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视力好,甚至看到有好几个男人,脸上还抹了脂粉。
难怪一进这画舫就闻到了浓郁的香气,以为还是跟文萃馆一样,有女人出现。没想到,这里的男子也涂脂抹粉。
容白的目光,被坐在角落的一个人吸引了。就是那个小公主一直关注的人。
那个人和别人一样,穿着素色的袍子,腰上系着这白色的腰带。怎么说,明明是一样的颜色,但是容白却看出来,他身上的衣服料子更好一点。
至少比别人的有光泽。
那人皮肤很白,不是那种用粉遮的白,而是那种真正像玉一样的白。不得不说,那个人真好看,在那些文人中十分亮眼。
“他真好看,比珍妃还好看。”小公主拖着腮,目光痴痴的看着那个男人。
容白完全闹不懂,小公主明明年纪不大,却喜欢那种人。容白虽然有点脸盲,但是眼睛毒辣啊,只要看那人眼角和脖子上的细纹,容白就知道这人的年纪。
低头看着还在犯花痴的小姑娘,容白抽了抽嘴角。按照这个时代人堪比末世的早婚早育程度,底下坐着的男人,都可以做小公主爹爹了。
“我要看看他的文采。”小公主目光痴迷的看着那个人。
容白恨不得将小公主的眼睛蒙起来。那种老男人有什么好的,等小公主三十岁的时候,那男人都接近五十了!两个人就算死也死不到一起去啊!
怎么办?
容白有点着急,要是小公主就这么栽在一个可以给她当爹的人手中,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直接连小衡一起弄死。这个时代有连坐制度,想象几天前一家N口在菜市口被剁了的兵部尚书就知道了。
武者聚在一起,喜欢斗武。文人聚在一起,自然也喜欢比文。所以,下面的场面自然慢慢开始火热起来。
“他站起来了。”小公主又惊道。
容白十分无语的将目光又投到那个白衣男人的身上。现在下面比的是画技,那人站起来,说明他要画画了。
“他走路也好有气质。”小姑娘还是痴痴迷迷的:“父皇说过,君子坐如钟,站如松,行如风。他走得真好。”
看着小公主,容白终于明白了什么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走路真的如风?
容白是个战士,从小学的,就是战斗技能。所以,看脸容白无能,但是看人的行为,容白要说自己差,那就没人能说自己好了。
那个男人确实,坐姿很正,站姿也笔直。可是,等到他走路的时候,就有些违和了。容白没见过衡清走路,但是,唐瑜,百里笙,甚至安永走路,容白都见过。
只是那些人,走路姿势就是那种像风一样快,但是每一步大小都差不多,且行进方向,永远是笔直向前的。
可是,底下这个人,走路虽然也像风,但是,每一次,右脚迈出的步伐比左脚要小一点,走三四步,就得调整一下。
每次调整的时候,腰肢都会不自觉地扭一下。容白脑海里夸大了一下他扭动的幅度,然后闭上了眼睛。
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小乐,你看他的腰还有腿。”容白提醒小姑娘。
腰?腿?小姑娘疑惑的看向男人的腰腿。果然,没一会小姑娘脸色就僵硬了。
“他怎么还扭腰啊,像,像父皇的妃子。”小姑娘找不到合适的词语,gān脆用了个很常见的例子。
“他腿骨受过伤害,椎骨也受过伤,当然,腰似乎也不好。”容白顿了顿,把最后一句话吞了下去。
只有西区的男人,才会伤得这么奇怪。
☆、第二百七十二章 美男墨染
容白的这一系列的解释,让天真的小姑娘都惊呆了。
容姐姐好厉害,就这样看几眼,就能看出人家骨头有没有问题。难道,容姐姐的眼睛能够透视!
小姑娘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个男子,却怎么也看不出来,这男人哪里受过伤!
走到画架边上的白衣男子,根本不知道,楼上有人但看自己走路姿势,就将自己的过去扒了出来。
用那个男人教导了二十多天的走路姿势,艰难的走到画架前面,然后,男人拿起笔,蘸了墨汁,飞快的在画纸上描绘着。
以前,他也学习过绘画。或者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虽然没有全部jīng通,但是每一样也都学习过。
可是,这次,那个男人,让他在二十天内做的事qíng,只有绘画和对诗。绘画的,是一个人,各种不同的姿态。
至于对诗,可怜全是qíng诗。
这次,在画舫中画的这个,是昨晚男人让他必须画好的一幅,没错,这一副画,拥有绘画天赋的他,画了足足六十六次,才算过关。
笔锋浓淡,每一束发丝,都jīng准。甚至,连女人身上的配饰,都jīng细得可怕。
丢笔之前,男人还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实跟自己临摹了六十六遍的画,一丝儿都不差。画纸上的女人,一袭长裙,低头俯身,似乎在嗅闻牡丹的香气。
那不经意间滑落肩头的碎发,哪怕临摹了几十遍,也忍不住想要帮她撩起。
男人又提笔,在画卷留白处提了两个字:娉婷。又在画的角落,提了:袁氏墨染于画舫留。
“袁兄画技惊人,不知何方人士?”
留了名,自然就有被攀谈的可能了。画技这么高超,那一定是个有才能的人。文人,在画舫中除了比文之外,还有个重要的事qíng,就是jiāo友。
显然,这个来搭话的人,要跟青年jiāo友了。
“在下袁绘,定州人士。”青年回道。
如果说通州是大雍的经济中心,衢州是粮食中心的话,那么定州,就是作乱的中心。因为定州这个地方很穷,而且管理十分混乱。
就是有多少人口,都没人知道。
定州多山,每任州牧,都能在定州的地界里发现那种没人知道的小寨子。所以,就算每年都混乱不已,但是,定州的税务都在年年增多。为什么?因为人越来越多啊,山旮旯里时不时就冒出个百十人的小村子。
搭话的人有点懵bī,这定州可以说是学习氛围最差的州了,哪怕紧靠灵山书院,每次科考,也没见过定州的才子。
这突然冒出的一个,有点诡异啊。
楼上的小姑娘,目光却被画纸上的女人吸引了。那画上的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容姐、哥哥!那个不是阿玉姐姐么!”小姑娘扯着容白的袖子,指着那张画问道。
阿玉姐姐是谁?容白一脸懵bī的看着那张画。那张画看着挺熟悉的,只不过不是画上的人看着熟悉,而是整张画的感觉很熟悉。
容白不清楚这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反正画好看就行。
“娉婷。”容白吐出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是容白难得认得的最复杂的两个字。
前段时间,卫玄没能直接打到那什么陈王府把那个女孩子弄死,就天天在屋子里发泄。没事的时候,就在找小姑娘的各种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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