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宣衡清。”
没一会,衡清就被侍从推到陛下面前。依旧是一(身呻)黑袍,目光平静,毫无表(qíngqíng)。只有看到陛下的时候,才微微回过神。
“糙民李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衡清在轮椅上挣扎着行礼。
“你便是衡清?”
“糙民表字衡清。”衡清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
如果容白在这里的话,一定非常奇怪。曾经的衡清,梦想是为了这个国家做了些什么,但是现在的他,看到陛下在自己面前,却也不再激动。
陛下看着这个青年,着实纠结。看到这人的模样,陛下就知道,之前的那人的猜测,就没了依凭。眼前这个青年,不卑不亢,绝对不是那些靠卖(身呻)的小倌。
气氛一下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陛下来之前,满肚子都是对太子与这个男子之间关系的牢(骚骚),可是,等陛下真看到了这个青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衡清也不开口,若是以前,他面对长辈,面对地位高的人,还能为了面子,为了生命做些事(qíngqíng)。
可是现在,所有的面子声明对于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反正,无论他怎么做,都不能让容白不掉下山崖,不消失在自己面前。
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着,直到太子(殿diàn)下都忍不住了。
“父皇,衡清擅棋艺,父皇平(日rì)里喜欢下棋,不如手谈一局?”
“也好。”终于能摆脱这种沉默了,陛下松了口气。棋品如人品,既然这个青年会下棋,不如就用棋艺来试一试。
陛下抱着的这个心思,在跟衡清下一半的时候,消失了。
衡清的棋路光明正大,与他(yīnyīn)郁的气质极其不符。但是,痛下杀手的时候,也相当果断,完全没把对面人的(身呻)份放在眼里。
等衡清将陛下棋盘上最后一口气堵死,站在一边观战的太子(殿diàn)下,忍不住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这衡清,也太不给面子了。
“好,好,好!”一连说三声好之后,陛下一把拍在衡清的肩膀上:“自从朕被选为太子之后,再无人敢赢朕一局。今(日rì)这一句,朕输的畅快。”
“陛下棋路刚猛,欠缺灵巧。”
听到这样的评价,太子(殿diàn)下脑门的汗就更多了,你这是**(luǒluǒ)的找死吧,赢了,你就赢了,为什么还要点评,陛下又不是你那学院里的孩子。
当然,这些话太子(殿diàn)下只能想想。
“你的棋路,正大光明,但是,谋略也着实让人称奇。”陛下chuī着眸子,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衡清:“你若是从政,必能引领朝堂,从军,也能用出奇兵。可惜了!”
衡清知道,陛下看着的是自己的双腿。若是以前,听到陛下这番话,衡清定然感动得涕泗横流。
可是,现在衡清却没什么感觉了,朝堂也好,战场也好,反正没有容白的地方,都一样,冰冷毫无意义。
容白,别怕,等我将所有伤害你的人都解决掉,我便去找你。
☆、第二百六十四章 初见小舅子
从静安寺回来的容白很高兴,但是听了容白在静安寺做的事qíng之后,卫玄一点都不高兴,因为本想撮合容白和云霁的他根本没想到,那个衡清还真的存在,而且就存在于太子东宫。
极为无语的卫玄,当晚就潜进了太子的东宫。
他要看看,那个无权无势,甚至连个健康的身体都没有的男人,凭什么能让容白为他做那么多,甚至还一心找到他。
衡清就是在这种qíng况下,见到卫玄的。
陛下在天黑之前已经离开了,当然衡清在陛下心里的印象,已经从青楼的小倌变成了有才能的辅佐人士。
虽然对目前几个儿子的处理方式,陛下才用的是制衡,但是作为储君的太子殿下,有这样一个人辅佐,也不是什么坏事。
衡清的小院子,除了láng,就没有别的生物。就算身体不行,双腿残疾,衡清也不肯让任何人碰自己的身体。
不知为什么,自从成婚之后,唯一碰到他而不让他感觉不自在的人,便是容白。
关上门,衡清摇着轮椅到屏风后面的木桶边,解开衣襟,取了毛巾擦拭身体。没有别人的帮助,他如今连洗澡都做不到,只能擦拭身体。
等擦拭完上身,衡清才艰难的将下身的衣服脱下来。
那双丑陋的腿,就这样bào露在灯光中,也bào露在卫玄的眼中。
衡清的腿已经定型了,刚刚受伤的时候没有调养好,后来,容白也没有能力帮衡清处理好伤腿。等到骨头长全了的时候,衡清的腿已经不能看了。
“咳。”
“谁!”听到这一声咳嗽,衡清迅速拿着刚脱下的衣服盖住的双腿,灯光下,只有白皙的肌肤,闪着莹莹的光泽。
“你是衡清?”卫玄不藏着,直接从房梁上跳下。
衡清警觉起来,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自己是万万敌不过的。别说从房梁上轻轻松松跳下了,就是一般成年的男人,衡清都无力反抗。
可是,等看清来人的身材的时候,衡清才知道,这个人的年纪,也只跟启忠差不多大。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难道,连承认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少年的声音里满是鄙夷。
衡清移开眸子:“你知道在下是衡清,在下何必多此一举。说吧,你来找在下什么事qíng。”
等确认少年的实力之后,衡清便不再看向少年,自得的摇着轮椅到桌边,不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还给少年倒了一杯。
“不用给我倒茶,晚上喝茶可睡不着觉。”
听到少年的话,衡清的手顿了顿,却也没继续。
“你不好奇我是谁?我为什么来找你?”见衡清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少年好奇极了。
衡清不急不缓:“你虽年少,但是心思老成,武功也不错,来找我这一个废人,却在这里聊这些,可见不是来杀我的。”
少年有些兴奋的看着衡清。
“既然,你不是来杀我的,那就不是其他几位皇子的人。”衡清斜着眼看着少年:“不是那几位皇子的人,那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虽说,衡清不才无权无势,但也没有值得人觊觎的东西了。”
衡清的确没有什么值得人觊觎的东西了,他原本有学校,有容白,可是在那一场祸事之后,这些东西,都不是他愿意回想的了。
支撑着他坚持到现在的,是为容白报仇的信念,以及容白那句不能轻视生命。
“你真没重要的东西了?”少年在衡清的的房间转悠着,衡清蓄养的láng,却没有一直敢接近少年的周围,大概,那就是所谓的戾气。
“衡清所有之物,你若看上什么,取走便是。”这间屋子,属于他的,只有他这个人,以及周围卧着的láng。
“好,我如你所言,取走一物。”少年最终又站到衡清身边,弯腰,凑到衡清的耳边,一字一顿:“我取走之物,是一个人,名字叫做: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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