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她使劲奋力挣扎。
“不放。”他飙起拗脾气,不但不放手反而愈抱愈紧,紧得林海薇呼吸困难,肋骨发疼。
“放开我!你即将跟别的女人结婚……我记得你说过,你从不跟有婚约的女人jiāo往,而我也从不跟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她沉下脸,郁郁恨声。
他闻言脸色丕变,立刻松开紧缠绕在她娇躯的臂膀,任由她溜开。
她缓缓抬起眼睫,不发一语地看着地面如灰土的摊跌在沙发角落,像只斗败的公jī。
“海薇,摸着良心告诉我,你爱我吗?”
“你……现在才想知道答案不嫌太迟?”她撇过脸,避开他灼灼的探索眼神。
“我太在乎你反而猜不透你对我的感qíng。如果……你爱我,为什么在事qíng尚未里清之前就大力排斥我?硬要把我塞进别的女人的怀抱!”
“你将为人夫为人父,我爱不爱你已无关紧要。”
“我从来不曾在你面前隐瞒过去的风流韵事。但,那都是发生在我遇见你之前。为了你,我斩清所有痴痴缠缠的藕断丝连,一心只想跟你相爱厮守一辈子。没想到元娜突然跑来告诉你说她怀了我的孩子,令你备感难堪,可……我心里也不好受。亲爱的海薇,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处理,或许……这中间存有某种错误也说不定。”自知理亏的康齐耐着xing子陪着笑脸低声下气哄她。
“某种错误?你在暗示……元娜谎称自己怀孕?”
“不错。以元娜不服输的倔qiáng个xing,一定无法接受我为了你离开她,甚至视为奇耻大rǔ,不惜谎称自己怀孕,借此破坏我俩的感qíng。”
“不!我不相信!元娜是歌坛红透半边天的天后,没必要拿怀孕这种私密事跟自己开玩笑,难道她不怕被人拆穿西洋镜?阿齐,就算你没这份勇气坦然面对。也不能胡乱编派借口推诿卸责。”林海薇不加思索脱口而出的话不可谓不重。
她发觉自己再不拿出决裂的qiáng硬态度,能言善道的康齐一定反过来说服她。她真的很担心元娜恼火之下采取玉石俱焚的激烈手段报复康齐,她爱康齐,宁愿被康齐误会,也要维护他的名声。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不但乱搞男女关系,还是个玩大女人肚子却打死不认账的混蛋?”他气绿一张俊酷的脸。
惊闻元娜怀孕已够教他心烦,偏偏向来温柔体贴的林海薇像吃错药似的,不但漠视他跌至谷底的心qíng,还从旁扇风点火。
“我只是提醒你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元娜除了告诉你她怀孕了,是不是还威胁你?你是不是有事瞒我?说!”他qíng急的用力扣住她的手腕,bī问。
“没有,你别瞎猜。”她慌地矢口否认,被他一步步从客厅bī进窄窄的走道,bī进敞开的工作室,直抵工作台。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问话。”他咆哮豹吼。
康齐愤怒的表qíng震慑住她。她顺从地掀起低垂的眼睫,张着清澄澄的凤眼瞠视他怒焰熊熊的乌眸。
“你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元娜手上,被她拿来威胁你?说!你倒是说话呀!”他扭曲的脸孔凑近她发白的睑,她甚至感觉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怒气,她的胃袋不住翻搅……痉挛……
“笑话!我的生活单纯,哪有什么把柄。”
“喔……”他沉吟片刻,忽然问道:“那么……有把柄落入元娜手里的是我?她拿我威胁你?对不?”
“胡……胡说。”她心头颤抖了下,险些招架不住他咄咄bī人的拷问。
“我瞎qíng?如果是我瞎猜的话,你的眼睛为什么心虚的连续眨了好几下?为什么东瞟西瞟就是不敢正视我的跟睛?告诉我,元娜拿我威胁你什么?”他从她胀红的脸蛋肯定自己百分之百猜中了。
“你不要bī我,我一个字也不说。你自己闯下的祸自己收拾,我不想蹬这场浑水。”
“喔,你担心我会给你添麻烦?”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错!你一箩筐的qíng史,族繁不及备载。今天。元娜找上门,那么……明天呢?后天呢?还有谁会上门找我哭诉?我……我受不了。”
“你……我明白了,这下我全明白了。虽然,你再三保证绝不在乎我过去有多花心,原来只是嘴巴说说而已,其实,你把我过去的绯闻全烙印在心底!”他的脸色闪过一阵青一阵臼。
她缄默不语,心在哭泣。
“时光不能倒流,我无力也不能改变我荒唐的过去,只能许你一个未来。可……论什么?为什么元娜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在我对你付出真qíng之后,跑来宣布她怀了我的孩子?老天爷!敢qíng这是您对我荒唐过去的惩罚?”他恨得抡起拳头不断重重撞击林海薇的古董柜。
林海薇一面心疼地觑着懊恼的他,一面提心吊胆的看着古董柜在他的bào力撞击下摇摇yù坠……
这座紫檀木镶嵌花鸟珠贝古董柜,是她花三千元的超低价从厦门街旧货店捞回来的宝。雕工jīng美,可惜断了一只柜脚,还有些刮痕,珠贝也有些破损,怪不得老板很阿莎力地卖她三千元。
喜欢化腐朽为神奇的林海薇锯了一块原木棒塞住底部充当柜脚,不遭受碰撞倒也四平八稳。只是,这会儿康齐像只受伤的shòu,抓狂地频频抡拳捶打它,几支林海薇得意的手拉胚陶罐被捶得左右摇晃……她担心柜子里的摆件受损又惟恐开口制止恰恰适得其反激怒他,只好闭嘴眼巴巴gān着急。
“既然你巴不得扔掉我这块烫手山芋,那……我立刻去找元娜,跟她当面求婚。你且安心等着收我发给你的喜帖,欢迎你来喝喜酒。”他撂下气话掉头就走。
气得七窍生烟的康齐,临走前居然拿无辜的古童柜出气,“碰!”结结实实一记重拳,捶得柜子一阵眶啷唧,随即滑出一只陶罐跟那尊飞天石雕……
说时迟那时快。
林海薇扑身上前伸手一捞。在离地不到一尺处保住陶罐,却分身乏术来不及抢救另一头的飞天石雕
“砰!”一声,石雕摔落地面。
吓得面无血色的林海薇紧紧揪着胸口,呆若木jī地瞪着摔断手臂跟琵琶的飞天……yù哭无泪的她望着石雕碎片痛心疾首。
直到客厅传来一声“砰!”,铁门被重重甩一的声晋,她才倏忽回神。
她拉开工作台的抽屉,从中取出一块gān净的棉布摊开来,蹲下身子收拾石雕碎片,放进棉布里包起来。
喵呜!喵呜……”雪球跑进来拿回滚滚的身体不断磨蹭她的光脚丫,无助的她像见到相依为命的亲人,紧紧将它搂在怀里,慰籍自已哀痛逾恒的心灵。
忽地,雪球昂头抖晃一颗毛茸茸的头颅,挂在脖子的铃铛立刻“叮当!叮当!”清脆响着,林海薇睁着痛楚的眼凝视康齐方才为它挂上的漂亮项圈。此时,她忍了整晚的qíng绪瞬间崩溃瓦解,整副身躯滑坐在地板,抱着膝盖痛哭失声。她断断续续对着雪球哽咽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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