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晔然听完,又诧异又带着一丝钦佩,想来能做出这番分析评论的,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女子。
“苏家与皇家的秘密,只有苏家人才能知晓。”苏晔然说道。
程云笙再明白不过,他是不愿意告知,但是也能理解,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秦姑娘知晓吗?”
苏晔然闻言一愣,没有马上答话,反而是故意地贴近她,一步步地贴近,近得就要看不清对方,才暧昧地说了一句,“四小姐……可是在吃醋?”
不知道是不是苏晔然贴得太近,还是他所问有些暧昧,程云笙脸上如火一般热,奋力推开他道,“我一向不爱吃酸的!”
然而这反驳的话却好似带了更深的暧昧,程云笙立马反驳道,“原来苏公子与别的男子也并无区别,皆是喜新厌旧之辈。”
苏晔然闻言,十分认真地说道,“我此生只向一人去。”
程云笙一怔,心里好似更加不是滋味,有些冷冷地说道,“希望苏公子此言为真,莫不要负了有心人。”
苏晔然一时间不敢答,他不知道心中的有心人是不是如今在苏府的秦婉,一切好似太不真实,但却又找不到错处。
“若是他日上官瑾登太子位,甚至是皇位,想必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迎娶四小姐。”苏晔然太过明白,程家在户部的位置上已经好几代,其中的人事关系,非是一般氏族可以撼动,即便是皇帝也不敢贸然撤官,可幸的是每一代的程尚书皆是清正廉洁的好官,以至于凤羽皇朝更加昌盛繁华。只是程府子嗣一向单薄,男子居多,女子几乎没有,这一代算是特例,得了程云笙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只是程云笙不曾知道自己在凤羽皇朝中的地位,程家的女儿,注定是不可能自主选择姻缘。程家女儿,甚至比任何一个公主的婚姻大事更为重要。
程云笙本来不曾去细想这个问题,但是多少知道程府在朝廷中的地位,心里一惊,傲气地答道,“上官瑾不是我的良人。”
“看来四小姐更倾向萧公子。”苏晔然肯定地说道。
“萧珺么……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能身无一官半职,却在轩辕国朝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心思如何单纯。我一向不爱算计,也不想被人算计,只愿远离权谋,于江湖享得安乐。”程云笙说出了心中最大的心愿,却是从不敢在任何面前述说的心愿,今日却是不知道为何轻易就说了出来。
“以四小姐之智,若是不用,实在可惜。”苏晔然惋惜道。
程云笙不怀好意一笑,“若是以我之智,对上公子,又当如何?”
闻言,苏晔然的眼睛一亮,从未想过,若是以她之智,与他为敌,会是如何的局面,只是他此刻清楚,自己不愿意与她对立,也决不允许。
见苏晔然不答话,程云笙再问,“苏公子答不出么?或者苏公子此时想的是,若是真到了你我势同水火的那一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要杀了我?”
苏晔然突然抬起头,好像再认真不过地看着她说道,“若是真有那时,你程云笙将不再姓程。”
☆、第二十五章 水喝多了
若一开始就不存希望,便不会有以后的失望。
这个道理,程云笙再明白不过。
她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自己是对苏晔然有好感,然而这好感也不见得多深,她并不认为这一丝漫入心扉的qíng感,时光不可将它磨灭。
再好的良人若是心不在她身上,即便千好万好,她也不会要。
“我即便不姓程,也未必要姓苏。”程云笙坚定地回答,眼里是从未有过地坚qiáng。
凤都一直都保有出嫁冠夫姓的习惯,譬如她的大嫂,程方冉竹。只是,平常中,即便是已嫁为人妇的女子,也不会被人称四字名字,只会继续用本名称呼。
苏晔然不知从哪里没来的从心里生起一股怒意,可能是那日见到迎秋宴上官瑾尽述与她相处之事的缘故,也可能是那日花灯会她落水被萧珺抬起脚踝照看她伤qíng的缘故,更又或者她处处都与自己唱反调的缘故。
总之,他也不清楚。
可没想到正是此时他要发泄怒气时,听得程云笙欣喜地喊了一句,“好香,你看ròu是不是烤熟了?”
苏晔然一愣,惊诧自己的怒意,便及时地收回,起身去摆弄他们唯一的晚膳之食。
苏晔然撕下烤得金huáng色的一只兔脚给程云笙,看她欢天喜地地接过,没有一丝刚刚谈话的疏离。
程云笙久违了一个月的ròu,终于拿到了眼前,即便是没有作料,甚至连最基本的盐都没有,但是她还是觉得眼前的兔腿可爱得让她流口水,所以也顾不得什么女子进食的姿态,大口地吃了起来。
苏晔然看着吃得十分欢畅的程云笙,自己也忍不住了,也开始享受手中烤得几乎完美的兔ròu。
最后程云笙解决了两只兔腿,其他的归了苏晔然,程云笙对此心满意足,觉得苏晔然的确算是个君子。
吃饱喝足,又用潭水净了脸和手,程云笙觉得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明日初一十五,清漪初露就来接她回家,这样一想,简直不能太美好了。
程云笙拿起脚边的gān柴,添了几块,摸了摸肚子,准备靠着火堆安眠,没想到鼻子一痒,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苏晔然见状,径直走过来,也没经过她同意,摸了摸她的额头。
程云笙也没在意,玩笑道,“恐怕是家里有人再念着我了,毕竟我们掉到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山谷里。”
苏晔然面无表qíng地瞥了她一眼,“你得了风寒。”
程云笙闻言,的确额头发热,她先前都感觉不到,被苏晔然这样确诊后,反而觉得身子有些犯软,迷迷糊糊地往后倒。
苏晔然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程云笙在心底里骂自己的不争气,这样即刻见效的、好像作势一般的晕倒,反而有些刻意,但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眼前犯晕。
未等程云笙发言,只见苏晔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别提‘男女授受不亲’,我只是担心你后面的石板被砸坏。”
程云笙被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玩笑话,逗得笑了出来,“原来你也会说笑。”
苏晔然的心被她明亮的双眸照得通体光亮,“说话还如此流利,便是无碍了。”声音变得轻柔,柔得软化了程云笙一直假装坚硬的心墙。
程云笙明媚皓齿笑了笑,“不开玩笑,可能是水喝多了。”
苏晔然一时间跟不上程云笙的思维,微微凝眉,等待程云笙解释。
“那潭水凉得很,恐怕是寒气入体了。”程云笙认真地解释道。
苏晔然想了想,觉得极是,便抬手贴近她的小腹,缓缓地向她体内输送真气。
随着真气入体,程云笙马上觉得身子热乎乎的,连带这脸颊也热乎乎的,忍不住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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