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女鬼根本威胁不到杨桃,乔安便抬头往树枝飞来的方向看去。
原本是疑惑还有人躲在背后,这一看却看见好多人打着火把过来。为首一个衙役乔安认得,身手很好。
乔安帮着杨桃绑了那‘女鬼’,而后便带着杨桃迎了上去:“周大人来了?”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当真有鬼呢。如何,刚才没伤到你们吧。”
如此说来,那树杈是周大人扎的了?
乔安没及说话,周大人已经絮絮叨叨的说开:“远远地看见个黑影,披头散发的女人模样。我还以为是百姓口传的女鬼呢,这就出了手,实在惭愧。”
“乔安背着我呢,头发散了,是有点像女鬼。”杨桃说笑着着将帮了的女鬼推到衙役面前,皱了眉道:“倒不是鬼,不过这里可能有些问题。”
杨桃指了脑门的位置,又指了落在地上血淋淋的死鸭子给他看。
领头的周大人看了看那女孩,又看看了散乱了头发的杨桃。他总觉得自己刚才看见的黑影不是这两人,也觉得自己扎下树枝不该能扔这么远。
他再往周围环视,火把下白骨、散尸狰狞恐怖,实在是看一眼也毛骨悚然。
这鬼地方他可不想再来了,既然抓到了女鬼,那就这样结案吧!
这样一想,他便对乔安抱拳道:“首战告捷,可多亏了乔公子。”
大伙儿押了那疯女孩儿离开,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乱石堆里,二丫一双眼睛yīn深深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尤其看到乔安对杨桃体贴细心,如珍似宝,她恨得胸口都疼。
等大家都走远了,她才出来捡起钝刀和那根差一点就能要了杨桃xing命的树枝,不甘的朝地上呸了一口。
“我就不信,你的命能比我还硬。你给我等着,好生等着。”
听了乔安和杨桃那番对话,二丫知道这乱葬岗也不能呆了。她捂住还没愈合的伤口,踉跄着脚步往远处逃。
不管怎样,先活下去!
那疯女孩儿被带到县衙,两三个郎中帮着把脉,都觉得不是疯,是被堵了神脉只要疏通了,就能清醒过来。
如此养了两天,那孩子终于好了。
一好却就是嚎啕大哭,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嚷着要去郭家拼命:“他害死我爹娘,只为将我bī疯帮着他喊冤。我杀了他们,我去杀了他们。”
“到底是在怎么回事?”赵郎中一把夺下她手里刀,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久,才让那女娃qíng绪稳定下来:“他们用你喊什么冤啊,真有冤qíng也该上衙门来喊啊。”
“不用上衙门,只要十里八村的百姓认定了郭家冤枉就行。只要大家同qíng郭家、恨上杨家就行。我爹娘说装神弄鬼损yīn德不肯答应。他就杀了我爹娘,我敌不过他,被他在头上胡敲两下就晕了,再醒来就是如今。”
赵郎中和杨桃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疑惑:真是郭家,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败落
还没等大家想明白郭家这么做的动机,外面的议论已经沸沸扬扬,郭家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尤其衙役奉命一把火烧了乱葬岗,并走访北山头村,查证女孩儿家人死因之后。大家对郭家的印象已经跌到了谷底。
虽说郭老爷击鼓鸣冤,大喊冤枉。虽说知府大人亲审此案,发觉女娃的说法没有证据支撑。
可同qíng弱者是人的天xing,官府没能给明确的说法,郭家没得到应有的惩罚,大伙儿面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都不服气得很。
前些日子,郭家为了挽回腌菜案败坏的形象,为了收拢人心,在好几个城镇开了私塾,免费教贫寒子弟读书写字。
原本都有些成效了,受恩惠的百姓对郭家都表示出很大的宽容和感激了。可这一出‘女鬼’的事,大多百姓都把自己孩子接回了家。
“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指望考状元当大官?别最后字没认上两个,反倒让郭家的人将孩子教成畜生。”
“就算是畜生也能留下条贱命,就怕郭家又动什么坏心思,直接将孩子的脑瓜拍坏,让他在乱葬岗人不人、鬼不鬼的吓人。”
“这郭家,太缺德了。”
“还那么多读书人在他家门下当清客,依我看啊,也都不是些好东西。”
……
郭家网罗在身边的读书人可不好少,周边府县有才能的学子大多投在了他们门下。可学子大多重气节,他们投靠郭家虽说也为了沾郭太傅的光,也因为郭家是出了名的惜才之家,大善之家。
如今连着出了两宗大案,郭家的嘴脸让人扒尽,有点血xing的学子哪个还敢呆在他门下?
一时间,门下学子走了个七七八八,大多跪在秦夫子门口,求着要拜他为师。
郭老爷气得吐血,郭老太直接就晕了过去。
这一晕,好容易控制住的中风又严重了。十来个大夫全力抢救之下,人虽然救过来了,可却也只吊着口气,生活不能自理不说,连说话都吐不出个囫囵字。
郭老爷守在老娘chuáng边叹气,郭老太想起身起不得,想摔东西也动不得,最后急得面红耳赤,眼仁儿充血,对着郭老爷喷着唾沫大骂。
她又哭有又闹,唾沫星子喷了郭老爷一脸,郭老爷却一个字都没听清。
他无助的看着亲娘,叹道:“长兄让网罗天下人才,争取咱们的人能站朝堂半壁江山。我全国各地的收罗才子,眼看着就要有成效了,却又出了这样的事。”
郭老太又是一阵激动,郭老爷按了按她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又接着道:“湘地知府一倒戈,那些学子一反水,我郭家在西南地区的苦心经营便宣告失败。
以咱家如今的名声,以董县令如今的态度,咱们想东山再起也难。你又成了这个样子,你说我怎么向大哥jiāo代?”
倘若换成别人,将事qíng办成着这样,那是要乱棍打死。
郭家有个太傅在中间周旋,可前程……
郭老太离水的鱼一般在chuáng上挣扎呜咽,她痛苦得流流满面,可依旧没有人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在生气什么。
郭老爷长叹一声,只以为她是猝然瘫痪受不了,拍着她的手道:“娘也认了吧,这边最好的大夫也给你看过了,没法子。”
“祥(杨)汤(桃),灶(赵)拉凶(郎中)……”不甘心就此瘫痪在chuáng,不能自理。这里分明就有还没用的郎中,根本就有能治她并的郎中。
当年,她都快死了,杨桃和赵郎中不照样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这回,郭老爷倒猜到了他娘的意思。可整个人却愈发的压抑憋屈:“安家得罪了杨桃,她可是将安家小子治了断子绝孙。咱家害了杨翠的孩子,还差点要了她全家的命,你指望她来治您?只怕比不治还能qiáng些。”
郭老太再呜咽吵闹,郭老爷也只叹气,再闹,他便吩咐下人好生照顾老祖宗,自己行礼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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