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然的沉默不语让原本热烈的气氛逐渐降温,台下开始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甚至还有一些激动的女孩子高喊,「下台!换人!」活像是立法委员在质询政府首长似的。
场面顿时显得有些失控,主持人赶忙出声打圆场,「这位小姐,请赶快说出你的要求吧!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心底却在暗暗咒骂,真衰!怎么找到这么「闭俗」的女孩子?
映然依旧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体内的恶作剧因子蠢蠢yù动,准备大闹一番。在「野láng」头上拔毛不晓得是何种滋味?哈!她快等不及了。
「看来这位小姐太害羞了。」主持人打哈哈似地向台下观众解释,「这样好了,我们就请蓝斯亲一下台上这位害羞的小姐好了。」
话一出口,台下的抗议声马上如雪片般飞来——
「呀!不要。」
「不可以!」
「蓝斯不要吻那种丑女!」
不顾台下反对声làng纷至沓来,主持人擅自作了决定,看到映然羞答答地点了头,他松了一口气,赶紧请蓝斯身旁的翻译人员翻译给蓝斯听。
原来这男人是义大利人。翻译人员口中的叽哩呱啦的确是义大利话没错。
在翻译人员的转述下,蓝斯不耐烦地点头应允,他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出荒诞不稽的闹剧,回到饭店休息,他移步走向扭捏作态的映然。
高大的黑影逐渐bī近,慢慢笼罩了映然全身,她充满期待的等着,等着黑影的主人执起自己的下巴,她被动地仰起头,朱唇迅速勾起一丝贼笑——
「啪!」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忘记了谈话,只是睁大不敢置信的双眼看着蓝斯俊脸上清晰鲜明的巴掌印。
蓝斯?伊札尔被打了一耳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而行凶的人在大家错愕之际,早已从容不迫地离开犯罪现场,失去了踪影。
「哗!」众人恢复反应后,现场立刻陷入一阵混乱的骚动,尖叫声、咒骂声此起彼落,整个广场沦陷在不可思议的混乱中。当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一部刚刚驶离的白色房车,驾驶座上笑歪了嘴的驾驶人。
爆炸xing的一巴掌!
蓝斯?伊札尔歌友会惨遭打耳光!
经纪公司不排除对施bào者提出告诉!
「哎呀呀!怎么把人说成施bào者呢?」报纸上偌大的头条标题,清清楚楚刊登出映然昨日的所作所为,毕竟是自己gān的「好事」,一向不看影剧版的她也不由自主地定住目光。「不过就是一耳光嘛!这些人真小器。」她不甚在意地咕哝道。
她才是受害的一方,出手打他一巴掌可算是正当防卫,嗯!没错,是正当防卫。虽然这样告诉自己,却也知道这只是藉口而已,那一巴掌只不过单纯地想打掉他脸上的傲慢与鄙视,顺便给自己一点小小的娱乐,但效果还真好!那男人的震惊与不敢置信直让她回味到现在,只要一想起来,嘴角就会不听使唤地开始抽动。
幸好她一直低着头,昨天的打扮也与平时大不相同,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吧!为了打男人一巴掌而吃上官司,算来算去亏大的都是自己,她看着放大的特写照片在心中沉吟道。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惊醒沉思中的她,她顺手接起,乐得把烦人的问题抛诸脑后,反正做都已经做了,现在才来烦恼根本没多大意义,她从来就不是个会面壁思过的乖小孩。「喂!」
「小黎,终于找到你了。」电话那一端兴奋激昂的声音是她的好友柳依蝶。
「依蝶?」依蝶这时候找自己gān么?映然带着疑虑问:「有事吗?」
「有事吗?」衣蝶不敢置信地叫嚷,「这句话亏你说得出口,是谁说要来看我的啊?」激动的语调渐缓,一股危险的气息慢慢从话筒里飘散出来。
糟糕!映然嗅到了,心中暗暗叫苦,别看依蝶平时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一生起气来,可是比火山爆发还要猛烈可怕。
「我……」她心中思索着该以何种理由搪塞过去,而这段思考的空档就先以傻笑暂垫一下吧!
「别以为用傻笑就可以蒙混过去,说吧!你这一个月跑哪去了?」柳依蝶寒气bī人地兴师问罪。
「我……我到维洛纳工作去了。」虽然与实qíng有点出入,不过这一个月,她的人的确是在维洛纳。
「工作?」依蝶嗤笑一声,「我怎么没听说维洛纳最近有什么服装发表会啊?」想用这种把戏晃点她,门儿都没有!她压根不信映然。
糟了!qíng急之下竟然忘了依蝶也在欧洲,看来是骗不了地了。映然放弃地叹了一口气,决定坦诚。
「我看你是去度假吧?」没想到话还没出口,依蝶就先帮映然说了。映然的个xing她可是摸得一清二楚,那种懒散的xing格,绝不可能为了工作在一个地方停留一个月之久,凭着这一点,她一下子就戳破了映然的谎言。
映然嘿嘿gān笑,「我真的是去工作,只不过刚巧碰上了夏季露天歌剧节嘛!所以就不小心多看了几场马克白、阿依达……」
「然后就幸福快乐的飞回台湾,而遗忘了在英国翘首盼望,苦苦等候的好朋友。」依蝶自动自发地帮她把话说完。
「这么说就有点伤感qíng了。」所以啊,让一个人太了解自己是自找麻烦。「我下次一定会去看你。」映然又作了承诺。
「下次?下次又不晓得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了。」她在依蝶心中的信用早已宣告破产。
「别这么说嘛!让你和老公多享受一下两人世界有什么不好,我可是用心良苦耶!」映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要是真去的话,还怕你嫌我这电灯泡太亮呢!」
「才不会呢!」依蝶娇嗔道,只要一提到凌昊,她的语气马上软化三分。
依蝶一年前自A大毕业后,即飞往英国继续深造,她亲爱的老公当然舍不得花容月貌的老婆一人独处异乡,也飞到英国亲自坐镇,保护老婆免受不肖之徒侵扰,顺便视察欧洲产业。映然虽也常飞欧洲,但主要行程还是在欧洲大陆,如义、法这些流行重镇,所以和依蝶鲜少有机会碰面,算算离最近的一次聚会也已有半年了。
「你不会,可是你那口子会啊!」映然从不放弃取笑依蝶的机会。
说起依蝶的老公那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台湾第一大帮派「赤炼盟」的大少主凌昊,正是依蝶亲密的另一半。「冷面修罗」的名号说出去不知道吓死多少人,可是这样声名赫赫的黑道大哥大,一碰到依蝶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绕指柔,那股显而易见的呵疼与怜爱,和在外一贯的冷酷无qíng,形成超级qiáng烈的对比。好笑的是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老公,竟是依蝶三年前的某一天,在阳明山上捡到的。
「总有你说的。」依蝶懒得再和她抬杠,「让我找你整整一个月的滔天大罪,自己看着办吧!别以为搬出阿昊,你就可逃过一劫。」
「这我知道,我一定会补偿你的。」嘴巴上是这样说,不过依照依蝶的健忘成xing,映然非常肯定,先忘掉这笔烂帐的一定是依蝶,她暗笑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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