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见底,昏的东倒西歪,再半注香不过,手脚被粗绳捆绑起来,串成一串,拖拉拽出屋子,支在立着的大石柱子上。
青离微微睁开一只眼,脚下全是砍来的桃木,移了移眼,一个青松骨廋的身段着了明huáng的道袍,一手执了浮尘,一手掐指,闭眼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不觉有些好笑,也很期待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噗嗤”,一盆恶臭从左侧面泼了过来,恰污了李纯光鲜的靛青袍子上,李纯火上脑门,被缚的杨休用手臂蹭了蹭他肩,示意稳住气xing。
围观的人开始指指点点,有些人开始怀疑道士的能耐,有些压根不相信这四人是妖,至少那个呆头呆脑的书生和大汉不是。
道士自己也有些慌,却有几分浅浅的本事,开始抛糯米显身手。
登时,一把一把的糯米四面过来,金钰颈子有些痒,左右歪了歪,米粒钻进了背脊,往下顺入了腰间,鼓囊囊的,沉不住气的抬起头,嘴巴硬实道:“臭道士,玩够了没有。”
青离直起脖子,俊逸的面庞朗朗大笑起来,杨休并陈邢也不在掩饰,陈邢先开了口,“不知道长才刚泼得是不是黑狗血。”
人声鼎沸中,道士抬手,手背抹过颊上的热意和冷汗,出了杀手锏,“放火。”
一根一根燃着的火把从右侧抛来,着枯枝的刹那,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李纯是糙木jīng华,本能的畏惧火,青离动了动唇,透明的气罩密实的封住了他周身。
陈邢喘了口气,凑杨休耳畔说:“他们要烧死俺们,俺们还要坐以待毙么。”
杨休举目望了望亮出来的繁星,低头平静的望外睨,火苗蹿成火舌,已是一片汪洋,再压低头,火触来了鞋尖,正要松脱绳索,水从左面泼来,接而听到熟悉的声音大作,“他们不是妖,你们这样做有违孔孟之道。”
“哗啦”,似乎有一车水倾倒过来,那个熟悉的小厮踩过火苗过来解绳子,杨休咽了咽口水,接而过来的八人皆是湘平楼的人手,心肠揉动,铭记在心。
青离腾身出去,按住要脱逃的道士,“谁派你来的?”
道士缩短颈子,声音发颤,“好汉,好汉饶命,是个女的使了银子让我作的法事”,掐着颈子的手紧了几分,“说个具细来,不然让你死没全尸。”
“她,她细纱掩面,贫道看不真切”,道士顾及自家xing命,抖落了gān净,青离却没有从中得到一丝有用的信息,便使了小厮困绑起来,送入客栈地窖中放着。
第25章 恶心的妖物
上京的途上一波三折,青石镇上掏心重案横着,原本可以早些离去的四人住回了客栈中,客栈东家季匀排好佳肴和好酒款待,席间更是和声细语,生怕半分担待,让奇能异士心中不痛快。
青离四面扫看,陈邢闷着吃ròu,一句话也没添,李纯欢喜酒,意在其中不能拔身,而杨休顾着金钰,两人眉来眼去,更是半丝闲也没赏,不由咂了咂嘴皮,百夫长开罪人,似乎不gān季匀的事,且季匀在万分关键时,江湖出手,拔刀相帮,似乎这样会暗伤了他的心,何必了。
季匀浑然不觉,眨了眨有些疲乏的眼,说的更是起劲,当说着店内伙计和他之前的行当时,陈邢提了几分兴致,“你们之前真是窃贼。”
金钰灵活的动了动眼,起了兴致,杨休轻轻侧望了好奇的金钰,提了几分jīng神与青离并望着季匀。
季匀手中的竹筷点了点桌子,抬起头来感慨:“早先吃不上饭,又没有谋生的行当,为了活着,不得不为”,眼中激动几分,声音有些颤,“可做这行的,刀口上填血不算,丢了xing命也是可能的。”
从旁筛酒的小厮抢了话说:“我们窃来了青石镇,正好是百夫长家,不料百夫长拳头比我们硬,又有些谋略,便捉了大半兄弟。”
季匀接过话头继续说:“我手下二十个兄弟,生死之jiāo,关系非常,怎忍看他们去了xing命,便自投落网,要将兄弟们替换出去”,咽了咽口水,“可我们谁都不愿彼此受伤,那百夫长终于动容,放了我们一gān走。”
小厮嘿嘿一笑,两只眼珠子黑而透亮,“走至青石镇外,百夫长追来,留下我们在镇中,再与了足够的钱财,开了这家客栈。”
杨休听了半日的话,感qíng季匀费劲唇舌,便是要为百夫长的过失开解,啜了口酒水cha进嘴,“百夫长不过是被人做了刀子使,我没甚在意。”
李纯qíng绪激昂起来,“可他用人往我身上倒污秽之物,我介意的很。”
杨休按下拍案而立的李纯,不想将事qíng闹开,“明日一早,我们便各走各路,算了罢。”
季匀没再为百夫长的过失开脱一字,耐心的给在座满上酒水,款待至宾主尽欢,道出了青石镇安危还请好汉添手相帮。
坐了罗汉chuáng上的李纯捧了茶盅把着话说:“那郎中被采去脏器之时,我是在场的,不过他那是死了活该。”
季匀眼睛睁圆,聚拢心神凝听。
李纯侧眸淡淡看过他,一字一字清晰咬出,“好色之徒,难道不该死么。”
季匀搓了搓很是犯困的眼,不觉中四更的棒子声已敲响,望回灯烛的红光下没有一丝倦容,反倒更为jīng神的李纯,“他是死有余辜,可其他几人中也有枉死的。”
李纯转头觑了觑连打哈欠的金钰,金钰歪在杨休的怀里,头蹭了蹭他结实而温暖的胸膛,“白叔叔留有灵符,钰儿便与了季匀,全了镇子的安危。”
话罢,摊开手掌,隐现的两张符飞过去,鹅毛般轻轻飘落在季匀手中,季匀细起眼低头看了看,那明huáng的符纸上,红色的字迹光华四溢,更有暗暗的潜大威力,好生讨要的用法,笑着告辞。
金钰眼睛朦胧的望着季匀合上门,垂眼时杨休抱着她入了内屋,平放在了凉慡的榻上,不禁呢喃着哥哥。
杨休伏下长身,唇贴光洁而细滑的额上印上一吻,口舌发gān的亲去了软糯的香唇,没控制的压了身下,吮吻起来。
金钰不禁身子颤了颤,两手搭着他的腰,丝丝开始回应。
濡软的香甜扫过贴着唇的杨休僵了僵,心底深埋的qíng压都不住,不均的喘了几口,再度吻上,急切中唇齿磕碰不知轻重。
“啊—”,半声不到,嘴被炙热的唇严严实实的封住,金钰睁开水润的眼,一颗热泪滚落眼眶,双手推着俯下来的杨休,杨休不耐的伸手制住阻碍,唇朝半掩的胸口而去。
金钰缓缓眨了眨卷长的睫,双眼变得迷离,手也无力垂下来,“哥哥”,嘴里的声音细细而出,拉回了杨休的半分清醒。
杨休抹了把面颊的cháo热,展开被子,肌肤贴了肌肤,紧紧搂在怀里,“不早了,睡罢”,金钰直起脑袋,嘟嘴点了点杨休的唇,娇羞的缩回去,弯唇美滋滋的睡稳。
杨休滑出舌头舔了舔被吻的唇,眼中坏坏的笑了笑,阖眼睑睡过日头正高都不想起,待起来,夜中星空郎朗,月牙斜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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