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灵玉又看向仍被风溟控制无法挣脱的女魃的手,她不敢再多求。六界盛会时,她远远见过他,是个面冷的魔王,听闻脾气也不太好,她怕求多几次,他就更不愿意放开。
就是不知道这小仙女妹妹,怎么会跟这魔王在一起,而且看起来,似乎并不疏离,很是亲昵。
风溟见她一直看自己,想想就算女魃作乱,他一样能将她捉住,便松了手。女魃得了自由,重新缩回地下,那dòng口有封印,灼烧着她的手,十分痛苦。听他们提起应龙,更是痛苦,这一缩,就没有再出现,像是这大河之下,什么也没有。
扇子看看那幽深dòng口,转而问灵玉:“你说你去找了应龙大人,那找到了么?”
灵玉眸光黯淡,摇头说道:“没有。”顿了片刻她又道,“我地位低下,是见不到他的,可我想告诉他,女魃因他被困,或许帝君们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将封印解除。”
风溟淡声说道:“女魃如今体质已经异变,对处处需要水的六界来说,有人的地方,哪里都不是她的容身之地,除非是去本就gān旱的地方。但应龙掌五行、雨水,为人间不可或缺的神力,断然不可能跟女魃离开。”
灵玉不甘心道:“那难道她要一直被封印在这里?雀城的百姓又该怎么办?她告诉我她每天都很渴,她每日qiáng忍,不敢多吸食水分,因为她知道,一旦她饱餐一顿,就将吸gān千里的水。而今她已经快要忍不住,再这么下去,千里之外的百姓都要受苦!”
“这种事可以禀报给老大们。”扇子说道,“这是百姓之苦。”
风溟看着这天真可爱的哭包,说道:“那女魃迎来的,将是灭顶之灾。于九霄而言,女魃除了当年曾助huáng帝得胜一事,就再无其他功绩,她对人界带来的灾难,远远比她当年的功勋大。”
扇子愣了愣,可细想,如果禀报给帝君们,他们可能真的会……直接杀了女魃。
“可不能让她一直在这里,附近的百姓怎么办?”灵玉想救女魃,但也想救百姓,“她只想见应龙大人一面,了断前缘,她答应过我,只要见他一面,无论结果如何,都会离开这里,去那荒漠,再也不去有人的地方。”
她说着,越发难受。她看着眼前二人,没有要就此离去的意思,便试探问道:“魔尊大人,您可不可以帮忙,去找应龙大人,请他过来?”
风溟嗤笑:“不能。”
为什么他要cha手这种事,他是来……来做什么的?风溟竟好好想了想才回过神来——他是来找三长老的!
怎么就碰见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他立刻看向那跟自己严重八字不合的哭包。
正觉感动又可怜的扇子悄悄抹了一滴眼泪,见那大魔王盯看自己,抖了抖身,吓死人了!
她避开他的眼神,对灵玉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应龙大人,但我去找吧。”
风溟见他的指路人要跑,拧眉:“哭包!”
扇子吓了一跳:“gān嘛?”
“不许乱走,不许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很快就回来帮你找人,我不会食言的。”扇子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大魔王。”
不顾他要吃人的眼神,扇子赶紧跑了。她一走,风溟顿了顿,他看看那灵玉小仙女,又看看那飞走的哭包,带着快要气死的心,跟了上去。
☆、24.荒城(七)
第二十四章
风溟的速度比扇子快了几乎两倍, 哪怕扇子已经行了八百里路,还是在瞬间追上了她。风溟抓住她的衣裳,直接将她拎停了。
被悬空的扇子晃了晃手脚, 偏头看他,说道:“我不会食言的, 大魔王。”
风溟冷冷一笑:“你未必能找得到应龙,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会跟你来。”
“为什么?告诉他女魃的事就好了呀。”扇子探手抓住他的衣裳, 借此定住在空中摇晃的身体,“你放我下来, 仰得脖子疼。”
风溟将她放下, 想到她可能会跑, 又将她的辫子抓住,这才安心, 说道:“应龙是什么?是当年助huáng帝得胜的部将, 法力不低,为什么女魃消失的三年, 他没有出现?”
扇子说道:“灵玉小姐姐不是说了么,因为应龙大人答应过帝君们, 不会跟女魃再见了,而且那封印之地,是当年两人定qíng的地方, 这就是帝君们将她封印在那里的原因呀。”
风溟挑眉问道:“我是说, 为什么女魃消失了三年, 应龙却什么都不知道?”
“没人告诉他。”
风溟轻笑:“真的关心一个人,不会没有办法,更何况是应龙。”
扇子微愣,有些怔了:“你是说,应龙已经彻底放下女魃了?”
“不然还能是什么?”
要想知道一个人的消息,尤其是对应龙那样有法力有权势的人来说,方法有千千万,就算他要知道一只蚂蚁去了哪里,也能打听得出来。同为拥有无上权力的风溟清楚地知道这点,所以他敢这样断言。
而且,就算应龙一直有在留意女魃的事,也知道了她的困境,但她已经被封印三年,他却始终没有出现,那就算扇子找到了他,他也绝不会来。
当初不会来,如今也不会。
女魃已经彻底被天地抛弃了,更被应龙抛弃了。
“为什么要放弃……”扇子看着大魔王,难以理解,“就算不是恋人了,至少她也曾救过他呀,至少也曾并肩作战过,女魃被困,于qíng于理,他都应该出来救她的。”
她问他也没有用,风溟不喜cha手这些事,更不喜cha手男女之事。他不是很懂为什么这哭包一脸困惑和沮丧,他说道:“你们九霄要保护凡人,女魃的体质却只会危害凡人,应龙当初助huáng帝战蚩尤、助大禹治河流,也是心中怀有大义,既然女魃会危害人间,他又怎么可能跟她相守,所以宁可将一切都断了,不闻不问。”
“也就是说……他或许还是记挂她的,但是不能将这种记挂放在心上?”时时记着,却不能相守,想必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所以刻意忘记,抹去她的踪迹,以维系心中平和。
“不知道。”风溟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也不想去深究应龙到底还喜不喜欢女魃,“应龙绝对不会去,这点毋庸置疑。”
“可是我不懂,应龙既然可以呼风唤雨,那女魃跟他在一起,并不相克呀。”
风溟忍不住问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仙界的时候从来不看书?”
扇子被他一盯,盯得心虚,默默偏转了头,chuī了个清脆的口哨。
“……”风溟一手盖在她的脑袋顶上,将她扭正,让她看着自己,问道,“当初蚩尤请的风伯、雨师能将应龙困在其中,是女魃出手将他们的雨水瞬间耗尽,才救出了深陷困境的应龙。既然连风伯雨师都不是女魃的对手,那被困的应龙,又如何有足够的风雨供女魃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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