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在末世,那是要重点保护的对象。
衡清虽然不愿意让林氏进门,但是容白开口,他又不愿意驳了容白的话,只能转身回屋子。容白大大咧咧的跟在后面。
“坐吧。”容白指着餐桌边的条凳说道。
这次,林氏没有拒绝,很安静的坐在条凳上。在外面磨叽了那么长时间,挺着大肚子的她两条腿早就站不住了。
“你非要见衡清做什么,跟我说也一样。”容白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问道。
衡清这次没有逃进房间里。
“我,我……”林氏说不出来了。她想跟容白说的,当着衡清的面怎么能说出来。
容白撇撇嘴:“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有意见就说啊,想做什么就做啊!”容白是个bào脾气,就是见不得这样唯唯诺诺的人。
“既然大嫂没有什么想说的,那就请回吧。”衡清开口回道。
“下回,就别大老远的跑过来了,李家跟这边隔了大半个临江县,你又挺着肚子,没事总往这边跑不是个事。”容白跟着说道。在末世,孩子是最有价值的存在。
坐在条凳上的林氏,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扶着莲心,牙齿咬得得咯咯直响。
谁说衡清的女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山里村姑,她哪里不懂了!一句话,明里处处是为了她好,暗里根本就是不让自己跟衡清接触!
自己还不能出言反驳,因为人家字字句句都是为了自己好!
林氏咬着唇,眼泪滚滚的掉下来。容白受不了这样软弱的女人,眼不见心不烦,转过头看着另一个方向。
“大嫂,小白又未欺负你,你这般,以后让人怎么看待小白。”衡清说话很不客气。
林氏这一哭,十有八九要哭一段时间,别说这有身孕的人哭坏了身子,锅得背在容白身上。就是她这做大嫂的,在小叔子家里哭成这样,那锅也是容白的。
“二表哥,家中兄弟那么少,我只不过是想跟你们关系好一点而已。”顿了顿,林氏抬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手绢捂着眼睛呜呜的哭着。
容白一脸懵bī。
兄弟少,想要关系好?
那应该跟容白小衡学习,为你生为你死,为你上战场!
衡清大哥做的根本不是这回事啊!成婚第一天,就丢八十两银子冒充一百两银子做分家费,也不看看衡清那状况,但凡容白少一点点的良心,衡清就只能等死了。
不过,也许不是这大嫂的想法呢,看她可怜兮兮的,容白也有些不忍心了。战场上雷厉风行的容白,平生最大的弱点,就是看不得别人可怜兮兮的。
“你别哭,有什么难处,你就说。但是别再没事找事了,前几天差点被你坑死。”容白哭丧着脸。
林氏拿着帕子的手缓缓落在肚子上,低着头:“衡枢去了,我们孤儿寡母的,若是二表哥不帮忙,沁儿怕……”
接下来,此处无声胜有声。
话说了一半没了,容白一脸懵bī。衡清能帮什么忙?他是能接生还是怎么的,没有衡清就不能过了?
“你要是怕生孩子会出问题,我认识一个大夫,医术可好了,下回介绍你们认识。”容白拍了拍胸脯。
反正百里笙还没离开临江县,让他给这大嫂检查一下身体也不算麻烦人。最多容白动手,煮一顿好吃的就是。
自从容白上山,百里笙已经在衡清面前抱怨很多次吃不下饭了。要知道,享受过容白做的饭菜,谁还能吃得下普通饭菜。
不,有人能吃得下!唐瑜从来都没抱怨过!
林氏惨白着一张俏脸,这个女人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她不是要找大夫,也不是要找稳婆!
“就这样吧,小白,我累了。”衡清如今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表妹了,从前那个可爱的妹妹,大概已经随风而去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威胁
这次,衡清没有再撵林氏,只是让容白推他进屋。容白没有招待客人的经验,衡清也不告诉她这么做是不对的。
于是,林氏只能给gān坐在客厅里生闷气。
“怎么忽然回来了。”容白将衡清外衣扒下来抱到chuáng上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自从山上的训练营开始之后,衡清就知道,之前的生活,并不是容白所喜欢的。反而,是山上那种生活,容白如鱼得水。
玩疯了的容白,有时候甚至一两天都不回来。今天中午便回来,着实有些奇怪。
“啊!”容白一激灵,笑着回道:“差点忘记了,我是跟你报备一下。三天后,我们有点大动作,估计几天都不回来,你别担心。”
“小白做事,嘉从来不担心。”借着容白的手,安然的躺在chuáng上,衡清笑着回道。说不担心,衡清怎会不担心。
“那就好,你先休息,我去镇上把百里笙找来。”容白直起身子回道:“你那个嫂子还是表妹的,就算再怎么不待见,也要考虑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末世,这么残害孩子的,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小白何时,这般善良了。”衡清笑道。
容白白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推开门就出去了。林氏带着莲心还在客厅里坐着,林氏此时脸上已经没有泪痕了。
“走吧,正好要去镇上,带你们一起。”
“你要撵我们走?”林氏瞪大双眼,眼中又开始模糊起来。
“你觉得,是跟着我走有脸面,还是被衡清撵走有脸面?”容白偏着头问道。
她又不是傻子,衡清平时多温文尔雅,多圣母,跟他没关系的事qíng,他都要伸手帮忙,也不知因为这样被容白讽刺了多少遍。
但是,就是这样的衡清,却不肯给林氏一个好脸色,容白能感觉不出来?别忘了战场上能活四年的人,哪能没有这点直觉。
林氏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听到容白这话的时候,也不得不站起身跟着容白走。
林氏是租船过来的,船家说好晚上接她回去,现在船根本不在渡口。容白解开自己乌篷船的绳子:“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在这里的。名声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衡清比较在意。”
惴惴不安的主仆俩只能跟着容白上船。
河道不宽,又是刚刚结束旱灾,一行三人一路沉默,不一会便到了河对岸。
“你有话跟我说?”下船看着正系船绳的容白,林氏忽然开口。
容白一愣,然后直起身子。
“我有话跟你说。”
“我是不会放手的!”林氏忽然拔尖声音。唯有衡清不能放手,她现在一个女人,又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如果没有衡清,除了死,她实在想象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容白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容白最厌恶的人,就是这种人。嘴上说的东西,和心里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你凭什么不放手?”容白冷冷的看着她:“你知道,你和衡清哥哥的事qíng伤害了他么?你知道,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在等死么?”每问一个问题,容白就往前一步,全然张开的气势,别说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女人,就是那些上过战场的汉子,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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