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休盯着碗里一团糊糊、似花似雪的吃食,“白叔叔煮得甚。”
白泽拔进一勺入嘴里,丝丝香甜裹着舌头,滋味醇厚,“山顶的雪灵芝”,青离两眼冒出火炬,吝啬的死老头,往日挖他一株半株,从山上追到山下,跑遍了昆仑墟,如今倒是大方了,狠狠刨了口在嘴里,蜜语甜言道:“肚子还空着,白叔叔锅里还有么。”
“灶面上还有许多,自己去取”,白泽平静的声嗓含着不平静。
青离吃得畅快,连着三大碗,坏了,哎哟哎哟道:“肚子好疼,死老头里面搁了啥。”
白泽把眉毛打竖,“再好的也不能吃过了,吃过了。”
青离捧着肚子抵着dòng壁,劫过话,“吃过了会如何。”
“腹痛三天,下泄两日”
青离暗暗起誓,身子妥了,再得了机会,定把白老头种下的心血拔了gān净,白泽“心心相惜”的一瞪眼,他缩了缩脖子,灵芝不过是身外之物,小命紧要。
第16章 穹苍躁动
五谷轮回,雪灵芝过腹一遭,青离俊逸的脸蛋走了形,深陷眼窝儿,空dòng的两眼扭得金钰心肝阵阵难受,这才一日就成这样了,再下泄一日,蛇哥怕是xing命堪忧。
杨休左右瞅看,旋足央上离开的白泽,肯求指点迷津,白泽这才支了计议,“山顶的雪灵芝旁种有回阳糙……”,话还没尽,极快跑了。
金钰脚尖跟着,踩在雪地上沙沙的细响,瞅着远远后落前头的杨休,眼珠亮了亮,敛目念了个仙决,缩成毛茸茸的一团,撒开脚丫子去追。
杨休弯腰粗喘,扬起的雪花扑来脸颊和眉睫上,一时迷住眼,金钰已过了他旁侧,不远处立起身子,两只爪子洋洋自得的拍着白花花的肚子,“哥哥怂了,跑不动了。”
转过身,屁股扭了扭,倾身伏在地上两只后爪发力,前爪前伸,弯绕而上,眨眼间没了影踪,杨休还没出嘴的话卡在嗓子眼,咽回肚底,嘿咻嘿咻的爬山。
一边爬,一边肚里数落白泽,后山压根没人,gān嘛要设个守山大阵,还,还得徒步去山顶。
金钰背抵覆了厚厚雪的香柏,忽然脑袋袭痛,举目后望,和自己外形相似的灰团儿扔了又一只松果下来,落在了她爪子里。
松果脱手,反抛回去,“金钰不吃它。”
香柏顶上的灰团儿两眼闪过鄙夷,松果塞嘴里,尖尖牙齿咬住,几处树尖上纵纵跳跳,比她还快。
杨休赶来,金钰垂着眼养神,两只小巧的耳不时的动了动,静静移过去,不着痕迹展臂抱在怀里,再伸手柔柔拂过脊背。
金钰懒洋洋的半睁开一只眼,见是杨休,垂头缩尾向温暖靠了靠,杨休眼梢不禁笑了笑,长长的眼睫跟着眨了眨。
走至山顶,金钰香香的睡着,鼻子上的六根白须微微颤了颤,踩在他掌心的爪子稍稍挪了挪,舒服的嘤咛一声,梦里声声呢喃着哥哥。
杨休再次莞尔,蹲下身,像蘑菇的白色花朵认识,眼睛落在扎根雪地中尖齿长糙和盘绕在雪面上的嫩藤,脑中思量哪种才是回阳糙。
难决断间,尖齿长糙悄没动静移了移,在杨休起身时,惊得退去远远的,风中摇了摇尖叶,左右转了转,在两道眼神看来时屏住气息。
杨休看了看怀里的金钰,眯眼再望住它,才刚明明在身旁,何时去了那里,弯腰攥了把嫩藤,白泽的声音尽在咫尺,“侄儿采错了。”
白泽捏了把尖齿长糙,“这才是还阳糙。”
杨休不耻下问,“那侄儿手中之物。”
远远立着的尖齿长糙一片叶子动了动,yīn声怪气cha话道:“它是淬体用的盘龙藤。”
“闭嘴”,白泽拉下脸。
独领风骚的尖齿长糙越移越快,在杨休怔忪间出了视线,杨休张口结巴:“它……”。
白泽扫落叶子上的雪花,平静道:“一个没留神,还阳修得了意识。”
世间人畜jīng怪、山中糙木皆可以修仙,杨休眼界大开,回到dòng中,放了金钰在被窝,借了灶面熬了药汁,这才把青离从病榻上拉了起来。
青离紧了紧宽松的袍子,消减了好些,不知吃多少只jī才补得过来,侧目时,金钰从小chuáng的被子里探出爪子,缓缓爬出来,惺忪着两眼唤了蛇哥。
杨休双手捧来水绿的襦裙,瞪眼将金钰吓得缩了回去,坐了塌上,拍了拍她冒出来的小颗脑袋,瞧着青离出了屋子,站起身子过去把住dòng口。
金钰动了动嘴,裙衫落下缠绕而上、兰花指从袖口细滑而出的动人一幕落在杨休眼底,鼻子痒了痒,似有温热之物,忙背转过去。
“哥哥,钰儿穿好了”
金钰拍了拍杨休的虎背,杨休转回的那瞬圈手紧紧环住柳腰,低头后温热的唇贴住软糯的唇,碾压吮吸中呆呆的微张了嘴。
一个激灵,似乎哥哥的舌尖尖溜过贝齿,伸进来勾出她的把玩嬉戏,两眼蓦然睁的圆乎乎的,阳刚的气息满满的填入口腔,呼吸一星半点渐次流逝,快死掉时退出去浅浅吻着。
穿的好好的衣衫丝丝滑落,哥哥的吻变了味,有种láng来了感觉,惊得金钰粉拳连连捶打推拒,湿润惊怕的杏眼制住了杨休的疯狂。
杨休失控,扎入不远的池水中,撩水抹过脸,冰冷的温度镇住内里狂热,过来的白泽大吼,“寒池伤身,快些起来。”
悠悠品茶的青离双腿jiāo迭,眼睛眨了眨,眨出一抹深,死杨休抱美人,抱出问题来了。
白泽伸手拉杨休出池,杨休气没喘均匀,余热未退尽,反身而回的水花四溅,溅了青离满身,严重洁癖的青离大吼大叫,“死混蛋,你这个yín贼。”
金钰捂着熟透的脸灰扑扑的回屋,白泽讶异的张口望住青离,青离擦袍跺脚,似被狠狠欺负过,幡然醒悟,杨休摸过盘龙糙,而后又萃过体质,便难以控制。
白泽慌不迭的捏术,托起杨休的身子,一个打转落地,qiáng劲的灵力在张开的五指下从头顶而入,抵住渐渐回笼的热气,压稳压实。
杨休脑中麻绳绕住,心慌意乱,“钰儿你出来”,金钰捂在被子里,被哥哥吃了,人尽皆知,如何视于人前。
青离转了转头,怔怔的眼睛倏然定在了绽放的莲花慢慢的游移开,丝丝黑气带着诡异弯折而上,失声唤白泽老头,白泽闻声愤愤出来,惊骇着双眼掠身在池中央,双手掐诀不予余力的镇压。
不小的躁动惊过来了杨休,惊出了掖屋内的金钰,三人眼不眨的瞅着盘坐的白泽闭眸默决,神qíng凝重。
白泽张嘴吁了口气,折身而回地面,大是感激青离,青离好奇的问池内藏了甚,杨休和金钰竖起耳朵,也想知道。
白泽也不晓池底生了什么,但直觉下,绝对是祸害苍生之物,沉吟凝眉道:“本帝不知,但今日所见,你们要忘得不存一丝。”
第17章 棒击鸳鸯
青离虽好奇,却不会把着这些没甚兴趣的东西不放,金钰的修为差得着地,远远的躲开,杨休抿了抿下唇,今日再不回,明日上学缺人,余夫子那张勤快的嘴会叨个不止,有些难舍的与白泽作别,一路相送下往家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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