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将程云笙平稳地放下。
程云笙却在此刻不经意地看到了秦婉眼底里的那一抹冷意,却只不过一瞬间又消失不见,转换成请泪涟涟的柔弱。
有些事,看清了却当做不知qíng最好。
“小姐小姐,有没有哪里受伤?”清漪和初露果然是最好的婢女,第一时间跑过来扶住她。
程小墩却是第二时间扭着胖硕的身子过来,一手捂着胸口道,“程四程四,你没事就好了,我好担心你。”
程云笙看到程小墩眼里充满了真诚,倒是很欣慰。
程小墩扯着程云笙的裙角,有些担心地说道,“我还以为再也吃不到你买了百果苏了。”声音之洪亮,几乎就响彻山谷。
程云笙身子趔趄了一下,将怀里的小白露了出来,这果然引起了程小墩的好奇,“程四,这是什么?看着像一只小白狗……”
小雪狐闻言脑袋一抬,黑溜溜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无限的悲凉,自己一下子被换了种族。
“它叫小白,新捡的大便宜。”程云笙满意地顺了顺小白的毛发,略带安抚。
此时程府一家子也全部围了上来,程夫人率先开口,“除了衣衫有些不整外,气色看起来却是很好,看来苏公子挺会照顾人呢。”
“程四你人没事就好,我这孙子还算是靠谱。”苏义满意地看着程云笙,点了点头。
程云笙抱着小白的手抖了抖,程夫人的关注点果然与众不同,苏义的话也是话里有话的样子,“我患了风寒,得苏公子以内力护我,改日再亲自致谢。”她赶紧澄清事实,总觉得这二人所言有些暧昧,容易让人误会。
“既是受了寒,还是早些回去吧。”程尚书开口道,对着苏晔然点了点头,算是感谢。
程尚书开口,自然效果不同,程云笙也顾不得看苏晔然与秦婉那边的好戏,被程府一家子簇拥着就上了马车。
因着回城同路,且回苏府必会经过程府,程府一家子人数之多,马车虽然有两辆,但也比不得苏府的豪华马车宽敞。程君祁与苏晔然刚好是好友,自然可以与苏晔然秦婉挤一挤,但不知为何一向随xing的程君旻也随程君祁过去凑热闹。
程小墩一向看重程君祁,抛弃一日未见、劫难归来的程云笙也是qíng理之中,所以程府这三位就心安理得地去挤了苏晔然的专属马车。
☆、第二十七章 出于友qíng
苏府的马车宽敞自然是宽敞,但此刻里面多了程府这三位不速之客,秦婉即便是多舍不得与苏晔然分开,也不好在男人堆里鹤立jī群。
“苏兄,你救了我家小四,乃是程府恩人,君祁在此谢过。”程君祁抱了抱拳说道。
“你我友qíng所致,程兄不必客气。”苏晔然已经悠然地烧开了泉水,煮起了茶。
程小墩虽不会品茶,但是觉得苏晔然这样的手法倒是很高超,想必泡出来的茶比直接往茶壶里灌开水的程云笙要好上许多,所以认真地翘首以待。
“苏兄既然提及友谊之qíng,若从友谊之qíng出发,君祁有些话便直说了。”程君祁认真地看着苏晔然道。
苏晔然握着木制茶夹的手顿了顿,只一瞬间,他已经猜到了程君祁接下来的话,却又不得不说道,“程兄请说。”
“程府虽算不上豪门氏族,但在凤都也自有清誉。几百年来,虽无明文家规,但我程家儿女世代遵循一夫一妻,我兄弟三人自不必说,便是小四,我们也不愿她嫁入豪门世家做正妻,受那底下妾室的委屈。苏兄的为人我自然是信得过,但qíng爱一事本就是不可预料,这些时日你与秦姑娘之事凤都也传得不少。以苏兄之能,若此事不实,自然有办法绝了众人之口,如今此事却是愈传愈烈,想必是板上钉钉之事。苏兄与秦姑娘郎才女貌自是良配,改日若是苏兄大婚,我定送上一份大礼相贺。”程君祁不卑不亢地说道。
程君旻差点就要拍手叫好,一向闷头习武的二哥,竟然能说这一番话,真不愧是我程家儿郎,看来口才一技乃是遗传本xing也。
程君旻拍了拍程君祁的肩头,“二哥,说得好。”
程小墩虽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程君旻难得说一个好字,他自然也要凑凑热闹,“二叔叔说得好!”
苏晔然抬头看向众人,露着再普通不过的笑意道,“程兄所言,苏某明白。”
无懈可击的脸色,无懈可击的回复,却还是让程君祁不放心,以他对苏晔然的了解,苏晔然的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定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程云笙也是热闹非凡,方兼默不停地追问这短短一夜所发生的事qíng。
但程云笙却是头疼得很,不管是懒得说还是不愿说,反正不打算和方兼默多说什么,只一句充满挑衅的一句,“你不是会算么,自己算去。”
方兼默咬牙切齿,“程四,你当真不说么,我这里可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与你jiāo换。”
程云笙抬了抬眼,看到方兼默的眼神很是认真,如今清漪和初露也在,想必他也不会说出她特殊的来历,但是他所言是什么秘密,她的确好奇。
“也罢,要我说可以。你先说说你夸大其词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方兼默觉得程云笙不至于诓骗她,便决定跟她jiāo换信息,“前几日,我见星空闪耀,又是良辰好日,便掐指算了算。”
程云笙凝眉,“说重点。”
“算了那秦婉的身世,却不是户部的户籍档案里记载的那般清白,她不是我凤羽人,而是来自南边的轩辕国。”
“我记得那日迎秋宴上,苏老伯说她是苏家的亲戚,想来苏府家大业大,有个轩辕国的亲戚也正常。”程云笙想了想说道,虽然她觉得表妹一说完全是苏义随手扯来的幌子,但也难保不是其他什么关系。
“户部的档案却是记载得十分清楚,秦婉是十二年前萧家军灭门案中萧易峰最得力的大将秦创之女,因她当年病弱寄居在尼姑庵里修养才逃过一劫。后因秦家败落成为孤女。这份身世记载看起来却是没有半分造假,但我却算出她是轩辕皇室中人,你说奇不奇怪。”方兼默再认真不过地说道。
“皇室中人……”程云笙想了想,且不说她相信方兼默不会算错,突然想起那日轩辕意说秦婉似曾相识,难道只是巧合吗?只是……这秦婉是什么身世,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话说……你不是钦天监当差么,没事跑户部去查人家户籍做什么。”程云笙问道。
“……那日我去找你大哥我姐夫喝茶的时候顺手查的。”方兼默尴尬地解释道。
程云笙笑了笑,“真顺手,居然就查到秦婉的户籍了。”
方兼默被拆穿心思,挠了挠脑袋,弃械投降道,“好了好了,实话是我想着既然算不出苏晔然什么事来,何不从他的女人下手算算看,结果没想到却算出她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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