怨恨。若是没有死别,便也不会痛苦。痛苦又生恨,恨而生仇,一个满心复仇解恨的人又怎么会用心地爱这个世间呢?早已不会了,也回不了头,只是奔波之余,想用仅剩的温qíng去补偿无辜的人,最无辜的,莫过于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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