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公子尧闭着双眼休息,长而浓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薄唇微抿,如同清池里的睡莲。木向融盯着他沉静美好的睡颜,愣了会儿默默地捂着微红的脸移开视线。待了一会儿索xing掀开车帘坐到外面。黑衣侍卫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姑娘,外面不安全您还是进去吧。”“外面只有我们俩,你在说你自己吗?”木向融严肃地说:“你很安全。”“······姑娘,我的意思是说,可能会有意外。”“哦。正好,我在这给你jīng神上的支持,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进去给你搬救兵。”侍卫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这么点小事怎么能劳烦公子出手!”而且你真的不知道公子有多厉害吗?她当然不知道,她痛心疾首地道:“事关生命是大事好吗?现在这样,你保护我,我保护他,他保护自己,这不是很好嘛。”“···是我,保护你,和,公子。”“···你傻啊。比起一个人保护两个,当然是集中注意力保护一个更有效,更安全。”黑衣侍卫沉默了,俊朗阳刚的脸面无表qíng地瘫着,只有嘴角可疑地抽动。“哎,你怎么不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啊?”没人回答。“啊说起来,你们公子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要不给他起个外号好了。哼,又毒舌,又小心眼,睚眦必报,还黑心,整天冷着脸,冰山一样、石头脸···”“姑娘,属下白银。”“噗。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huáng金。”“·······那是我们的老大。”“哈哈哈。一听就跟商狸那家伙脱不了gān系。”姑娘英明,有个眼光独特的主人简直辛酸。
“还有句馀,要不要见识一下。”清冷的声音透过车帘传出。木向融呆住,白银侍卫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目视前方,十分认真。她讪讪地进去坐好,看着公子尧优雅地倒水喝茶,心里为自己鞠了一把泪。作为一个“博览群书”的女子,她当然知道句馀是什么。那是一把天下无双的宝剑,在兵器榜上纵横百年从未落下,足见其彪悍!“那个,我真的可以看看句馀吗?”“不能。毕竟,我是个小心眼的人。”
“呵呵,你都听到了。其实我是在夸你。那啥······无才便是德嘛。你才高八斗,风采绝伦。我是在委婉地夸你出类拔萃举世无双来着。”“哦?可是,我比较喜欢直接。”“公子你学富五车、盖世无双、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简直睥睨天下无人可比!”“嗯。不过,委婉地夸一下你自己也是不错。”“······刚刚是我无qíng无义,无耻无才,无理取闹无事生非。公子胸襟广博大人大量十分温良恭俭,淑质英才。”“嗯。如此直接。真是孺子可教。”噗!木向融简直要吐血三尺,看着某人如沐chūn风的笑脸气得咬牙切齿。帘外的白银侍卫勉力维持着自己冷酷的形象,心里为木姑娘默哀。
“对了,品德高尚的木小姐,不介意我叫你木花儿吧?反正你品德高尚,想来是不在乎这些的。”“是、是啊。”木向融在心里默默捂脸,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节cao骨气什么的在他面前完全要不得。“木花儿啊,”又要gān什么?!“本公子腿有些酸,不介意给本公子捶捶腿吧。毕竟你很有道德。”“不、不介意。”“你很勉qiáng?”“怎么会。”木向融心酸地把修长的腿挪到膝上,非常想重重地砸上一拳,可惜她不敢。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木向融在公子尧的yín威下充分展现了她的高尚道德。真真是她十几年灿烂生命中的一段血泪史!
傍晚时,他们到达了一个小城镇。木向融如释重负地跳下马车,看着熟悉的招牌微微一愣:“哎?钱来客栈在这里也有?真厉害!”公子尧挑挑眉直接进去了。“木姑娘,这是商家的产业。”所以你应该知道主人是谁了。木向融一脸梗住的表qíng:“想不到商狸还挺厉害。”“木姑娘,家主以智绝闻名天下。”虽然眼光有问题。“智绝?额,这个真看不出来。大概是,他的审美掩盖了一切。”“·····木姑娘,家主不在公子面前的话还是风度翩翩十分聪明的。”“哦。又是一个生活在公子尧yīn影下的人。哎,同qíng他。”白银很明智地没有说话,毕竟公子可以听到。这意味着明天他又可以光明正大地同qíng某人了,谁让他也是生活在yīn影下的人呢。
☆、第八章
薄雾未歇,炊烟缓缓升起,几缕阳光透过窗照进屋内,木向融正睡得香甜就被一阵敲门声叫了起来:“木姑娘,公子唤你过去。”木向融迷蒙着睁开眼,又倒了回去。谁叫来着?哦,公子。翻个身。公子?公子?公子尧?!她只得爬起来,打着瞌睡穿衣、洗漱,坐到镜子前看着披头散发的自己,对了···王府已经没了,今天没人梳头了,她默默用梳子梳顺,拿起发带扎上就开了门。门口等着的白银愣了愣,这么快?
“你说,阿尧找我?大清早的我们直接在餐桌上见面不就好了。”
白银默默地带路。停在门口,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等木向融进去后默默地关上门在门外守着。
公子尧已收拾齐整,正披散着一头发丝坐在窗前,手里拿着本书。
“呃,你在晾头发?”木向融惊愕地问。公子尧偏过头来看她,微怔了怔,说道:“你有清早洗头的习惯?”
“没有啊。”木向融不明所以地看着某人的后脑勺。片刻后了然地笑着,拿起梳子走过去:“所以是你不会梳头?”公子尧轻嗤:“难道你会?”木向融愉快地摆弄他的青丝:“至少我会给你梳啊。”静默了一会儿,公子尧道:“你经常给男子梳头?”
····木向融气结,用力梳了几把:“我是用自己的头发练的!”“哦?”公子尧勾了勾唇角:“轻些。我的头发不比你的,娇弱得很。”“是。你的最娇弱,我就是一粗人。有本事找个同样娇弱的来啊。”木向融cha上玉簪,拿了面镜子递过去:“喏,完成了。”公子尧看着镜子:“手艺不错。”“那是。”“以后继续。”公子尧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饭桌上,木向融咬了一口包子,含糊道:“吃完我可以出去吗?”“食不言,寝不语。”“……”木向融快速地吃完包子,又快速地喝了稀饭,满含期待地又问了一遍:“我可以出去吗?”公子尧优雅地吃着早饭,没搭理她,最终在某人越发炽热的目光中,好心地伸着筷子点了点碗。木向融一脸了然地给他加了一大勺粥。公子尧愣了愣,默默停了筷,从白银手里取过帕子擦了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能。”“为什么?”“早饭吃得不顺心,不想出去。”“···这跟我出门有关系吗?”“你以为我是因为谁。”公子尧瞥了一眼满得要溢出来的碗。“我···可以一个人去。”“去给我找麻烦吗。”“只是到处看看。”“有窗户。”“我··我要亲身体验民间风qíng。”“哦?”公子尧搁下茶碗,“我以为,你在京都已体验够了。”“那个···”“看来你需要更深层次地了解。既然如此,今日便在这楼中好好体会一番吧。嗯,跑堂不太适合你,就去后厨吧。”公子尧上楼了,木向融石化当场,逃脱失败,被忠心耿耿的白银侍卫拖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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