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说笑了,我却是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今日我与苏公子也是初次相见,想来苏公子一直便是个出手阔绰之人。”程云笙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是腹诽:这个苏晔然仗着自己家里巨富的家底这样挥霍无度,看来也是个纨绔子弟。
主仆三人与方兼默一起走出福满记,分别之际方兼默便在她身旁低语道,“刚刚掌柜说的那个苏公子是不是我方才进来时恰好擦肩而过的苏晔然?”
程云笙点点头,“没想到你二人竟然还有擦肩而过的缘分。”
“我才不想与他有什么缘分,作为朋友,我泄露点天机给你,这个苏晔然还是离远些好,我刚刚顺手一算,竟算不到他任何事qíng。”方兼默难得谨慎道。
“你也有算不出的人和事?”程云笙心里惊诧,他连自己来自异空都能算出来,还有什么算不出来?
“你别高抬我,我们算命这一行本就是一切看机缘,不是随便大街上拉一个人就能算出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尤其是个别身份特殊的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比如皇宫那些,一则是钦天监有规定,二则也是我懒得去算,算命也要看心qíng不是么。”方兼默一本正经道。
“那你之前说我也是非富即贵,怎么就这般轻易算了出来?”程云笙反问。
“可能你不是身份特殊的大人物。”
程云笙“……”
“当然,也可能我们机缘很深。”
程云笙“……”
程云笙“再会”二字都懒得跟他说,直接往程府的方向走去。
身后方兼默的声音默默地响起,“程四,你两盒百果苏,不打算分我一盒么?”
程云笙回头,笑颜如花,“不打算。”
苏晔然随行自己的侍卫苏尘、苏影作别程云笙之后便赶到了凤都最大的药坊,长chūn堂。
苏家钱庄与长chūn堂有资金上的往来,于长chūn堂来说,苏晔然自然是贵客,长chūn堂老板徐长chūn直接将苏晔然引入方才苏影安排进来的伤者所在的房间。准确来说,那是个长相清丽的女伤者。
淡淡的药香充斥着整个房间,徐长chūn识趣地退了出去,苏尘苏影也只站在门边,不跟着苏晔然走向chuáng榻。
女子静静地躺在chuáng上,安静地睡着。苏晔然看着她的容貌,脸色却是白了白,眼睛也一亮,竟有种难以抑制的悲伤。
“苏影,她叫什么。”苏晔然语气很低,担心将睡熟的女子吵醒。
“秦婉,据暗卫所查是十二年前萧家军灭门案中萧易峰最得力的大将秦创的小女儿,因她当年病弱寄居在尼姑庵里修养了几年才逃过灭门惨案。后来秦家受萧家牵连被杀的所剩无几,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也只能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属下们找到她时,她穿着破衣服和几个流làng汉抢吃的。我们将她带回来之时她还十分怕生,徐大夫说,她前些年受其他流làng汉的欺负受了刺激,很多记忆都没有了。往后能不能记得只得尽人事听天命。”苏影一口气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跟苏晔然汇报了。
苏晔然点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守着。
二人退出去后,苏晔然便坐到了秦婉的chuáng边,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鬓角,“过去的事,你不记得也好,一切可重新开始。”
苏晔然的话方落,秦婉就睁开了眼睛,见了生人本能地退后“你……你是谁?”
苏晔然用前所未有地温柔的语气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以后你有我,再也无人可欺负你。”
这样绝世容貌的男子,说着这样温qíng的话,任这世上哪个女子都抵挡不了吧。
秦婉闻言,脸已经不自觉地红了。
“可是我不认识你,你认识我吗?”秦婉小心翼翼地问。
“是,我认识你,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苏晔然的心里忍不住一揪,想起过去的误会,真是唏嘘不已。
“我十年前就不记得很多事qíng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小……你的名字唤作秦婉,你的家人都不在了,不过没关系,我以后就是你的家人。以后,我就唤你‘婉婉’可好?”苏晔然抚了抚她的脸,无比地疼惜。
“婉婉……我喜欢这个名字,也……喜欢你。”后面三个字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不可闻。
“身子可还行?这药坊虽好,但不如府里,我们回府吧。”
秦婉低着头,闻言点了点头。
苏晔然拿起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将她打横抱起,苏尘苏影看门见了这一幕也甚是惊讶,公子从未对哪个女子上过心,更别说抱过谁了,这秦婉到底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分才会如此幸运。
“让徐掌柜将所有的药马上都送到府上,再多拿些调养身子补药。”苏晔然吩咐完便抱着秦婉走了出去。
苏尘紧跟其后,苏影则去吩咐苏晔然所jiāo代之事。
走出药坊时,马车并没有停在门口,想来苏尘苏影和徐长chūn都没想到苏晔然会这样急着将人接进府里。
“公子稍等片刻,我让苏铭将马车赶到门口来。”说着正要走,听得苏晔然急急地说道,“不必,我走过去便是。”说着迈步走向前。
大街上人来人往,且长chūn堂又正好处于街道繁华地带,自然引得无数人观望,自此一抱,苏公子的名声又在凤都广传一次。只是这一次却让无数待嫁少女的心都碎得七零八落,不知是什么样家世和样貌的女子有这样天大的福分,只怪当日亲眼目睹此幕的人无缘见到苏晔然怀着那个被披风遮挡容貌的女子,真是可叹可叹啊。
偌大的凤都唯有见闻传得最快,瘟疫这样的疾病也不如好事的已婚妇女传播的本事。
程云笙前脚回到程府,刚坐下便被程小墩截住了,十分欢快地接过了一盒百果苏对付起来。幸好机智如程云笙,如往常一般进门时便将另外一盒jiāo给婢女送给程家其他人,不然难免惨遭程小墩毒手。
看着程小墩吃得如此津津有味,她倒是有些饿了,毕竟刚刚那一桌茶点都被方兼默吃得七七八八,自己也没吃几块,刚要伸手探向纸盒的时候被程小墩眼疾手快地将整盒百果苏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程四,你想gān嘛?”眼神之犀利,前所未有。
“我饿了,给我吃一块。”程云笙伸出的手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程小墩狡诈地笑了笑,“程四,我忘记告诉你了,三殿下还没走,和我爹在花园里下棋,听说他有留下来吃晚饭的意思。”
程云笙的手以闪电之势缩了回来,“你慢慢吃,多吃点,不够明日我还出去给你买。”
初露急急地跑进来,“小姐小姐,大事qíng!”
程云笙再清楚不过初露所谓的“大事qíng”指的就是一个影响力不小的八卦新闻,便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你知道苏公子作别我们之后去了何处么?”初露卖起了关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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