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一切都已经被我们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第二天蔡林他们就要走,我极力挽留,毕竟海边的那栋别墅已经不能住人了,我也知道他们是有碍于尴尬的身份,也因为这不寻常的天色,住在这儿也总是比不过人间的。
“随遇而安,四海为家,只要人在,到哪都是幸福。”蔡林经过一天的休息,此时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宝宝的脸蛋也是细腻红润的。“你也不要担心,面包和牛奶总是会有的,再建房子之时,也会给你们留一个房间的,欢迎你们随时到访。”
我不禁悲哀了起来,几个月不见,我的实体早已不复存在。
我跟蔡琳讲了自己的qíng况,陈猛也在旁边听着,突然发问,“这是第几日了?”
我连忙扳着指头细细的数着,从我醒了到现在以来已经是第六日了。
陈猛忽然转身拿起了自己的背包,我有些好奇,难不成还有能让我活过来的办法?
拿出了一个铃铛,又拿出了一些我不认识的器皿,“只要尸体是完好的,在头七之日是能够将灵魂召回的。”
刚好明天就是第七天,我连忙带着陈猛去了冰窖,尸体还躺在冰chuáng上。
来来回回忙了很久,又是摆蜡烛,有是敲铃铛,我站在旁边,有一种参加自己葬礼的感觉。准备好一切后陈猛让我回去先好好休息,其他的就不用再担心了。
也许是这几日的奔波忙碌,也许是昨日的彻夜难眠,躺在chuáng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四周仿佛是一片混沌,除了面前的一只大公jī,周围什么也没有,公jī蹲在地上,侧着脑袋,眼睛将我死死地盯住,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而自己正着了一身雪白的长裙,披着漆黑如瀑的长发,样子也是十分的可怖。
难道我处在梦境?虽然这感觉十分的清晰,但有了上一次的幻境,这些也都并不算什么。
不想看到这只诡异的公jī,想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刚一踏出脚,一阵风呼啸而来,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腾空了,接踵而来的就是熟悉的坠落。
可能是被青色深渊吓破了胆,造成了心理yīn影,我不敢将眼睛睁开,害怕看到一条条腾跃而起的蛊虫。
不能像一只鸵鸟一样,将脑袋钻进土里,就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当坠落之感消失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将眼睛睁开,还是天地一片混沌,大公jī仍然在我的眼前。
看到这只公jī,突然想起了上次在村子里边,陈猛好像就是利用公jī才将孩子们的灵魂找回来的。
难不成已经开始了?
我踏步走到公jī的面前,他并没有因为我的靠近而站起身子,反倒是蹲得更低了,这不应该是让我跟着他走吗?
难道说一会儿是百米冲刺,就像是短跑运动员在比赛之前需要蹲地准备一样?带着疑惑我也像他一般蹲在了地上。
可过了好一会儿,除了我的脚麻木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反应了。
难不成是真让我骑在它的身上?那么小的身躯,我一上去还不得把他压趴下?
久久没有动静,我也只得带着试探的心态,将两腿跨在公jī的两侧,慢慢的坐下。
屁股刚刚接触到柔软的背部,公jī就突然站起身子,甩开两腿没命地跑了起来。
差一点就被甩了下去,我急忙伸出双手抓着jī脖子,扯着他脖子两侧软软的jī毛,竟抓的它“咕咕”直叫。
感觉自己就像是坐在婴儿车上的大人,我的双脚尽力的弯曲着,却也难受极了。
艰难地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将双手环绕在jī的脖子上,上半身尽力的扑在它的背上,这样腿就稍微好受了一点。
也许是路途颠簸,也许是我太重了,身下的公jī左摇右晃,我努力的保持平衡才不至于摔下去。
“叮铃铃,叮铃铃……”听见阵阵铃声响鸣,让我想起了陈猛手中的铃铛。
因为是一片混沌,我也找不到一个参照物,不知道现在行进的速度,只觉得还是走不到尽头。
团团的迷雾将我的周身包围住,能见度几乎为零,身下的jī头都看不见。突然感觉自己的裙摆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力气之大,我死死地抱住jī身,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板一样。
“咕咕,咕咕……”公jī连声叫了起来,想要扑打它的翅膀,却无奈被我的双腿紧紧地压住。
jī身也在不停地抽搐,我生怕落得个“人仰马翻”,不仅是身后,我的前面也好像有东西挡住了去路,忽然头皮发疼,有东西正扯着我的头发。
手也被抓住了,脚腕上也仿佛是被藤条缠绕,他们仿佛是要把我四分五裂。
我也只是闭着眼睛,除了用双手紧紧的抱住jī身而外,也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突然想到了当初在村子里边儿,陈猛用jī来招魂的时候,他们也都是左摇右晃,东倒西歪的。估计也是遇到了这种qíng况,所以现在我只需要保持平衡,不从上面摔下去,他们在外边的人应该会想办法的。
这仿佛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最开始都是猛烈的拉扯,现在竟然伸手挠我的痒痒。
虽然看不见到底是什么,但阵阵寒气袭来,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五指分明,却又像是冰块,抚摸上我的脸,脖颈。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这一切赶紧结束,是不是我一掉下去就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第七十四章 黑衣人
公jī仿佛是蓄力了很久,突然一声震耳的啼叫,身上的抓力都消失了。每日里只要公jī啼鸣,太阳就出来了,这应该就是yīn阳分界之物,也就是选择jī不是鸭或者鹅来到冥界的原因吧。
抓力一消失,又开始奔跑了起来。
我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无所谓四肢酸麻,耳边一会儿像是两人窃窃私语,一会儿又呼啸着女人孩子的尖叫,鬼哭láng嚎,无休无止。
我的双脚已经麻木的失去了感觉,两只胳膊肘也酸痛得移动不得。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告诉自己。仿佛下一刻就会掉下去。
模糊之间,不仅是眼前一片混沌,连脑子里面也是一片混沌。
眼前,突然一白,脖颈僵硬得有些难受,浑身上下就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
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陈猛,我双手支撑起身子,坐在冰chuáng上,脚边,不就是我昨天摆放的那两支蜡烛吗?
此时的陈猛还像是在跳大绳一样,拿着铃铛挥舞着。我是活过来了吗?
不远处沙沙作响,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吴怡!”百里赦bào跳如雷,“发生这么大的事qíng,你居然不跟我商量!”
百里赦昨一整天都在大殿里,近日来他不是一直都在为野鬼村的事qíng发愁吗?我这事儿一出,不是在给他添堵吗?我也是信任陈猛才没有给他讲的。
这不我还是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吗?
百里赦单脚一跃,就到了我的面前,看着他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这是在组织语言来骂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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