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望着镜里的杨休,五官清奇,有棱有角,和大哥形神相似,样貌比大哥更有风采,果然是大哥的孩子。
“夜,如儿出去一下”,绿如声如huáng莺。
玄夜自然不肯绿如单独去,“本尊与如儿同往。”
两人一道透入镜里,落在灵女庙时,杨休几人已离开庙,下山而去。
绿如有些遗憾,“这孩子,如儿本想见见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玄夜垂下眼,视线在她脸上打了个弯,举目望天,乌云从东边压来,过南去北,亮着的天色暗了下来,想着杨休的事来日方长,“要下雨了,我们回去罢。”
匆匆而来,短短的停留,灵女庙静了下来。
行至山下的杨休听得一阵哗然,转目望去,天神庙“轰”的倒塌,百斤沉的香炉震的倾翻地上,炉灰四处都是。
láng藉的很!
同望着láng藉地上的青离倏的抬头,朱色衣衫的翩然男子踏扇而上,方向是灵界。
凤羽!
这国师的塑像被凤羽所毁,再好不过的事,识出“凶手”的青离又惊又喜,“这供奉,国师是享受不了了!”
杨休眨巴眨巴打不开的眼,眼梢尽是笑,“可不是吗?”
金钰稳住笑,附声赞叹,“作恶之人若是受了香火,便是黑白颠到。”
“老天有眼呀”,青离拉长了嗓音。
第56章 谁是孬种?
天神庙在诸般议论声中倒塌了,三江镇百姓纷说是天意,再也没有在集资重建,镇边从此便只有一个灵女庙,心中只有一个女神,那个抱着伏羲琴,安定四方,战死鬼君的女神。
金钰进香归家,梅树下的白泽手中的茶碗喝了一碗,再一碗,不知喝了多少碗,把人齐齐喝了回来。
“进香还顺利罢”,白泽没再喝了,随意的问着。
金钰早把天神庙的事忘gān净了,围坐了白泽身旁,特甜的开口:“白叔叔,钰儿去拜灵女了。”
“应该的”,白泽笑的有些难懂。
金钰端着脑袋瞧了青离坐了身旁,嘴儿甜甜的笑着,“娘说灵女死了,蛇哥说或许还活着,还说白叔叔经历了战鬼君的一幕,晓得灵女的生死。”
白泽手中的一支寒梅开得极好,眼睛飘浮的落定了芬芳吐艳的一片花瓣上,思绪渐次沉到了十七年前。
十七年前,小芙怀着凤羽的骨血,大抵才六个月头,本是静心养胎,一家子在灵界中欢乐。
不想,鬼君从流火的红砂阵里逃出,携了绝天的修为,暗通上天界的太子吴恒和小芙的亲信毕方,拿住了伏羲幻境中避劫的神族和她女儿南宫甯试图要挟。
捏住了“王牌”的鬼君本是十拿九稳的,正恰小芙负气从魔界出来,从去往天界的吴恒手中巧夺了南宫甯,并了忙慌赶来的凤羽、玄夜、南宫阙、吴铧和神霄府的玉清正面迎上了鬼君。
鬼君先上到绝天的修为,继而吞了魔界休刖的坐骑魔龙,六界中难有敌手,却有一物可以克制住。
这物便是天生地上,吸食月华万年的净灵珠,小芙的元身。
造化弄人,天意不怜!
小芙的四个夫君千计万计的要把她排除到事外,甚至为了她能独活,把生死都放开了,她却为让吴铧脱身,甘心把自己陷入了鬼君嘴里,果敢的以一保四,毁身在忘qíng海上。
白泽每每想到自己半星心力都使不上,内疚便深入一分,这不,还没回上金钰的话,又叹上了气。
“白叔叔”,金钰很是着急的摇了摇白泽的手臂,“你怎不说话,灵女究竟怎样了。”
青离一双乌贼透亮的眼深入白泽的脑海,粘了他起浮的思绪,一起滚动。
思绪里!
小芙毁了鬼君的那刻,把住了鬼君的jīng元,做了鬼,冤在枉死城内。
彼时,白泽没命的找,天灵两界也是找,几乎能用的人都发出去了。
发疯了一月,还是有了意识的小芙与玄夜对上了话,这才在她爹玉清的助力下出了死城。
而后,鬼母和绝天尸王两重作孽中,走了鬼道,万分辛苦的于十五年的光景,重头爬上了仰止,六界中的注目下飞身至高的绝天,成了白泽心中撼动不了分毫的女神。
白泽有多喜欢这个女神,自己都挖不出心中的qíng到底是多少。
这般好的女子,该死的凤羽叉腿踩两船,污了其它纯良的女子,有了杨休这个无辜的孩子。
(红枫双手加上眼耳嘴,齐齐抗议:你这妖shòu,杨休哪是凤羽和其它女子种下的根,分明就是她和发妻绿如爱的延长,留下的种!有没听到呀,白泽!红枫要抡起扁担砍人了!
白泽小指掏了掏耳朵,红枫再狡辩下去,本帝让你这凡女世世入轮回,成不了仙!)
青离从白泽脑里搜骨挖髓,晓得灵女还活着,还晓得毁去国师金身的凤羽成了qiáng**子的禽shòu。
这好好的侠男身份一落千丈呀!(红枫快哭鸟)
白泽含泪的双眼没从枯萎的梅花上挪开,闭着的双唇迟迟出声,“小芙活得很好,丫头是见过的。”
金钰两眼圆似铜钱,婶母,居然是婶母!
听着话的青离眯着的双眸透着七分骇然、三分对“禽shòu”的厌恶,武断的帮腔了伤qíng的白泽,激将道:“白老头,你若是有种的男人,便把她抢要过来。”
白泽无力的摇摇头,青离不知何为爱,更不懂争取心不在他这的小芙,两人痛苦不算,上下齐心的灵界发起难,对于小小的昆仑山,乃至整个人族,皆是史无前例的大灾大难。
入世不深、看事不透的金钰热话附议青离,“婶母心中有白叔叔,白叔叔本事好,又重qíng有义,可以好好争取过来。”
不知何时悄悄儿靠来的杨休吃里扒外,抛了伦常,忘恩道:“白叔叔,凤羽真真配不上婶母。”
三个孩子贴心巴肺,处处都想着白泽,白泽心里很感动,也很热血。
热血的缓缓的抬起右手,如水似月的目光柔和注视下,食指与长指万般疼爱的一片一片拈去杨休头顶的花瓣,顺了顺有些乱的及臀青丝,把所有的专注倾来了侄儿杨休身上。
寄予厚望!
杨休很贴白泽,似亲生父子那般。
白泽心中的缺憾平坦,更不会回转头,把着从不属于自己的感qíng不放。
青离挑开上下垂着的眼睑,淡淡扫了“孬种”的白泽一眼,知根知底的扭开嘴角笑了。
好看的脸颊越笑越莫名,越笑越欠抽。
白泽从青离不存好意的高笑声里幡醒,方知想事的时候,没个防备,脑里的秘密一咕隆,全数滚进了青离的蛇头中。
古话说的好,活人的嘴巴有万千种法子撬开,死人才能闭稳嘴!(其实,死人也闭不紧嘴,80前后的伙伴们懂的!)
青离要赶来作死,磨刀之人也不吝啬在他伸来的脖子抹上一刀!
白泽恼羞盛怒,菩萨心肠早已蒙蔽,彻底爆发之际,意外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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