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的语气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可是衡清却知道了渠芳先生那么委屈的原因了。这那里是平时教习用的笛子,这是渠芳先生自己的收藏品啊!
这支笛子,衡清少年时候见过,也听说过笛子的来历。可以说,。一生没有娶妻,一辈子在松下书院的渠芳先生,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这只笛子了。
“唉!”衡清叹了口气:“先生若是信得过嘉,嘉想办法帮您修上一修。”要是别人闯的祸,衡清还能逃避,但是容白的事qíng,就是他衡清自己的事qíng,所以,必须得扛下来。
“算了。”渠芳先生从衡清手中抽回笛子:“我这么大年纪了,也chuī不动了,这有没有裂fèng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小容丫头啊,我可不敢教你chuī笛子了。”
容白要是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笛子是个很重要的东西,那她的脑子就可以回炉重造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容白都快哭了。
有些东西的重要程度,比它的价值要高许多,末世的时候,谁要动了小衡送给容白的东西,容白甚至能跟人家拼命,就算送的东西只是一杯土豆泥。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容白也会撒娇
渠芳先生看着这丫头连连道歉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欺负了她一般。不马上转移话题这姑娘真能哭出来。
“渠芳先生,我赔你一支笛子吧。”容白不是那种只会哭泣的人,赔礼之后,便想着弥补错误。
可惜,有这般重要意义的笛子,不是想赔就能赔的。
渠芳先生也不想多难为这个孩子,索xing直接难为衡清了:“衡清,你不若chuī奏一曲,若是水平更甚从前,我便将这笛子送给你。”
说白了,就是给小夫妻俩找条退路。
有了退路,衡清自然不会放过,更何况,这是渠芳先生考验自己的音律,怎么能退缩。
衡清当初是松下书院数一数二的天才,君子六艺,一个不落。如今时间长没见了,看衡清的样子,似乎有些生疏,渠芳先生才出言考校的。没想到,衡清居然还真给了他惊喜。
以前,衡清是个少年,家境富裕,父母宠爱,曲子中的意境全靠其他人讲述。所以,有的时候甚至觉得,他这属于qiáng行意境。虽说曲调没有什么差别,但是真听起来,却少了点什么。
如今衡清chuī奏的曲子,并不是渠芳先生曾经教导过的。但是,这曲子,却比渠芳先生之前听衡清chuī奏的任何一曲都更有感觉。
一曲终了,衡清恭敬的将笛子擦gān净,放在桌子上。
“没想到,短短几年不见,衡清的音律更甚从前了。”一般学生,松下书院的先生是不会随便夸奖的,但是衡清显然不是一般的学生。渠芳先生夸奖他,那可是一点都不遮掩。
“先生当初所言,衡清这几年感触颇深。”衡清点点头,笑容有些沧桑。
几年前的衡清,意气风发。如今的他,早就少了少年的锐气,更多的是成熟稳重。当然,这跟他如今的经历脱不开关系。
“这几年辛苦你了。”渠芳先生这样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可是每次看到衡清,他都忍不住开口感慨。
“辛苦?衡清不辛苦,我没nüè待他。”容白最无语的就是这里每个人看到衡清,总要说一句他辛苦了。可是,衡清哪里辛苦啊。容白左思右想,自己从来没有压榨过衡清的劳动力,甚至连抄书的次数都不多。
最多也就学校的书籍,让衡清编撰的。但是当时编撰书籍,最痛苦的不是唐瑜么?衡清要编撰的东西,比唐瑜的少好多。用温婉的话来说,衡清就编了语文和艺术,唐瑜可是数理化生地全部都编,更何况,那些东西,经过自己跟温婉的加工,都是高级知识。
一般来说,一门就够复杂的了,唐瑜编撰三门都没叫苦。
“小白莫生气,为夫不苦。”衡清笑着安抚自家娘子:“先生无须为学生担心,若是没有那些经历,如今我也遇不到小白。若是遇不到小白,恐怕,衡清一辈子,也就当初的那个样子了。”
渠芳先生一愣,忽然忆起当初衡清在松下书院的日子。
衡清是最好的学生,却不是最会跟人打jiāo道的人。大部分的时间,衡清都在读书写字中度过,很少会与同窗jiāo流。对外界事物也不大感兴趣,甚至常常有姑娘结伴出来围观他都不会给出任何反应。
“你当初不是为了……”为了你未婚妻么?
这句话说一半,便卡住了。衡清如今的妻子并不是衡清的未婚妻,而是一个陌生人。
“先生不必瞒着,那些事qíng,小白都知道。”衡清的笑容有点涩,衡清愿意任何人对这件事qíng不在意,却希望小白能在意一下。可是,这事qíng,所有人都在意,唯一不在意的人,却是容白。
“你知道?”
容白点点头,自己当然知道,而且,事qíng的前因后果,容白都清楚。
渠芳先生终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沉默了良久,渠芳先生看着容白:“小丫头,我这一辈子,看好的孩子不多,衡清算得上一个。你弄坏了我的笛子之事,我也不追究了,你若是觉得内疚,便帮我好好照顾这孩子。”
说完看了衡清一眼,手伸到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块小小的玉佩:“这便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了。”
这?容白不大想接受这个礼物。玉佩这种东西,保存起来太不容易了,看看眼前的笛子就知道,别人送的东西,都那么珍贵,按照自己平时漫山遍野四处乱窜的习惯,别说一个玉佩了,就是给她一个大盘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踪不见。
而且,最重要的是,容白身上已经有一个千万不能弄丢了的钱袋子了,那个东西就给容白带了不少麻烦,真不想要第二个了。
容白没动作,衡清却有了动作,从渠芳先生手中接过玉佩,塞到容白手中:“小白,先生给的东西,我们就收下,也是先生的一份心意。”
“那我们送先生什么东西?”容白纳闷了。
衡清这一下脑子没转过来。
“这样吧,渠芳先生,我学不会chuī笛子,但是家里有小孩子啊,过几天,孩子们就来学院学习,你看谁喜欢,你就让他们给你做弟子。平日里跟您后面chuīchuī笛子,他们年纪小,肺活量不足,肯定不会把笛子chuī坏的。”容白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桌上开裂的笛子。
渠芳先生拍着桌子大笑起来:“衡清,你看看你媳妇,我还以为她真不聪明呢,没想到在这里等着我呢!”
“先生,小白说的那几个孩子,才能不在学生之下。若是不信,过几日学院开学了,先生去看一下便是。”衡清对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有信心,也对容白与温婉的教育方式有信心。
这两个人的教育方式虽然不一样,但是,所接受的教育体系都十分有章程,可以说,她们两个人都接受过比如今更加先进的教育。一想起容白所说的每个人都必须接受八年的教育的世界,衡清就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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