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初chūn时节,不知不觉程云笙已经怀孕快四个月,怀孕之前她比较清瘦,所以肚子已经开始显怀。
寒冬虽过,但程云笙如今怀着身孕,清漪初露还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程云笙的脚刚踏出房门,苏晔然便在门口候着了,一言不发地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抱到停在采jú东篱门口的马车上。
马车上已经烧好了开水,还有几样松软可口的点心摆放着。
现代人说的好,怀孕的女人就是女王,什么都有人事事准备好,口都不用开。
苏晔然的专属车夫二十来岁的苏铭虽不同于采jú东篱四旬的苏其年长沉稳,但驾驶技术也是极好的,苏晔然特意吩咐了苏铭放慢速度,担心程云笙受不得颠簸。
马车依旧横行无阻地进了皇宫,离开宴时间尚早,二人便先到了寿安宫给太后请安,请了安便往百花园去散步。
走了不久,便看见一处亭子坐着几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远远看不清容貌,程云笙一向不爱和宫里这些贵人打jiāo道,便想着赶紧离开。谁知一名宫女上前,对着二人说道,“二位,我家玉妃娘娘有请。”
如此骑虎难下,想当做没看见也是不可能的了。
程云笙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宫还是奉了玉茗的口谕,当初也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儿子上官瑾的缘故才将她召入宫来,还是因程云笙程家人的身份有意为之,若是第二种可能,这次谈话却是要用点心思了。
进了亭子才发现,亭子里除了玉妃还有她的两个儿媳妇,上官瑾的正妃冯舒羽和侧妃沈涵,若是不清楚皇室中人的心思,看起来倒是一派婆媳和睦的景象。
二人依着礼数请了安,玉妃便让他们坐下来一起品茶。
程云笙看了看冯舒羽和沈涵的脸色,沈涵一派得意,反而是冯舒羽一脸的不悦,显然有些憋屈。
程云笙细想之下,不难得出结论,如果一开始玉妃看中的是她户部程府的身世,如今冯舒羽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也是得益于她丞相府的娘家。
而玉妃和沈涵的关系就不一样了,当初苏晔然跟她说过,玉茗表面上是神剑山庄庄主沈卓的表妹,实际上是至亲的妹妹,所以玉妃便是沈涵的亲姑姑,这样对比之下,亲疏立现。
程云笙突然有些同qíng冯舒羽,她一向是个比较低调的世家小姐,名声也不差,如今却被迫嫁给了上官瑾,真是天可怜见。
冯舒羽是冯旌老来得女的宝贝疙瘩,所以冯舒羽和她大哥相差了十几岁,自小被养在深闺里,即便没有百般恩宠,也是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如今入了一个夫君不爱,婆婆不疼的皇子府,以后的日子如何不堪忧?
只是程云笙一向不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心qíng好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乞丐也会给些散碎银子,但也是量力而行,所以她对冯舒羽的同qíng,也只能藏在心底,毕竟如今苏府是站在上官逸的队伍里。
玉妃看着苏晔然一副体贴程云笙的模样,眯了眯眼睛笑道,“当年本宫便觉得苏夫人是个十分伶俐贤惠的姑娘,只可惜瑾儿没有这样的福分。”
程云笙的嘴角微微一僵,这玉妃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话无疑是在给她招恨。果不其然,冯舒羽和沈涵皆向她投来嫉恨的冷眼,程云笙向苏晔然的怀里缩了缩。
“云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人,皇上恩典,乃是苏某之幸。”
“苏公子身份毕竟特殊,得皇上厚爱也是应该的。”玉妃含笑道。
在玉妃的眼中,如今苏府的支持的指向不明,得罪苏晔然对上官瑾自然是没什么好处,所以心里对程云笙如今的身份多心有不gān,也不敢直接表露在脸上,不过说几句难听的话来舒舒气罢了。
一个太监上前禀告,“娘娘,宴会快要开始了,皇上唤您前去,莫误了时辰。”
玉妃点点头,沈涵眼尖手快地上前扶着玉妃,一脸含笑地说道,“母妃,您慢点儿。”
一旁的冯舒羽看着沈涵这样谄媚卖乖的模样,甩了一下衣袖,一脸的不屑,先行一步离开了亭子。
程云笙和苏晔然自然不打算和玉妃同行,便告退离开。
待玉妃姑侄二人走远,程云笙小声地说道,“这个玉妃也不是个善茬呀。”
“后宫之中,若没有些本事,又岂能恩宠不变数十年。”苏晔然回道。
“你这样说,那位恩宠最盛的顾贵妃岂不是有惊天的大本事么?”
苏晔然笑笑,“她有没有我不知,我只知我夫人没有。”
程云笙白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道,“我的确没有。”
二人来到宴席上,宴会不久便开始。
上官乔扶着太后入席,顾贵妃和玉妃跟在其身后。
众人叩拜入席,御膳房各类珍馐便源源不断地端上来。
苏府的厨子虽好,但连续吃了两个多月自然有些发腻。皇宫里的膳食自然都是上品,程云笙也是许久没吃了,看着眼前的各式膳食自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苏晔然看着她饥渴难耐的模样,便往她的碗碟中夹了几样自己熟悉且认为比较突出的膳食,程云笙看了看,没有拒绝,毕竟苏晔然这样的身份自然时常出入宫中的宴席,对这些美食自然能取其jīng华。
坐在上座的太后瞧着这小两口的举动,忍不住笑道,“小苏真是疼媳妇儿,如今你媳妇儿怀有身孕,可是要好好照顾着。”如今在座除了苏晔然和程云笙,皆是皇室中人,所以苏家和皇家的关系都是心照不宣的,太后也不必避嫌,直接对苏晔然和程云笙表露疼爱之意。
“太后说的极是,我自当遵命行事。”苏晔然转头看向太后回道。
程云笙白了一眼苏晔然,“你可听见太后之言了,往后可不许欺负我。”声量不大不小,在场的人皆能听到。
如今是在皇宫,他们这一对赐婚的璧人,自然要表现得恩爱些,程云笙心里想。
苏晔然一副宠溺地看着她说道,“夫人却是冤枉我,为夫何时敢欺负你。”
闻言,太后带头笑了起来,在场的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自然也只能跟着陪笑着。
太后心qíng大好,又笑眯眯地问道,“云笙的肚子看着也有些显怀了,快四个月了吧?”
“回太后,是快四个月了。”程云笙微笑回道。
“可想好了孩子的大名?”太后再问。
程云笙心下一想,脱口而出道,“回太后,想好了,叫苏玉。”
“苏玉……”太后沉思了一会儿,笑道,“这大名可是取得有些随意?”
毕竟在凤都,单名一个“玉”字的人,百个里面,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若是在热闹繁华的大街上随意喊一句“阿玉”,回头的不管男女,必是不下十个。
程云笙刚想回答,苏晔然抢先一步道,“太后有所不知,云笙不爱金银,却是偏爱玉器,取名为玉,乃说明是她心头之爱。而且如今腹中胎儿男女未知,这‘玉’字较为中xing,男女皆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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